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哥哥，来吧

我出十两。

我出三十两。

我出五十两。

我出六十两！

……

王凤来到后台，已有七八人站在那里争宠瑞姑。王凤在后面高声叫道：我出一百六十两！

洪亮的声音掠过众人心头。大家回看，面面相觑。王凤拔开瞠目结舌的众人，给老鸨付了钱，拉着瑞姑上楼去。

到了楼上，瑞姑在前面引路，进了芝兰厅。王凤从后面抱住她：瑞姑，你怎么来到此地了？

瑞姑在王凤怀里款款转过身来，变了一个样子，不是台上的那个哑姑，而是笑盈盈、热切切地开口说道：哥哥，来吧。言罢，双手轻举，欲解他的钮扣。

她一开口说话，王凤就知道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握住那双玉手，继续问道：你不是瑞姑，你是谁？

她把热烘烘的胸脯靠在他怀里说：哥哥，来吧。

他托起她的脸，自言自语：瑞姑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你怎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天地间竟然会有两个相同的人？

瑞姑像是听不懂他说什么，也不在乎他说什么，只是说：哥哥，来吧。

他吻了这张多么熟悉、多么温馨的脸庞，不慌不忙又问了好几个问题。这一回，她收起她热情的笑容，冷静地注视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个劲地摇摇头。他再问，她说了几句话，他一句也听不懂，既非彝语，也非傣语，她是什么地方的人，她说的是什么语言？

不仅他惊异，她也惊异。所有来的客人，哪一个不是“解罗裳、压香衾，云雨散，了罢起身各自行”，没有一个像他一样啰嗦的，没有一个像他一样一诺百金后，只说不做……

让她想不到的是，他尽然放下她，开门唤人。老鸨跑过来笑道：公子，怎么不好好消受一下，这么快就完事了？

她是哪里的人？她叫什么名字？

哈哈，戏子无义，婊子无情，玩了高兴即行，你也不是来这里找媳妇，管她是哪里人？

楼下有姑娘叫道：妈妈，有大贵人来了，他们要看滇京十三姑。

知道，立马上演。

他见老鸨要走，一把拿住了她的手臂：快告诉我，她是哪里的人？

唉哟，这么斯文的公子，动手这么粗鲁……唉哟哟，好了，好了，请快松手。她不是大明人，她来自外邦，她是缅甸人，我们给她取名叫做瑞姑，她只会说简单的几句中国话，好了吧？

老鸨咚咚咚下楼去，还能听到她的嘻嘻哈哈的声音自楼下传上来：我说是谁，原来是大老爷到了，姑娘们，快招呼大老爷。

王凤回身进芝兰厅，见瑞姑已脱了一丝不挂，那双大大的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星星之火点燃了他青春的荒原，灼热的风携带熊熊的火焰滚过他的血管、他的骨骼。他清醒而迷糊地又听到了那个缠绵的声音：哥哥，来吧。

不，你不是瑞姑，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他喃喃地说着。

她姣美的身子贴上来，像蛇一样缠住他。那个缠绵的声音仿佛在说：傻子啊傻子，我就是你的瑞姑呀。

她火红的舌头在他耳根下下的脖子周围游走。她温情、柔软、嫩滑的手已解开他的钮扣，顺着他的小肚下滑，伸进了胯裆，握住了他的命根子。

此时此刻，他知道它为什么叫做命根子了。只要她的手一碰上它，他就生出无尽的渴望，再也不想离开那只手的抚摸。她的温柔和风情犹如说是一掬甘泉，不如说是一片波光荡漾的湖和汪洋流走的海。

他翻手握住了她的那只会说话的手，紧紧地握住，不想再让它从指尖溜走。瑞姑抬起醉意朦胧的眼神注视着他的双目，然后浅浅地笑笑。

他的记忆之海随风云激荡。梦幻里，记忆中，他在留琴石上就是这样握住了瑞姑的手。

瑞姑。他轻唤着她的名字。嗯。她呢喃地回应着。

他心里清楚，这不是他的本意。然而，他心里也愿意，就这样像蕙风一样流走在瑞姑的琴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