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桃子的故事(TheStoryofPe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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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亲手种的水蜜桃熟了,让我想起当年在辽西山沟插队务农时的一段往事。
村里的山上长着许多杏树、李树、苹果树和梨树。每当果子快成熟时,巡山护果这份得罪人的活儿就派给了我们知青。边巡山尝果,边乘凉打盹,倒也苦中有乐。一天,于哥们跑到我的山头跟我说:杏儿和李子刚下季,苹果和梨还青,而山那边邻村的桃子熟了,要不要去换换口味?咦,他咋知道?看来这小子有“前科”啊!不管那些,我俩翻过山梁,滋溜钻进了人家的桃园。不料刚摘了几只,就被对方一个看护果园的老汉逮住了,桃没吃成,还挨了顿臭骂。
晚饭时跟大伙聊起这事,众哥儿们说,咱知青哪能受这个气?于是,全体男生出动,打着手电筒,翻山越岭摸到邻村,挨家挨户打问护果老汉住哪儿,弄得村子鸡飞狗跳。当我们呼啦啦涌进老汉家,把睡在炕上的他和老伴吓得直求饶,说以后你们随便摘、管够吃!
次日,公社接报查下来,村领导打死不信是我们干的,说俺村知青可老实了,从不打架斗殴,晚上总呆在屋里学毛选。没曾想,把我们叫去一问,还真是我们干的!怕啥呀?好汉做事好汉当嘛!再说,我们既没打也没骂那老汉,半夜去慰问一下他老人家,不行么?
后来,听说那老汉躺了仨月没敢出门;再后来,听说他死活不干上山看果的活了。
这棵水蜜桃树,是2009年我去美国之前,在南汇桃花节从农民手中买的。三年后开始结果,而且越结越多。今年没施肥,而且雨水多,结了几十只桃子,个头不大,也不太甜。

人还没开始吃,就被白头翁鸟“初吻”了十来个,只因桃子太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