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与教育篇

 

我们给孩子吃什么，怎么吃，生病与否，生病了之后怎么办，都是在每天的日常生活中来进行的。这里要谈的日常生活主要是指孩子的生活环境、生活规律、干什么、玩什么及其对孩子身心灵成长的影响。

 

从2003年底开始直到2007年夏，因为先生工作的缘故每年我们全家都回北京一次，每次都呆3到7个星期不等，那时孩子们还没上学，可以带着他们周游。那些年，有一件事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晚上都9、10点钟了，只要经过购物中心卖玩具处，永远都有很多孩子在玩玩具和游戏，很多孩子才2、3岁！还有就是经常能看见很晚了父母还拖着孩子在超市里购物。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现象似乎是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而我却不这么看。

 

孩子的生活习惯和孩子的饮食一样，是需要和可以从小培养的，也是相辅相成的，如果孩子每天按时吃三顿饭，而且吃的是有营养有味道的真正的食物，杜绝任何添加剂和饮料（包括鲜榨果汁在内）以及垃圾零食，白天孩子会有精力和注意力玩（玩也是学习），玩好了，也有胃口，孩子到该睡觉时也容易入睡，觉睡好了，就有精神玩、观察和感知周围的世界，也轻易不会闹或耍脾气，做父母的也就会发现带孩子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是享受！昆仑和德伦几乎没有因任何事情闹过或耍赖，这样的概念或模糊认识在他们的脑海里不存在。

 

不同年龄段孩子的睡眠时间有差异，像2、3岁的孩子，晚上6点半到7点左右就应该入睡了，而且应该能睡通宵到早上，起得稍早的，白天的午觉会睡得多些，起的晚的午觉会相应短些。昆仑和德伦一直都是很早就睡觉的，很小的时候是6点半左右，随着年龄的增长，调整到7点半左右、8点半左右，早上差不多都是6点或6点半左右起床，一般不需叫，醒了自己就起来。现在他们是9点半左右睡觉，早上7点半左右起床。

 

昆仑和德伦从小到现在，只有很少的例外晚上没有按时睡觉，或者洲际旅行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很晚了，或者去看远道而来的朋友，或者家里来客人，一般家里来客人到他们该睡觉的时间他们就去睡了，就连每年休假时的大部分时间也都是按时作息的；如果旅行，他们小时做飞机的时间都尽可能考虑到他们的需要。

 

除非迫不得已，我很少带他们去商场（但带他们去农夫集市），偶尔去一次，也是要给他们买东西比如鞋子坏得不能再穿了补都没法补了，得他们自己去试，他们也不要求我们给买这买那（除了缺文具用品时他们会告诉我），因为没有给他们这种习惯。给他们的引导是家里的东西已经够用了，玩具也够玩的了，够了就是够了，而且很多东西可以自己动手来做。爷爷奶奶逢年过节会给他们买玩具，每年圣诞节和生日，如果我们不在意大利，爷爷奶奶都会从意大利邮寄玩具和意大利语的书籍给他们，如果爷爷奶奶给买了东西，我们就不买任何礼物给他们，只是烤个蛋糕就把生日过了。平时有朋友来，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我都会事先告诉人家不要带任何东西给孩子（吃的玩的），如果挡不住带了东西的，孩子也知道那些东西未必他们就能吃和玩，所以也不张罗着要。

 

现在生活富足以及教育不适的一个结果是孩子们之间过生日或节日时互送礼物，这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得到了学校的认可和推动！对于这一点，我从孩子们上学就开始与学校抗争（尤其在北京时），几次建议学校不要通过不管而鼓励这样的行为，校外家长怎么做或者说家长允许孩子怎么做学校无权干涉，但在学校这样的行为是应该禁止的。一次，我跟昆仑说，怎么你的同学过生日，你却收到礼物，而且还不少，似乎是你在过生日！第二天，昆仑将这些礼物送回了学校办公室！这样的“事件”，我会和孩子们认真沟通，而不是强制他们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因为他们应该逐渐明白大家都做的事情未必是正确的或可取的，如果和自己的价值观相背，就不应该苟同。他们在被同学邀请而去参加生日庆祝时，都是自己动手做礼物，从未向父母要过钱去买任何礼物，当然他们也是有选择地参加这样的活动。而收到的一点压岁钱他们都积攒起来，捐给慈善机构或慈善事业。

 

我们自己的家里从未买过电视，在英国主要是用小收音机听新闻和看报纸，英国广播公司BBC Radio4频道没有任何广告，只有实事新闻和深度报道；住在巴基斯坦时唯一的了解世界的渠道是看当地出的一份英文报纸（当9-11事件发生时，也就是2001年9月11日当天，上午报纸没有到，还觉得很奇怪，下午报纸来了，全是9-11的报道，还以为是恶作剧！）；在国内我看《中国日报》来了解时事，所以孩子从小就没有接触电视“文化”，更没有受到浮华广告与广告垃圾的影响或“洗脑”。只有到昆仑4岁了以后，才开始偶尔用笔记本给孩子看动画片和英国广播公司拍的一些有关自然的纪录片。上学后，只有周六和周日才可以看一个这样的片子，现在他们大了，我们会从图书馆租象《圣雄甘地》、《火的战车》、卓别林的无声电影以及一些干净的老片子等和孩子们一起观看。有时去度假，我们会找不提供电视的私家小客栈，因为他们会与我们有相同的价值取向！

 

家里没有电视的存在，也不觉得缺了什么，相反能享受空间、自由、安静，不管做什么都可以集中精力，这对孩子尤其重要。没有电视的“干扰”，他们可以自己做很多事情，自己去摸索和探索，家里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是对象，稍大点可以做手工和木工活，可以做任何体育运动比如跑步、踢足球，可以和父母一起种地、干些家务比如打扫卫生和做饭，可以爬树下水登山去探索大自然。另外，在这样的环境成长的孩子往往能专注于所做的任何事情，也不会轻易放弃或说出“无聊”之类的话。

 

小的时候，他们会把厨房里的炒菜锅当作吉它来玩，用我的炒菜锅炒他们的木头积木的菜，可以玩很长时间都不厌烦，现在大了，经常自己做东西，一般夏天休假时我们在意大利的北部山区，他们从森林里拾来很多木棍和树皮，在雨天不能去爬山的日子里，借助工具，自己动手做弓箭、玩具枪、飞机等，几乎无需我们的帮忙，孩子们也用从大自然中拾来的物件给我做项链！2011年秋，孩子们和先生一起动手、用买来的回收木料、没用一颗铁钉做出了我们的木床，2012年初三人又完成了桌上足球台，昆仑所上6年级在学习维多利亚时代历史时老师要求每个孩子自己做一个那个时代的物件，昆仑用了一个周末和几个晚上的时间用木料和其它天然材料做了一个木的蒸气货船。

 

现在孩子们大了，如果外面下大雨刮大风不能出去，在家里他们可以长时间（可以是几个小时）自己读书或画画或做手工，比如草编篮子、手工毛毡品、手织布（块毯）等等。做这些并不是我强迫他们，我做的只是引导也就是弄来原材料和工具，他们只要看到就会自己动手。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孩子在3岁以后送幼儿园比较合适，因为良好的习惯、一些基本的概念和反应在3年（多）母子日日相处的过程中已慢慢形成或有了良好的基础，此外，孩子基本的自理能力已经具备，比如上厕所。从孩子出世，我们就要给孩子应有的关爱，但不是溺爱，同时注意培养孩子的独立自主，只要他们能自己做的就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做，作为父母的需要给予的是近距离的保护以防任何意外。比如孩子哭了（小的时候），要抱起来，但同时要明白为什么哭，而不是给以什么吃的东西或玩的东西去讨好孩子。再比如，我们需要用言语来鼓励孩子，象孩子可以用自己的牙吃饭了或孩子可以自己吃饭了，但要适可而止，因为孩子能开始自己尝试和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自然）成长过程中的一个个台阶，都可以在合适的生活氛围内自己实现，语言上过多的对孩子的‘鼓励’和‘关爱’会妨碍孩子独立自主的人格的形成。这样说，并不是哪本书上这样讲，而是源自我对东方和欧洲一些人文文化的观察和自己的经历。

 

孩子父母和家人及朋友之间对话的内容和对话的方式、孩子身边所有亲人如何为人处世，从幼时对孩子身心灵的健康成长就有着直接的和潜在的影响；电视‘文化’对孩子的影响同样需要所有父母认真考虑并采取行动；至于网络‘文化’对孩子来说是接触越晚越好，电子游戏孩子根本就不该碰。作为父母，如果能不受现代娱乐设施和内容的左右，反而与孩子一同做看似简单却具有生活、生命意义的小事情，比如一起读好书、做家务、做手工、做木工活、种地、欣赏自然美景和接触自然界的草木、登山、与家人和朋友相处（不是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等等，我们给孩子的就是可以通过人类每日实实在在的生活传承下去的人类文明和文化的财富！

 

只要有可能，应当避开那些室内的玩乐场所，尽可能靠近大自然，不管是爬山还是去看海游泳玩沙。室内的游乐场所空气不畅甚至污浊，所有接触表面都经过严重的消毒（我这里不是说不应消毒，而是用什么消毒的问题），这些地方在国内往往都是熙熙攘攘从而有利于疾病的滋生和传播，在这些地方所有玩的设施和玩具又少有用未经处理的天然材料做成的，如果都是经过处理的非天然材料所做，那么这些设施和玩具或多或少都含有毒性并且在封闭的环境中释放，所以对孩子没有任何益处。一个斯洛伐克朋友曾对我说，没有不对的天气（非极端恶劣的情况），只有不对的装束！我非常认同，正常情况下，唯有不对的装束才能限制人的室外活动，一般的刮风下雨、冷热都挡不住人们在户外的活动。

 

我们从未强迫孩子学任何东西，也不担心他们学习上会有问题。如果给孩子一个尽可能自然的成长环境，他们会对任何东西都感兴趣，有了兴趣，有机会他们自己就会去试，从孩子开始尝试做任何事情开始，只要是对的，来自各方面尤其是来自家庭成员的适当的鼓励就是最好的奖励，可以给孩子相当的自信心。没有希望孩子成为学习上的尖子，只想让他们在一个尽可能自然的环境中健康和幸福地成长，在父母的引导下，了解和认识世界，建立起信仰和价值观，慢慢成长为有感性有理性有爱心有知识有独立人格的社会人。

 

作为父母，我们并没有特别用言语去教育昆仑和德伦要热爱和敬畏（而不是征服）自然，而是从小就开始带他们去感受自然，昆仑一个月时我们就背着他去登山，而且是2、3千米高的山，德伦也一样；到他们1岁多能走稳时，就开始放手让他们自己在山上走，而且每年都去。四岁以后，他们都可以和我们一样，去领略高山的险与美，有时一天要登7、8个小时甚至一整天，有时路段很危险，一路上除了我们一家都不见一个人影。2009年6月份，孩子的姑姑从意大利来中国玩，我们带她和孩子们去爬长城，从金山岭到司马台，一共5个多小时，走过这段长城的人都知道有的地段比较危险，两边没有任何防护，我追不上德伦，而且他不让我们超过他，昆仑得捉住他不让他跑我们才赶得上他！一路上只见到两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2012年暑期，11岁的昆仑已经登顶对于成人登山者来说都有一定难度的阿尔卑斯山系的Civetta山（3220米）（http://blog.sina.com.cn/s/blog_64265e9f010192in.html）。

 

这几年，我跑农场有时会带上孩子们，碰到有的农场搞活动，我去参加也带上他们，他们会在这些土壤、泥巴和作物安全的环境里‘放羊’。2010年4月有两个星期日我带着孩子们去了天福园，第一个星期日非常的冷而且还下了雨，孩子们穿着雨衣和雨靴，除了中午吃饭一天都在外面玩，我们大人在屋里座谈，几乎没有去“管”孩子们，注意事项（比如不损坏农场设施）提前跟他们讲清楚，然后任由他们在农场疯玩！当然回到家后我们做父母的有很多洗涮要做。第二个星期日，除了找水喝外，他们两个从早上9点半到下午3点我们离开时一直都在农场里自己玩：给山羊和牛喂草，在2米多高的草料堆上爬上溜下；在小池塘边上捡大石头堆在一边然后码在路边，在农场里跑来跑去…浑身上下全是草屑和泥，身上和手上都有一些小伤口，但他们玩得非常开心，没有一点无聊的感觉，只是回到家后要帮孩子们洗澡（平时都是自己洗），满地板都是草屑和土，衣服和鞋子里也都是草屑和泥巴…在城里生活惯了，做父母的可能不习惯让孩子们这样疯和弄得这么‘脏’，但孩子如果不去触摸自然，如何才能有感受和热爱呢？作为父母，我们可以给孩子自由发挥和成长的机会和空间，而且要从小就给，这样的玩不仅可以让孩子领略、享受和热爱自然，更是探索，而且可以锻炼他们的意志和能力。

 

2010年9月到2011年7月，我们住在意大利帕多瓦市郊，所租的房子离孩子学校有1.5公里的路程，步行单程20分钟，不管刮风下雨，昆仑和德伦是学校唯一的两个天天背书包走路上学的孩子，而且完全是他们自己的意愿；2010年11月几乎整整一个月天天下雨，有时非常大，也是走路上学，穿着雨鞋、雨衣，到学校门口他们换上平日穿的鞋，我把雨鞋带回家，下午去接时再带去；夏天暴晒，也就是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戴个帽子。他们的毅力和耐力有时也让我惊叹！

 

从2001年到现在，第一次离开孩子是2009年5月份去上海两天，之后因和有机行业的结缘每年都有几次短暂的‘出差’安排，也就是说我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孩子们在一起的，但他们很少粘我，很独立，我也没有孩子是我的私人财产的任何念头或表现。养育孩子，父亲的责任和角色是不可或缺的，不管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父亲在孩子眼中和幼小的心灵里都是男性的第一形象和典范，父亲的言行、关爱和参与对孩子身心灵的健康成长和母亲的角色同样重要，对于男孩子而言，父亲更是他们的伙伴和效仿的‘英雄’！

 

对于生活中的吃穿用玩，昆仑和德伦已经有了基本的概念和知识，尽管有时感觉几乎整个世界都是站在你的另一边，也不用担心孩子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和侵袭。那么老人惯孩子怎么办哪？我非常幸运，每此去意大利，婆婆都是让我自己做饭，一个大家，在一个桌子上，吃的东西常常是不同的，我公婆没有意见，我们互相尊重对方的饮食习惯，最近几年他们也采纳一些我们的饮食。老人没有不喜欢给孩子吃零食和买玩具的，但从孩子很小我就有言在先，他们要是给孩子什么东西，一定要事先经过我们父母，另外这么多年了他们已经了解了很多（虽然片面），所以近几年几乎不再试图给孩子零食了，玩具除了乐高的其余的尽可能是天然材料的，他们也知道我不希望孩子有很多东西。如果从一开始就心平气和地沟通好、有言在先，等于给自己留下了回旋的余地，亲戚和朋友也就会慢慢接受你的方式或至少不会把他们的方式强加于你，避免不必要的冲突。至于学校，从孩子上学开始，就一直在和学校就关系到孩子成长的诸多方面进行交涉并据理抗争以保证孩子的健康和成长，最开始是就校服问题在2006年初给英国卫报写信（登出），在北京是和校长面谈，在意大利是和校长‘对抗’。如果做父母的不去争取，孩子成长的环境几乎就没有调整和改变的机会。

 

养育孩子，对我来说是天赐的恩惠，虽然个人从小的生活经历是我走向和选择简单自然生活的原动力，但是孩子的出生才让我回归，如果没有这11年来自己带孩子的经历（学习和实践的经历而且学习是永远的），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为人父母实为自然，但养育自然健康的孩子需要我们反思整个生活方式，学习、分辨、借鉴、探索、实践才能摸索出适合自己孩子的养育方式。

 

注：关于做木工活等，可参见《孩子们的玩具和木工工具》（http://blog.sina.com.cn/s/blog_64265e9f0100pv0b.html）和《木工工具-立竿脚动镟床》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4265e9f0100ziev.html）以及博客中“养育孩子与教育”下的其它文章（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1680236191_3_1.html）。

 

父子三人在“合奏”

 

我们带着1岁的德伦和3岁的昆仑登山

 

从金山岭长城走到司马台长城

 

哥俩在做木工活

 

哥俩在做手工（织线毯）

关于教育和孩子的创造力

2009年，昆仑在北京耀中学校上3年级时（8岁）他的老师一次跟我说，有一天所有的学生都在作画，但昆仑身边围着有几个老师和很多同学，他们都在看他作画，所有看的人都被他的作品吸引住了！后来昆仑把作品拿回家后，我和先生也被吸引住了，至今这幅画被奶奶收藏着，一直贴在奶奶家冰箱的门上！

 

2011年2月孩子学校用邮件发来了从2010年9月份到2011年1月底半个学期孩子们的‘成绩’报告，三年级和五年级的科目是一样的：英语、意大利语、数学、IT、科学、历史、地理、艺术、音乐、体育，每个科目下分几项，每项打分为两个方面：取得的成绩和作出的努力（比如成绩可以是8分，努力可以是10分，或者两者完全相同），分数从4分到10分，4分为极差，10分为优秀.。此外，还有综合方面、行为（打分和学科是一样的）、出勤率、守时以及独立的评语。

 

虽然他们的成绩几乎大都是9分或10分，让我欣慰的是他们艺术创造力上都得了10分；对于他们各个学科的成绩，我们一直不看重，只要通过就可；我们关注的是评语，因为评语是综合性的评价，成绩只是老师在做评语时作为参考的一个主要部分，但不是全部。

老师给哥哥的评语是：Marco（昆仑的意大利名字）在这个学校的这个学年是极为成功的，他是一个有天赋的艺术家，具有创造性的天资并能将其运用到所有学科领域；他在班级人缘很好···老师给弟弟的评语是：Francesco（德伦的意大利名字）是一个能力极强的孩子，在各个领域都出色，容易捕捉到新概念，然后会就新概念做自己的研究，全班都迫不及待地等待他的新发现，我们全班都从他那学到了很多···

2012年1月，英国牛津郡所有小学学生都被要求提交一张自己画的反映牛津郡风貌的画，3月评委会从提交的1800幅作品中选出400幅，昆仑的作品在其中。那天通知下来后，孩子们放学我去接他们时，校长跑过来直接告诉我这个消息；在2011年圣诞节之前的一个星期，校长给昆仑颁发了一张鼓励奖状，内容是说昆仑学习努力且富有创造性，在散发着不安和浮躁的节日气氛中，昆仑是一股难得的从容沉着的力量！由于生日的缘故，德伦永远是班级最小的一个孩子，2012年初，他的老师曾问我是不是我或先生有画画的天才，相对于其年龄，他的画画得非常好，有独特的艺术天赋，每次学校颁发奖状给德伦都说他对学习以及一切活动都有极好的积极态度并且很杰出、艺术作品非常棒！

 

截止到2012年7月20日的这个学期，哥哥的成绩单和各科老师的评语让我甚为感动，班主任的综合评语一部分：“昆仑可以对这份总结报告非常自豪，虽然这个报告只能捕捉他在整个学期取得的所有成绩（注：不限于学习成绩）的一小部分…他有礼貌，愿意帮助较小的孩子，他忠诚并有很多朋友，善于默默地影响同伴或小组活动…对于他将去的初中学校他将是一笔财富，我会感激地记住他对班级的贡献。”弟弟的各科老师评语以及班主任的综合评语同样毫不逊色！

 

我深为孩子们在经受了近4年和6年主流教育后没有丧失其创造力并且具有很强的人格力量而深感自豪，当然也知道我们作为父母一直以来在家里为此所做的‘努力’即“放手”！我说的“主流教育体制”是以培养“成功者”为目的，衡量的主要标准体现在学习成绩上，这样的教育体制在培养出尖子生的同时也使大量孩子“失败”，而每个孩子本各有所长（可以体现在一个方面或多个方面或所有方面），在注重个性化培养的教育体系中，每个孩子都可以在自己所长的方面“成功”。

 

好奇是孩子的天性，是与生俱来的，如果有温床得到发挥，跟之而来的就是丰富的创造力。我认为孩子的创造力不是培养的问题，相反是要放手，让孩子自由任意发展，而且要从生下来就开始，从孩子出世后父母对孩子的养育态度（包括大人的言行）开始，让孩子尽可能在自然环境中成长并放手给孩子以‘空间’自己去探索一切、去动手（玩比较原始的木制玩具、家里安全的锅碗瓢盆、涂鸦、做玩具和手工）、去干（些）体力活（不是表演或做样子，是实实在在的劳动）、去体验（比如登山、探险，2岁以后就可以开始）。没有电视、没有大量花花绿绿奇奇怪怪的复杂‘玩具’以及‘游戏’等的诱惑和干扰，孩子们在自然的好奇心驱使下，在父母的尽量少干预的引导下，会一步步自然地去探索其周围的世界，探索的同时慢慢就会有他们自己的作品（不止艺术作品）和独立的认知能力，并能影响同伴，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经验的积累，他们的作品会越来越美并且具有实用和美学价值。我们人类原本可以用我们的双手造出生活中所需的一切，为什么现在就不能了呢？! 在一切浮华消失殆尽的时候，人类还能用双手自给自足吗？我希望我的孩子们有一双“巧手”，有独立思考和分辨能力，有发自内心的爱心，当然我们作为父母会一直努力，和孩子们一起成长！

为此，我们要在生活中做减法，生活简单自然、环境简单自然、不给孩子施压，而是放手给孩子一个能发挥自己的空间，不去剥夺孩子们该有的快乐、天真、好奇，让孩子成为孩子！其核心在于孩子真正的身心灵健康成长，而对于男孩子成长，父亲的言传身教是不可或缺的。在3岁多以后送孩子上幼儿园，即便不知道华德福教育或者没有华德福幼儿园或学校，做父母的始终坚持一贯的养育方法，对孩子的影响会远远大于学校和社会。

 

爷爷奶奶贴在冰箱上的昆仑8岁时的作品

 

昆仑入选牛津郡的作品

 

哥哥做的维多利亚时代的船

 

哥俩用捡来的天然材料给妈妈做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