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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师携师母从广州来。在汉同学约请徐老师一同在新梅园餐厅吃饭。多次听说丁老师喝酒豪兴,果然非凡。徐老师也是酒兴大作,频频一干而尽。
丁老师,名国利,1943年1月生,湖南常德人。常德生,广州长,1966年华南师院历史系毕业,1967年分配到沔阳县四中(现下查埠高中)教书,后调至西流河中学教书。丁师母,武汉人,下放至西流河堤口村,教小学。丁老师与师母在西流河结婚。1980年,丁老师调到沔阳中学,成为我高二年级的班主任。1985年回到广州。
徐老师,名自学,1936年生,武汉人。华中师院中文系毕业,年份不记得了,学生时期成了右派。分配到沔阳县第二中学(沔城高中)。1980年成为我的语文老师。后调回武汉,在市第一师范做教导主任或是副校长,曾以无党派人士身份任市政协委员。
国利老师一生严谨,做班主任时极之负责,每晨喊起床,促上操,讲课重条理,有条不紊。丁师母说,丁老师对我的印象,是调皮、聪明,有一件事关于我的事,丁老师从当时讲到现在。有次,我与某同学冲突,我父亲来学校时,他便向我父亲讲起,第二天,我即郑重打到他,问为什么要惹我父亲不高兴。今日丁老师对社会问题保持巨大关注,言谈之间,锋芒不弱于青年。
自学老师具风神,讲课音调抑扬,情动于衷,课堂以外,亦复如是,不惮以真情示人。很有印象的是讲《天山景物记》,“长长的鬣鬃在天际飘荡”,抑扬之间,头也仿佛在天际摆着。曾在政协会上访自学老师,问到他的一生遭际,自学老师至泪下。
丁徐二师从乡镇学校入县中,缘于70年代末加强重点中学,县内拔尖教师得以进入沔阳中学执教,回想当时,县中老师各具神采,以其身行给我们这些学生建造了关于“知识分子”的一般概念。
历史老师卢秉均,49年前河南大学毕业生,温文儒雅,至我们这些学生入校时,满头银发,在校园中极为引人。讲课时,从不照本宣科,如同说故事一般,把历史带回到课堂上,考试也从不眼观堂下,而是拿书自读,遇有抄袭偷看,卢老师会说,抄一遍也是学习。这次聚会间,得知青年时期,卢老师早年曾因与一女学生生情,受到处理,失去教籍,此后一直属于“临时工”编制,直至去世。
数学老师赵复超,也是从乡下调至县中,华中师院数学系毕业。讲课声如洪钟,震动屋瓦,对我们说话,常以“娃儿们数呀”开头,语重心长状,溢于言表。善戏谐,某日晚自习,突然停电,复超老师说,“我们唱个歌吧”,于是唱将起来,一人之声,比全班人合起来还响。
地理唐老师,又是从乡下调来的。高度近视。个子高而瘦,使我感到随时可以倒下去。嗜烟,烟分两种,一种价低,不以示人,从口袋里一根一根摸出来抽;一种价稍昂,抽时将烟盒掏出来一根一根拿。
作文课肖老师,矮而瘦,但脸盘大,唇厚,也嗜烟,最便宜的烟,7分钱一包的山羊牌,稳稳地放在桌上,一根接一根,不熄火,讲课时总是坐着的,这是惟一一位坐着讲课的老师。基本理论,作文靠“圆”(大概也就是“照应”),要把材料“圆”到你要说的道理上去。
政治课黄伯平老师,严厉,但又是最多笑声的课堂,故事多。将应考法宝归结为“钱多货多,钱少货少”,题目分数少,答一个“符合某原理”足矣,题目分数多,就要把原理写出来,正说,反说,举例……。有人说某生骄傲,黄老师说,“你怎么就不骄傲呢,你应该有本事,这样你就也可以骄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