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札记·卢梭名言

张  叉

二〇二〇年九月十二日

今天，突然想起在四川大学读博士期间“博士英语阅读、写作”课于放老师选用的教材《100位重要思想家》（100 Essential Thinkers）中让-雅克·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说过的一句话：

“Man was born free, and he is everywhere in chains.”[1]

这句话在教材中是英语，教材编著者是菲利普·斯托克斯（Philip Stokes）。原文是法语，是卢梭《社会契约论，一名：政治权利的原理》（Du Contrat Social Ou Principes du Droit Politique)第一章起始之句的前半句：

“L’homme est né libre, et partout il est dans les fers, Tel se croit le maître des autres, qui ne laisse pas d’être plus esclave qu’eue.”[2]

前半句“L’homme est né libre, et partout il est dans les fers”十分深刻，在世界范围内广为引用，是地地道道的至理名言。这里，两个分句之间用的是顺接连词“et”而非转折连词“mais”，而斯托克斯的英译中使用的是顺接连词“and”而非转折连词“but”，说明是拿捏得很好的。《不列颠简明百科全书》（Britannica Concise Encyclopedia）将这句话英译为：

   “Man was born free, but he is everywhere in chains.”[3]

这里，两个分句之间用的是转折连词“but”而非顺接连词“and”，有失精准。

卢梭这句话似乎可译作：“人虽生而自由，却无处不囿于锁链。”或者：“人虽生而自由，却无处不困于锁链。”“囿”与“困”都带来了一个偏旁“口”，像是一个框框，这个正好同法语原文中的“dans les fers”、英语译文中的“in chains”形成对应。不过，这样的翻译略显拗口。何兆武将之译为：“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4] 流畅、易懂，且不失于原文内涵，大为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