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深浅之间

(2018-01-23 23:06:58)

(在运城,一次难忘的记忆,由山西作家宗金俊写出来了,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纪念那耘兄,转发《深浅之间》

                                                                                  宗金俊

    交浅言深是一种交往过程中分寸把握上的失当,而交浅缘深则是一种很主观的私人感受。要说浅,也是,仅仅三天时间的交往,况且,不论是空间上还是职业造诣上,真是云泥之别。在交往之初就是仰视与俯瞰的关系,何谈交情?若说深吧:我们现在已然是生死之交,我们的人把命都留在这儿了,怎么能断了这份情感?白描老师说这番话,是在运城殡仪馆,背后的那耘老师正随着一股浓浓的黑烟化羽而去。深浅之间、悲喜之外,深深浅浅的人生际遇,谁能说得清楚?  、

    原是一场名为《观艺无穷》的作家、书画家的书法邀请展。笔会是在一间阔大的房间里举行,我被安排在大厅招呼书法家——此生不能红袖添香,为这些大家们当次书童也是幸事一桩。还是心中的那个,讨好地对张瑞田老师恳请道:一定给我写幅字啊。没问题,我们都是一个系统的,待会给你们几个都写。他的爽快给了我好心情。看到大多数书法家都是写一些短句或是几字格言,唯有那耘一写就是满满一张,那天下午大概写了三四张,我还笑说:那老师真是实在人。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那耘老师回来了,言说再写几幅字,写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喊后背腰疼,赶紧拿来椅子让他坐下。有人还问:有过这样的经历吗?没有。话音刚落,人就滑到椅子底下,不省人事了。  

    急诊室。一张画着直线的心电图判决书一样宣布了那耘老师的离世。春寒还在。我双手交叉抱紧了自己。  细心的张老师按照民间的做法买了酒,用来擦拭逝者身体;选购了当地最好的衣服趁身体还未僵硬时赶紧给逝者换上。  很快,这次活动的领导,中国作家书画院院长、中国散文家协会会长王巨才,中国书画院执行院长、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白描也及时赶到。  已是黄昏。  两位花甲老人以及我们几位当地的工作人员,仿佛战时前敌指挥中心,更好比阵前的中军大帐,白描坐镇拜印挂帅,靠的是威名,张瑞田疆场骁悍,拼的是忠勇。  联系他们的上级、家属;与当地政府沟通,今明两天最早的航班,第二天不同班次的接机,人、车的落实,同时还要安抚在宾馆的同行者:不能受这件事的影响,明天的活动照常进行。  料理完医院的事情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们一行人才赶回宾馆吃晚饭。  为了这次活动,主办方也是心思缜密,在客人们就餐的大厅循环播放前段时间我们文联举办的一次本土诗人诗歌朗诵会的录像,正好赶上播放我创作并朗诵的诗歌。在场的几位老师几乎同时停止了就餐,认真地观看,观罢,老师们礼貌地夸奖一番。  让我意外的是,白老师说:小宗,你的手机号是多少?可以加我微信。我虽未老迈,但对于手机上的功能几乎只会接打。好啊,我差不多是叫了起来。但我不会加,回到家我再加吧。来,报手机号,我帮你加。  白老师的亲和,有如兄长一样。       那耘老师的家人第二天傍晚陆续赶到。一顿沉默、沉重的晚餐。逝者为大,白老师起身先敬那老师一杯酒。  面对那老师妹妹的啜泣,白老师不断地安慰:好妹妹,节哀。那老师走得很利索,没有遭罪。反复地安慰那老师的遗孀以及亲人,劝慰、夹菜,只是他自己几乎一口饭都没吃。而坐在他对面的张瑞田,自始至终都处于一种不安的状态,不停地离席接打电话,还有诸多事项需要他去落实。  人们每每在这样的时刻总会谈到一些有关生死的话题。白老师就谈到一位已故的著名作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因病而失去尊严的一些癫狂行为,给了他非常明晰的概念:早几年就写好遗嘱存在手机里,他叮嘱家人,危重时刻绝不抢救,绝对不能把自己置于求生不尊、求死不能的境地。他对于尊严胜过生命的自律令人尊崇。  那天的晚饭,他们说的最多的一个词是:感谢。对于我们以及这次活动的主办方。在我看来,这样做,与其说是教养,不如说是人性中的善良、淳朴。  对于他们二位,原本只知文名,白老师的著作以及对于玉的精深研究;张老师的南斯北张的书评、书法界纪检委的美誉,特别是他的悲悯情怀是最令我感佩的。记得开幕式的当天下午,我在朋友面前显摆我得到的两幅书法作品时,朋友说,其实这些人挺有心的,张瑞田就托人带给她一幅作品,意在感谢我们的服务。还曾说好当天晚上叫上几名同来的书法家去当地一位书法家的书房多写一些作品留给大家。  讲究。  人,往往就是这样,纽约再繁华,与我何干?原本,他们就是我的纽约。而三天的交往,用心去,两位兄长一样的存在,已然是淮南淮北的不同了。  第三天一大早,白描老师提前赶到运城殡仪馆布置灵堂;留在永济的张老师也是一刻没闲着,早早赶到医院太平间,布置那老师最后的棺椁、仪容,好让老友干净尊严地离开。  殡仪馆里,迎接我们的是白老师一脸的倦容以及深刻的哀伤。  而张老师从下车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各种忙乱。  那是我见过最为简朴的追悼会,可怜那老师一世英华,临了,连一张道别的照片都没有,留给世界最后的微笑只是身份证上的一抹黑白。  清晰地记得哀乐声中白老师轻抚逝者面颊,含泪说到:好兄弟,过些年,老哥哥去看你。闻者无不动容。他们两位一直把那老师送到火化炉前。  那老师,有这样的好兄弟,你,走得不凄凉。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无端地出现了大哥”“小哥两个词。

宗金俊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