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破

今天是五一，栅栏上纷披的蔷薇

正用尽毕身力气为春天化妆，收尾。

白田路行至花庄段，一群羊陷入青草的包围圈。

其中一只大个子的羊，爱着扬花的麦田

比其他的羊爱得深，

绿色的汁液，浸染了洁白的胸衣。

羊倌想必坐在白杨下，正朝这边眺望——

他的羊即便偶尔犯错，也是为了拯救这个行将就木的春天。

在下一站，接近蜂箱的村庄边缘，

我与那个来自济南的养蜂人，深入地探讨了

为谁辛苦为谁甜的观点，以及因为疫情

而延误了转场的后续应对。

至此，我还在路上，还没有见到母亲，

她的白发与皱纹，赋予了劳动者的荣光。

虽然此刻光芒内敛，不再发散，

但一路走来，从羊群到蜜蜂的身上，

我看到了勤劳的光束，劳动者的光束，

化为平凡，化为眸子浑浊，步伐蹒跚。

我想，母亲为暮春化妆、收尾，

或许比蔷薇、羊群、蜜蜂，更有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