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分类: 浅笑安然(散文) |
一直以来,对流云情有独钟。
夏日的早晨,碧蓝的天空像一方巨大而纯净的蓝色幕布,一尘不染地笼罩在头顶。在这“幕布”四周,常常缀饰着由白云装点的各种“花边”。令人欣喜的是,这些“花边”总是毫无规律地随意散布。于是,天空便呈现出蓝与白这两种色彩的和谐调配。这种境况,总能令人生发无限美妙的遐想。因此,有时候未免又疑心,罩在头顶的天空不是“幕布”,而是一汪深邃的“海水”。在“海水”的边缘,翻涌着一些洁白的“浪花”。那些“浪花”大多打着卷儿,仿佛正踩着“海浪”的鼓点,跳着欢快的舞蹈。恍惚间,似乎就听到了“海水”“哗啦哗啦”涌动的声响。
这些漂浮在天空的云朵,大多时候是洁白的,白得像一团一团的棉垛,这些“棉垛”就那么随心所欲地漂浮或者堆积。有趣的是,即便是随意堆集,往往也变换出各种各样奇妙的图案来。有时候,它像一只只绵羊,或低头“吃草”,或东张西望,或静立不动;有时候,一大片浮云就像一只巨手,五个手指直挺挺地向前伸展,像是在指点着什么;有时候,又像一头狮子蹲坐在地上,高昂着圆圆的头,露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一会儿,它的头慢慢变大,身子也渐渐拉长,顷刻间,它变成了一匹奋力奔跑的白色野马;有时候,又像是一只鳄鱼张开大口,凶恶地四下张望,仿佛要吞没周围的一切。而它的身后,是火车一样长长的一摞厚厚的云层。这样一来,“鳄鱼”的头部在正北方,而它的尾巴一直延伸到了东天边。因此,这只硕大无比的“鳄鱼”,看上去就十分恐怖。很多时候,流云就这样不停地变换着形态。变着变着,“鳄鱼”成了一条龙。那“龙角”很是张扬地向着高处伸展,仿佛要刺破苍穹,进入更高远更神秘的太空。有时候,东天边堆集起厚厚的黑云,黑云上又凭空冒出一大团白云。在黑云压境的氛围里,这团白云显得格外抢眼,就像在黑土地上忽然长出了一只巨型蘑菇,又像一棵亭亭如盖的大树。再一看,更像原子弹爆裂后喷起的密实的云团。这种黑与白的相互陪衬,和云彩本身幻化而成的形态各异的图案,便营造出一种动感十足的美。而有时候,流云就像一顶礼帽,有时像古罗马的圣斗士,手持利剑,做出要刺杀的样子。有时候像行驶在大海上的轮船,乘风破浪而来。一句话,那些变化多端的流云,就像淘气的孩子似的,不停地变着花样,演绎着种种意象。
我见过最美的流云,是状若凤凰的一只“大鸟”,在它小巧俏丽的头上,有很好看的头饰,尾巴长而弯曲,是那种打着卷儿的;它的一对翅膀更是夸张地伸向身体的两翼,好像在尽情煽动,奋力翱翔。其时,夕阳的余晖正好投射在它“身上”,于是,它成了身披粉色霞光的彩色“凤凰”。其逼真程度,令人称奇。当时,这只“大鸟”几乎占据了目之所及的一半天空,真是大得惊人,美得醉心。
“春水满泗泽,夏云多奇峰。”陶渊明如此赞美流云的变化无穷;“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陈继儒则从另一角度诠释了流云的洒脱和风流。看来,人们对同一事物的认知,是各有偏重的。不管怎么说,飘忽不定,变幻莫测才是流云的特质。也许,正因流云易逝,人便很容易由此想到流光——如水和流云般流逝的光阴和年华。可见,美好的事物,总是倏忽即逝的。只有备加珍爱,才不负它曾经的辉煌与美丽。
而我更欣赏一句话——智者如流云。是啊,人生,就如天空的云彩一样变幻莫测,只有如行云流水般收放自如的人,才是真正的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