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拍打树叶的男孩
(2023-11-19 16: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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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浅笑安然（散文） |
一个寒意极浓的早晨，我去环城路散步。昨夜的风很大，行道树的叶子落了很多，脚下到处是落叶：黄的、绿的，红的、橙的，干枯的、墨绿的，大的、小的，全在地面上被风吹着打转转，或者被冷风推着往前狂奔。总之，人行道上，铺满了满地狼藉的落叶。
我沿着宽敞的行道走着，环卫工正在清扫路面。风，仍旧没有方向地四处乱刮，环卫工刚打扫干净脚下的路面，恶作剧的风又肆无忌惮地扔下一些树叶。环卫工不得不一遍遍重新打扫。我散漫地散着步，距离一位女环卫工不远时，看见她扔下扫帚，匆匆茫茫朝公厕方向奔去。走近她停放在路旁的小推车附近，又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高举着她刚刚扔下的那把扫帚，胡乱地拍打树上不曾掉落的叶子。很明显，那把扫帚太长太重了，和小男孩的个头和体重根本不成比例。他得使尽力气拿稳扫帚，才不至于让它落下来。只见他吃力地举起扫帚，对准头顶上坠下的一根树枝使劲地打过去，一边拍打，一边还念念有词地唠叨着：“下来！快下来！”可那坠下的树枝摇摇晃晃的，根本不听小男孩的使唤。尽管他一次又一次艰难地举起扫帚，但总是擦“枝”而过。有好几次，笨重的扫帚落下来时，差点将他带倒在地。我问他：“小帅哥，你在打树叶吗？”
“嗯，啊”我猛不丁的问话大概惊扰到他了，他把举着的扫帚放下，回头看了我一眼，回答说。
“为什么要打它？它会自己落下来的呀。”我说。
他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说：“这树叶太多了，奶奶总也扫不完。我把它打下来，奶奶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哦，刚才去厕所的人就是你奶奶了？”
“嗯”小男孩回答，接着，他又举起了扫帚。
很快，小男孩的奶奶就回来了。她一见小男孩正举起扫帚拍打树叶，就着急地嚷嚷起来：“果果，快放下。小心扫帚把你带倒了！”
小男孩听见奶奶的嚷嚷声，心里一急，扫帚直接就落到了地上。他打了个趔趄，差点被扫帚带倒。
奶奶走到跟前，疼爱地拍拍小男孩的肩膀说：“你看，这多危险！你打它干啥？得等叶子自然掉下来才行呢！”
“可是，它一天天长在树上，老不下来，你啥时候能把这么多树叶扫完啊！”小男孩有点沮丧地说。
奶奶笑了：“傻孩子，要是树叶全都落下来，让奶奶一下子扫那么多，奶奶不得累死啊？”
小男孩立刻回道：“那刚好，今天星期天，我可以帮你啊！你以后上班不就轻松了吗？”
环卫工闻听，在小孙子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还是我娃心疼奶奶，可你得明白，凡事都有规律。叶子啥时落，也有它自个儿的规律，咱不能由着性子把它打下来。你想帮奶奶，就好好学习，等我娃长大有出息了，就真正帮上奶奶了呢！”
“那是肯定的。奶奶，您放心，我一定能帮上您。”
“那好，你就好好学习，奶奶好好工作，咱们一起加油！”说话间，环卫工黑黝黝的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彼时，我正好从旁经过，听着婆孙二人的对话，心里很觉舒坦。这时，树叶还在接二连三地往下落。那些叶子在空中飘飘悠悠地翻飞了一阵子，才“呲啦”一声落到地上。很快，环卫工刚刚扫过的路面上又铺了薄薄一层落叶。可环卫工并没因此抱怨什么，相反，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小孙子呢，也正欢快地帮他的奶奶捡拾落叶呢。
风，依旧刮着，带着些许寒冷，可一丝丝暖意，却融融地在我心田里环绕。在这霜降与立冬即将交接的时节，这一老一少间质朴而温馨的对话，让这渐趋寒凉的时节多了一些温暖的气息。我想，此时此刻，那婆孙俩的心里一定比我更欢喜更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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