哈基石

IN HIS OWN SWEET TIME

美国《体育画报》记者 Lee Jenkins

当詹姆斯·哈登同火箭签约的时候，并不确信自己会成为超级巨星。而现在，他是全联盟公认的最具决定性的球员之一，整个NBA都在努力紧跟"欧洲步"的节奏。

2012年10月28日清晨，私人飞机把詹姆斯·哈登送到得克萨斯，周遭一片宁静，唯有哈登大耳机传出的些许低沉节奏。此刻的他安之若素，粘稠空气中充斥的是俄克拉荷马城和休斯敦，是NBA总决赛和乐透区球队，是板凳匪徒和球队大腕。他身后留下职业生涯效力的第一支球队，那里安逸而稳定，还有手足般的兄弟情义和唾手可得的成功。他的未来属于这座看似人烟稠密但对他而言堪比沙漠孤岛的城市，这是片充满机遇的土地，在这里既有机会建立自己的王朝，也同样有可能徒劳无功。就在这个夏天，他刚刚和雷霆队的兄弟凯文·杜兰特、拉塞尔·威斯布鲁克一同奋战在奥运会的舞台上，憧憬着指日可待的NBA总冠军。"我到底做了什么？"哈登问着自己。一夜之间，哈登从正在崛起的王朝球队的第六人，变成了前途未卜球队的重建领袖，曾经依赖于杜兰特臂膀的宽阔舒适地带转瞬烟消云散，"我只能靠自己了，"他如是说。

关于这次航班以及随后几天的记忆如同当时舷窗的景致一样颇为模糊。威廉·霍比机场外，一辆黑色SUV载着他到了市区；丰田中心的会议室内，球队管理层告诉他："我们等你好久了，"深呼吸；球场上，他被超过3000名球迷围绕着，因为哈登的出现把一次例行的球迷回馈活动直接升级为球队复苏纪念日；再来一次深呼吸；在火箭的首次训练，他指导新队友们掖好球衣下摆，全然不顾他们的斜眉冷视；在底特律他迎来新赛季首秀，同时也在比赛开始前不到一小时完成了五年8000万美元的续约，随后在活塞队身上狂砍37分。奥本山宫殿球场中，那个坐在媒体坐席边火箭总经理调门异常地大喊着："这就是我签下这个家伙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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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联盟的得分王，哈登已经把一支季后赛边缘球队转变为总冠军热门。

这个人就是达利尔·莫雷，已经追逐哈登三年有余了，根据他无孔不入的数据挖掘结果，哈登注定会成为超级巨星。他既是天生的控球后卫，同时又是个称职的得分后卫，6英尺5的哈登几乎拥有当今NBA流行的全部进攻武器：能够策动挡拆进攻；擅长冲击篮筐；具备制造罚球的能力；可以创造三分机会并拥有极高命中率，特别是底角三分球。但即便如此，也有没人能够预测在场均40分钟和82场常规赛季中，在同时遭遇对手专门研究和双人夹击的情况下，哈登能否依旧保持联盟最佳第六人的恐怖效率。所以当莫雷用凯文·马丁、杰里米·兰姆、两个首轮选秀权和一个次轮选秀权的代价从俄克拉荷马城换来哈登，他的赌注就是哈登体内潜藏的那个超级巨星。而当哈登登上飞往休斯敦飞机，拒绝雷霆开出的距离顶新仅差600万的续约合同，所给出的是同样疯狂的赌注。

"我很有天赋，但是我的天赋是否足够强大？"哈登问着自己，"我相当聪明，但是我的智慧是否足够极致？"在活塞主场小试牛刀的两天之后，他又在老鹰身上豪取45分，哈登那阴云密布、不可预料的前景终于有了些许明朗。那个赛季，他首次入选全明星，拿下职业生涯第一个三双，几乎在所有的技术统计中都创出新高。但是休斯敦最终仅排名西区第八名，而雷霆则名列榜首，在季后赛首轮较量中，雷霆以4比2赢下系列赛。"那时我还有很强的俄克拉荷马情结，"哈登说，"我真的做出了正确决定么？一切都是我的错么？他们依旧在赢球，我觉得他们真心不需要我了。"得分和串联全队对哈登而言手到擒来，但是超级球星的其他职责就远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看到了成为这个星球上最优秀球员之一的机会，而且我可能就是全世界最强的那个球员，”哈登说。

自交易完成已经过去了两年四个月，而25岁的哈登目前已经成为联盟最炙手可热的超级巨星，他不仅在NBA场均得分冠绝联盟，也是高效率的传球专家，而且还突然成为球队防守强点和球队重新崛起的领袖。"自哈基姆·奥拉朱旺之后，哈登是我们最好的球员，"球队老板莱斯利·亚历山大给出了如此评价。目前休斯敦排名西部第三，俄克拉荷马排名西部第八(截至3月4日)。"我依旧会考虑诸多可能性，"哈登说，"但是我现在情况良好。"明星球员是不会怀念那个不能提供顶薪合同的前东家的，哈登关于雷霆的回忆已没有一丝悔恨之意。欢迎来到这个属于大胡子、莫西干式发型和老爹步的时代，同样欢迎来到这个降速达成加速效果、曾经康普顿(译注：哈登少年时居住的地方)少年成长为欧洲步大师、制造犯规上升为艺术形式的年代。

休斯敦全力释放着这位莫雷口中"现代球员"的价值，哈登堪称球场效率的标杆，他甚至曾经在本赛季一场比赛中用18次投篮拿到了45分，这几乎是个在算数上不可能达成的数字。目前哈登的场均得分达到了27.4分，但更为重要的是如果算上他助攻带来的得分，将达到全联盟最高的44.2分。如果依照莫雷的理念设计球员模型，最后的成果一定就是哈登--拥有强大的中距离跳投嗅觉，同时还能制造犯规完成罚球得分的能力，还有神准的底角三分球。"如果当年我能知道现在的一切，"莫雷说，"我可能会送出5个首轮选秀权。"要知道，哈登的这一切成就可是在球队内线支柱德怀特·霍华德本赛季持续伤病的情况下取得的，这位中锋已经缺席了21场，刚刚又因为右膝关节伤病将休息四到六周，火箭的先发内线就剩下了乔伊·多希和多纳塔斯·莫泰尤纳斯苦苦支撑。"詹姆斯让一切变得容易，"莫泰尤纳斯说道，"因为他让我们拥有了大把空位投篮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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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连鬓落腮大胡子让他拥有极高的辨识度，但是哈登说，"很多时候我真想刮掉胡子重回青春年少。"

当哈登打出好球的时候，他会秀出标志性庆祝动作--快速转动左手食指，宛若最高转速的打蛋器。"这代表着正在烹饪食物，"哈登的大学队友兼室友格雷格·豪威尔说道。这大多是因为他的某个绝招一击命中：也许是他四种欧洲步上篮的其中一招，亦或是全速启动直接杀向篮筐，还可能是超级无解的"后撤步之死"投篮，这招的命名者是队友杰森·特里，因为当哈登眼花缭乱的运球并完成投篮之后，防守球员会像被打了一枪呆滞在那里动弹不得。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又一次制造犯规，让哈登闲庭信步走上罚球线。在冲向篮筐的过程中，哈登直面所有的身体对抗，伸展身体甚至暴露球，从而引诱防守者下手犯规。他会非常骄傲地展示手臂上犯规印记，并且用这些"伤痕制造者"的外号开着玩笑，而正是他们帮助哈登完成质变，一跃进入曾经由勒布朗·詹姆斯和杜兰特占据的联盟顶级球星行列。"我看到了成为这个星球最优秀球员之一的机会，"哈登说，"而且我可能就是全世界最强大的球员。"

球迷们大多对哈登肆意奔放的大胡子印象深刻，甚至据此认为他拥有同样乖张的性格，但真实的哈登非常愿意澄清真相。他平常会用一些隐晦词汇，以至于除非是周边的核心圈子，他人相当难以破译。例如一个标准的打招呼是"喔喔"，而再见则是"窗帘"。哈登对于胡子可谓呵护有加--不只是连鬓落腮胡子的精心打理，更会对他人关于胡子的关注表现出强烈抵触情绪，以至于都不会带好棒球帽而迅猛消失于人们的视野。"很多时候我真想刮掉胡子重回一副年轻的模样并清静一会儿，"哈登说。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哈登赞助商的品牌经理都会抓狂了。"说实在的，"他补充道，"我很怕见到自己没有胡子的样子。"而此时再一次的，他注意到了怀疑的目光，同时也经历着另一番的恐惧。"人们认为我脾气很坏，"他说道，"但如果你能和我相处一段时间并且了解我，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在南洛杉矶，单亲妈妈莫娜·威利斯将三个孩子抚养成人，作为家里的老三，詹姆斯比哥哥们小了至少八岁，所以经常被认为是家中独子。在1993年一场谋杀案中，威利斯的两个哥哥成为无辜受害者，由此她的眼中到处充满了危险。当詹姆斯长大到可以探索周边社区的时候，威利斯把自己的房子租了出去，买了个房车，举家搬到了位于科普顿郊外多明格斯牧场的一个管理严格的停车场。那里住户大多是老人，因此詹姆斯嬉戏于移动篮球架时发出的噪音经常引来邻居们的抱怨之声。

当哈登进入篮球强校阿蒂西亚高中的时候，还只是个定点投手。"那会儿我就是待在底角，"他说道，"我不运球，也不跑动，我任何事情都不做，那会儿我很懒，非常非常懒。"但他能进入篮球队却是来自洛杉矶城野猫队主席德里克·库珀的大力举荐，因为他曾经看过哈登在美国业余体育联合会的12至13年龄段选拔赛中的表现。"他身材瘦小，很明显，速度也不快，"库珀回忆着，"当那些大孩子试图包夹和抢断他的时候，他总能找到摆脱防守和完成空位投篮的方法。他对篮球比赛了然于心。"

斯科特·佩拉，彼时阿蒂西亚高中篮球队的教练，和库珀一样意识到哈登所具备的巨大潜能。"很多伟大的球员学会在空中打球，"佩拉说，"詹姆斯却弄明白了在地上打球的方法，他知道如何收住弹跳、做出投篮假动作、发现球场的时间和空间。"

为了把哈登从射手型改造为持球进攻型，佩拉专门安排专项的X折返上篮训练，每组训练哈登需要在佩拉手持手臂护垫的干扰下完成8次往返上篮。两人还达成了长期约定：如果哈登在比赛中的罚球次数超过六个，佩拉就给他买一个汉堡；但如果罚球数少于六个，哈登就欠教练一罐雪碧。由此哈登发现了在防守球员身边扭曲自己身体从而博取哨音的众多手段。"他打球的油滑程度堪比30岁的老球员，"弗兰克·伯利森如此点评，他曾经为《长滩电讯报》工作，专职负责报道阿蒂西亚的比赛，目前从事球探工作。

母亲同样是哈登的前进动力。作为维护管理员，威利斯为AT&T工作了28年，每日乘坐拥挤的110公交往返于帕萨迪纳，后来还要照料身患癌症的母亲。威利斯挣的钱大多还了贷款和各种水电杂费，余下的部分全都花费在了孩子们的各式食物上。家中唯一算得上奢侈的花费是洛杉矶健身的会员卡，而当母亲健身的时候，哈登就在周边球场和大人们一起打球。

他按照自己个性的发展出自己的打球模式。"我喜欢待在自己的世界中，按照自己的节奏生存，"哈登解释道，"一旦我找到了自己的舒适地带，弄明白身边发生的事情，那时候我就开始进攻了。"当他在弧顶开始运球，看上去还似乎有几分昏昏欲睡，越过罚球线之后突然迅猛急停，大脚刹车力度甚至超过尖峰时段的出租车司机。球场上的任何位置，对于哈登而言都是随心所致，他所做的只是伺机而动，某些时候还需要一点点动力。

在阿蒂西亚的高三赛季过半得时候，哈登的场均出手只有8次而已，佩拉恳求他能够火力全开。后半个赛季，哈登一跃成为南加州最闪耀的高中球星，赢得的赞誉甚至远超过现今众多NBA当家球星，例如威斯布鲁克、克雷·汤普森、卡瓦伊·伦纳德以及保罗·乔治。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大一那年，哈登再次对投篮意味阑珊，直到教练同意给他开火权。一年之后，他入选全美第一阵容。随后2009选秀大会之上，雷霆在第3顺位摘下了哈登。同样的故事再度上演，作为一名新秀，哈登的得分没能突破两位数，当然这和杜兰特、威斯布鲁克的强势得分能力有某些关系。但是他再次重装上阵，在随后的两个夏天中，哈登先后掌握了马努·吉诺比利的欧洲步和保罗·皮尔斯的后撤步跳投。根据皮尔斯的动作，哈登研发出全新版本，进一步扩充了自己的武器库，并取名"老爹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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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城的经历让哈登收获颇多，只是他绝不是甘于坐第三把交椅的普通球星。

"俄克拉荷马城的教练指导我把球夹紧，这样在上篮的时候，防守队员就不能把球破坏出去，"哈登回忆着，"我尝试了一段时间，但发现这并不适合自己，所以我开始把球暴露出来，这样对方球员会不断尝试抢断，就会打到我的手臂，犹如寻宝或者淘金那样具有无穷吸引力。所有人都认为我有意寻找身体接触，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是否出手抢断你可以自主选择，但是如果你碰到了我，那就是个犯规。"这似乎并不是什么高精尖的技术，但这个赛季中，哈登的罚球命中数和出手次数比联盟第二名分别多了127次和125次。

哈登的所有进攻方式都是反常规的，当试图摆脱防守人的时候，他会选择降速改变节奏；当要保护球的时候，他会暴露球权引诱犯规。"他就像个拳击手，"特里如是说，"把你晃得失去平衡，引诱你犯错，而后一击致命。"2012年特里还在小牛效力，卫冕之路上的首个季后赛对手就是雷霆。"比赛的主题不是如何防住杜兰特，"他回忆道，"也不是将拉塞尔限制于罚球线之外，关键问题就是：'我们到底怎样对付詹姆斯·哈登？'"

在哈登进入联盟三年之后，莫雷的追逐之旅再次启动--其实2009年休斯敦也曾狂热的尝试交易国王的第四顺位以摘下哈登，但是最终的赢家是俄克拉荷马城。2012年的莫雷正在寻找建队基石，而且需要的是即刻启用的基石，而不是璞玉待琢或者江河日下的版本。对雷霆而言，续约哈登的解决方案有两个：要么是满足哈登的要求，用顶薪合同完成续约，这会导致突破工资帽红线以及随之而来的奢侈税，但却有未来多个总冠军可能的明朗前景；要么什么也不做，在接下来的休赛期中，等着匹配其他球队给出的最高合同金额，这样也能把哈登留下来。但是雷霆的选择却是第三方案，他们给哈登开出低于顶薪的合同，还指望着他能接受，但对于12年秋天那个已经找到自己舒适地带、等待蓄势爆发的哈登，他正好需要那一点儿动力了。

10月27日，莫雷在自己的车上看着儿子的足球赛，此时在争夺哈登的竞争火箭已处于优势位置，这让他兴奋不已。"直到最后一刻，我都以为他们会给哈登开出顶薪，"莫雷说，"我真不认为他们会选择交易哈登。"俄克拉荷马城在开出5年5400万美元的最后通牒之后，只留给哈登一个小时考虑。"我不是那种能迅速做出决定的人，"他说道，"但我不得不马上做出选择，这个命运决定来得有点儿太快了。"第二天清晨他已经坐上前往休斯敦的飞机了。

威利斯伴随儿子一路走来，从加利福尼亚到亚利桑那，从俄克拉荷马到得克萨斯，无论搬到哪里，她都会带着哈登在九年级写给自己的一张纸条，在上面哈登请求给几美元用来放学后买顿快餐，当然这并非重点，纸条能被保存这么多年只是因为在下面写着那个特意加粗的预言："P.S.我注定会成为球星。"

NBA中每个人都期待能成为球队的当家球星，但却只有极少数愿意担当起由此而来的诸多责任。除了得分和助攻这些必不可少的工作，还必须成为挑起防守重担，出席新闻发布会，召集球队会议甚至游说自由球员市场的明星们。"我必须学习如何成为重要人物，"哈登如是说。

在火箭的头两年，哈登给人留下不合群的印象，总在训练之后直接消失甚至连治疗时间也直接略过。"那会儿我非常懒也非常累，一门心思就想着回家和休息，"哈登说，"我让自己疲惫不堪。"他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进攻之中，因为他认为那才是球队最需要的，而在球场另一端的表现则相当拙劣。"我把防守放在了次要位置，"他承认。

他将全部精力投入进攻之中，因为他认为那才是球队最需要的，而他在球场另一端的表现则相当拙劣。“我把防守放在了次要位置，”哈登承认。

莫雷相信如果哈登能够成为攻守兼备的超级明星，这个赛季的火箭将有机会冲击总冠军，但是没有人知道如何加速哈登的升级进程，而且如果逼迫太紧反倒可能适得其反。"为了达到那个境界，"火箭主帅凯文·麦克海尔说，"你必须经历一些痛苦磨砺。"他的助理教练之一，卡尔文·桑普森，过去两年负责哈登的日常训练。"他肯定可以达到这个高度，"桑普森说，"但他何时做出这个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哈登的高中教练佩拉去年搬到了休斯敦，那时他刚刚在赖斯大学找到了一份助理教练工作，在哈登家暂住了7周。一天晚上佩拉询问下个赛季预测。"勒布朗、杜兰特，强中至强，他们是球场两端的统治者，"哈登说，"我必须变得同样强大。"

首先，他需要准备好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回到家乡洛杉矶，徒步穿越鲁尼恩峡谷，在曼哈顿海滩上长跑，参加专项自行车训练课程，混迹于洛杉矶的各处球场，以及在桑普森目前执教的休斯敦大学打训练赛。"他用季后赛的标准对待每个攻守回合，"一名球队成员如此评价。桑普森知道他的明星弟子现在已经做出了决定。

8月7日，在休斯敦一家银行外的停车场内，杜兰特提前退出即将征战FIBA篮球世界杯的美国国家队的消息，让哈登的手机被瞬间刷屏。"那意味着我将孤军奋战，"哈登告诉豪威尔，"也许我也应该选择退出去休假。"他可以打道回府，回家安逸的打上几百局保龄球，这个项目哈登相当擅长，打出高分轻松随意。"你在开玩笑么？"豪威尔问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勒布朗不在，杜兰特不在，这就是你的球队了。"豪威尔给了哈登最终的动力。在西班牙，哈登成为对手发动反扑时球队的精神领袖，他同样也成为教练询问球员意见时的主要发言人。"从他的训练方式以及参加球队会议的态度，哈登真的成长了很多，"公牛主帅、美国队助教汤姆·锡伯杜如此评价，"他在率领球队前进。"

虽然哈登注定不会是更衣室中嗓门最大的那个家伙--特别是在拥有德怀特·霍华德的球队中。但是坐在丰田中心球场边的哈登母亲可以清晰听到哈登指挥帕特里克·贝弗利、约什·史密斯、特里沃·阿里扎的声音。她回想起教练们曾经多次问过她哈登为什么不愿意接管比赛。"好好干活，"她每次都这么告诉他。威利斯说："他就是这么个非同寻常的家伙"。不出所料，本赛季的哈登在胜场份额数值高居联盟前列，但同时他还在防守胜场份额数值方面排名联盟第8、抢断数据排名第2。他以一己之力填补着钱德勒·帕森斯和林书豪离队留下的外线防守短板，而休斯敦对于哈登的依赖也到了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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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登击败防守者的手段众多，改变节奏、用欧洲步冲击篮筐、伸展投篮手臂制造罚球机会。

"你绝不能从勒布朗那里拿走任何东西，这就是我们要求哈登去做到的，"火箭助教J.B.布里克斯塔夫说道。火箭还在寻找另一个球队发动机来帮助哈登，但就目前而言，哈登还需要对付三人夹击和全场逼迫防守的压力。"例如某些队在防挡拆方面有困难，一旦我打成两三次，他们就会转换防守策略，制造陷阱，"他解释着，"那么我就告诉球队中的大个子们，'在遭到包夹后，我会击地传球给你，你或是传球到底角，或是发起进攻，还可以把球传到内线。'"

哈登声称他创造出了如此之多的上篮、罚球和底角三分球完全是个巧合，虽然各队管理层们都在大声鼓噪着这些动作的战术价值。"这就是我喜欢的打球方式而已，"哈登说。如同他一直坚持的，练就无比犀利的欧洲步也是巧合而已，虽然教练们都在惊叹于这项欧洲进口的篮球基础动作。"这是非运球情况下最好的移动方式，"他说道。另外哈登始终在说，从大学时代就开始的蓄须行为只是个巧合而已，虽然那时从布鲁克林到伯克利的时尚潮人们都开始荒废自己的剃须刀。"我就是不想刮胡子，"他解释道。但是任何轻信哈登这些话语的人都低估了他神秘诡异的天才基因。

"我觉得自己确实预见某些事情，"哈登承认道。他的视野已从跨越州际线的天空回归到现实的专注：伴随着口哨声和"喔喔"，曾经的最佳第六人正在成长为超级新星，曾经的沙漠孤岛崛起为新目标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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