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天堂沟民族崖墓

宜宾县横江中学 钟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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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喜欢寻古和探秘的缘故，自2009年在媒体上读过一篇题为《“养在深闺”人未识——双龙镇天堂沟崖墓亟待开发》的文章后，便寻思着要前往实地察看。也曾与好友韦刚于2011年暑假一道慕名而往，因无向导带路，结果在黄格楠木林走错了叉道，一直沿“南丝绸之路”绕到石盘上去了。尽管也意外见到了团务总办萧席珍（人称“萧司令”）的“泽庇南乡”功德碑及探得该处21座崖墓，但没有寻到天堂沟崖墓仍颇觉遗憾。

查阅资料得知，宜宾县双龙镇天堂沟崖墓为宋至明代僰僚民族墓葬，系石城山崖墓群的重要组成部分，2006年即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特别是见到精致古朴的崖壁浮雕图片后，更坚定了再次寻访天堂沟的念头。

2012年7月30日，约好了韦刚、李玉嵩、郭道敏、何为虎四位友人重寻天堂沟民族崖墓。也许是好事多磨吧，前往会合地的途中颇费周折。我一早从水富骑电动车经小岸坝至北斗岩时，因危崖塌方阻路还未疏通，只好折回水富，然后乘微客车经高滩到楼坝，再乘渡船到横江，与早已等在码头的李玉嵩、何为虎一道包车前往黄格，在九洞桥与韦刚、郭道敏会齐，五人一路徒步往双龙镇五星村境内的天堂沟进发。沿途满目青绿，稻穗扬花，荷叶摇曳，郭道敏频频按动快门，定格下自然美景，韦刚间或兴起，随口吟咏一些诗句。大家说笑着，全然忘却了盛夏的骄阳炙烤，抹一把汗水，喝几口山泉，顺着小溪欢快地逆流而进。半小时光景，来到了当初走错路的楠木林叉道口，为吸取教训，这次找了个当地的村民陈泽文做向导，过两根田梗，再爬两百余米遍布丛棘的山路，掩映在楠木林树丛中的民族崖墓就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这些崖墓（亦称“岩墓”），当地俗称“蛮子洞”或“蛮洞子”，其实我并不陌生，我的老家复龙镇的黑石头、鼓腔岩、蛮洞湾就有许多，小时候误认为是传说中“僰人子”的“家”，后来才知道那其实是“墓”。那几处的崖墓因修建在悬崖峭壁上，高不可攀，景象模糊，如今能零距离地触摸这些古墓，目睹神秘的石刻，心灵着实被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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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沟共有23座古墓，虽也凿在岩石上，但距地面并不高，低处仅距地面1米余，高处亦不足6米，所以看得真切，摸得实在。恍惚间，岩壁上便浮现出僰僚人正在凿刻浮雕的幻景。

我曾写过一篇《神秘的箱子石》，讲述复龙镇箱子石的古墓情况，那里最具特点的是一座墓穴外的石壁上刻有“生殖崇拜”图腾，而天堂沟崖墓群几乎每一座墓穴外的两侧均凿刻有大致对称的各式人物浮雕，这在整个“石城山崖墓群”系列中是独有的，人物外形总体特征是：男短衣，女长裙，椎髻跣足。或握剑执戟，或击鼓起舞。有少数墓口外还雕有龙、虎、鹿等动物图案，其中较高一墓口的下方凿有类似观世音菩萨的坐莲，寓意不得而知。除了后人立的文物保护碑而外，整个崖墓群内外未着一字，是僰僚人当时没有文字，还是他们的文字至今未被我们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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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因为我们的响动惊扰了寂静的古墓，顷刻间从多个墓穴中飞出成群的蝙蝠，直到发觉我们并无恶意，蝙蝠才又陆续飞进了墓穴。向导陈泽文介绍说，原来墓穴里残留有骸骨和绸缎等物件，因之前附近的村民爬入洞中收集蝙蝠粪做种庄稼的肥料，把那些物件全都扔出了墓穴，现已无从寻觅了。

录完像拍完照，我们带着诸多惊叹和困惑离开了天堂沟崖墓群，一路上大家都在讨论有关僰僚人的问题，这些岩葬崖墓与珙县的“僰人悬棺”有很大差别，何以有如此文化、生活习俗？他们因何消失了？或许这些将是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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