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向你看番外》的番外——心结2
(2014-02-03 18: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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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桔年和韩述陪着孙瑾龄一起逛街,路过一家珠宝名店,孙瑾龄执意拉着桔年去挑结婚戒指。
璀璨晶莹的珠宝映花了眼,柜台小姐取出不同档次钻戒兴致勃勃地向准新人作着介绍。韩述将钻戒一一套在桔年的手指上试戴,最终相中一枚价值不菲名为“鹊桥仙”的钻戒。柜台小姐兴奋地恭维:“先生,您的眼光真好,这款钻戒是目前最潮流的款式,比利时的切割工艺,戒环上8颗副钻组成一座“鹊桥”,象征着爱情不惧艰险,恒久相伴;主钻的光芒在中心,璀璨夺目,像征爱情如钻石一样永恒。”
孙瑾玲赞叹:“这款真不错,我看就它吧,你说呢,桔年?”说着便取出卡。桔年扫了一眼价签,摇摇头:“如果非要买,就让我挑个指环吧。”
韩述一愣:“桔年,结婚怎么也得买个钻戒吧。”孙瑾玲接口:“是啊,桔年,妈带着钱呢。”
桔年摇摇头:“钻石固然好看,可它真的不适合我,洗衣做饭戴着,它委屈我也不方便,穿脱毛衣都怕挂,平日里戴着未免招摇,不戴又失去了价值,只好锁进保险柜里。韩述,你就听我的吧,帮我挑个指环就行······”桔年突然红了脸,垂下头低声说:“我是想,如果戴上它一辈子就不打算摘下来了。”
如果戴上它一辈子就不打算摘下来了------一句话说得韩述无比动容,如果不是当着母亲的面,韩述真想把桔年狠狠搂进怀里。
孙瑾龄叹道:“你这孩子可真是······”
韩述说:“妈,听桔年的。”转身对柜台小姐说:“麻烦您,我要帮我太太重新挑一款。”
细细的白金指环,镂刻着一圈精致的玫瑰花,韩述将精心挑选的戒指套在桔年左手的无名指上。
桔年笑了,脸上的红晕灿若烟霞。
吃罢晚饭,韩述和桔年告别了母亲,韩述一边开车一边兴奋地讲个不停:“桔年,我一定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婚礼的气氛一定要浪漫又温馨。你是没见当年林静那欠扁的得意劲,好像全世界就数他最幸福,想想我都来气,到时候我要让他们看看,我韩述的新娘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桔年,等举行完婚礼咱们就去比利时,大姐早就说了,让咱们到欧州度蜜月,费用她全包,她还说,如果订下了日子,她就在比利时给你订做婚纱。我喜欢西式的婚礼,不过,这两年中式婚礼也很流行,桔年,你喜欢哪种?不管哪种都依你。”
韩述扭头看桔年,桔年一声不吭侧着脸望向窗外。夜幕下万家灯火匆匆掠过,韩述看不清桔年的表情,沉默的桔年让他心生忐忑:“桔年,你怎么了?”
桔年转过头来,眉眼低垂:“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哦,那我开快点,到家洗个澡,早点睡。”
浴室中传来哗哗的水声,韩述破天荒没有缠着桔年一起洗澡。
韩述直觉桔年有心事,心里始终忐忑不安:这一天的气氛多好啊,她手上的戒指自从戴上去就再也没有摘下来,这就表示她终于同意了自己的求婚,他韩述总算熬到了云开见日出,可回来的路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他韩述哪做的不对?或是哪句话说的不对?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最让韩述懊恼的是,桔年是个闷嘴葫芦,如果她有心事不想说出来,任他韩述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问出个所以然。韩述苦思冥想了半天,别说,还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至少他把那句话琢磨了个明白:女人心海底针!
正在胡思乱想,桔年的手机响了,韩述按下接听键,一个熟悉的大嗓门传来:“桔年,我,小北·····”
韩述笑了起来:“朱小北,是我,韩述。”
“我靠,怎么是你,韩述,你在哪呢?”
韩述无奈地摇头:“当然是在我家,我说小北,你还是不是个女人,这辈子还想不想嫁人?”
“别打岔,韩述你刚才说什么,你在你家,这电话到底谁的?”
“桔年的,怎么了,她正在洗澡。”
“我靠,韩述,行啊你,真把谢桔年搞到手了?”
韩述哭笑不得:“小北,能不能正经点。”
“我靠,谁跟你不正经了,难怪前两天郑微说你们俩快结婚了,我还以为她跟我开玩笑。真有两把刷子啊你,我说韩述,姑奶奶我崇拜你,从今往后你韩述就是我朱小北的偶像!说好喽,你们结婚,铁定我要做伴娘,想当年微微结婚,我这伴娘失职没发挥好,便宜了林静·····”
韩述一听就急了:“姑奶奶,我求你了,喜酒任你喝,喜糖任你吃,不行我倒贴红包给你,你就饶了我吧,就当行行好,成不?”
“我靠,韩述,姑奶奶这金牌伴娘多少人捧着大把的银子请都请不来,你还跟我跩什么?这件事由不得你,姑奶奶一人说了算!”
“我靠,朱小北,搞清楚,是我结婚还是你结婚!”
桔年洗完了澡,一边擦头发一边问:“谁的电话,怎么听着像吵架。”
朱小北显然听到了桔年说话:“韩述,快叫桔年接电话,我警告你韩述,你敢挂我电话试试······”
韩述狠狠将电话撂给桔年,一边愤愤地吼道:“谢桔年,如果你还姓韩,马上给我和朱小北断交!”
桔年一脸疑惑:“我什么时候姓韩了······朱小北不一直是你哥们吗?”
桔年接过电话,韩述伸长脖子凑过来听,桔年一边对着电话点头说好,一边笑着推开韩述,躲进了书房。
女人煲起电话粥总是没完没了,韩述贴着书房门听不清桔年说什么,只好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可一想起那个毛遂自荐的女土匪就不由得心惊肉跳,“失职没发挥好,便宜了林静!”靠,亏她敢说,接亲那天,林静到最后就剩了下跪这一招没使!
韩述倚着床头,手中厚厚的一份资料半天没有翻页。足足有一个钟头,才见桔年结束了通话,韩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桔年走进卧室。桔年脸上波澜不兴,泛红的眼睛却泄漏了她曾哭过的痕迹。
桔年自顾自掀开被子躺下。
韩述放下资料,从背后轻轻搂住了桔年,还是那样,一如山野里开在风中的花,柔弱而单薄,却倔强地让人心痛。
韩述说:“桔年,什么事让你不开心,能不能告诉我,不管是什么事,我想和你一起去面对。”
桔年没有说话,韩述叹了口气,用下巴轻轻抵着桔年的头:“刚刚小北一定跟你说了吧,她想做你的伴娘。小北那酒量你是没见过,林静结婚的时候,她作为伴娘替郑微挡酒,那气势,把我们这些大男人都震的目瞪口呆。你和小北是好朋友,她做你的伴娘,我看再合适不过。”
“不……不……韩述……”桔年倏然转过身来,眼中的惊悸和悲哀,让韩述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怎么了,桔年,你不喜欢朱小北?”
桔年拼命摇头。
韩述松开了手,安静地看着桔年,曾经那样平静无波的眼里竟然盛着难以言喻的痛楚和悲哀,就像一颗颗蒙着迷雾的星子支离破碎地散落着。
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就在他温暖安逸的怀里,她开始无声地哭泣,她哭得那样伤心,哭得那样绝望……
韩述不是没见过桔年哭,可是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伤心的她,即使是法庭上那个身影单薄的小女孩面对残酷无情的命运,即使亲眼看到石榴花下瞬间陨命的巫雨……那种无声的抽泣,滴着血,淌着泪,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无奈而绝望的悲恸。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春天的雨绵密如丝,无声无息,撒到哪里,哪里都是湿漉漉的。
韩述的唇贴在桔年乌黑的头发上,她的头发长长了,她听从了他的建议,将一头直直的秀发烫成了柔美的波浪。他一直期待她把美丽的卷发盘起来,穿上洁白的婚纱做他的新娘,这是他从少年时绵延至今的一个梦,一个最美的梦。
桔年抬起头来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瞳孔里悲伤的自己。
“对不起,韩述,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婚礼……”
他静静地搂着她,将唇贴在她的脸上,轻柔地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
“桔年,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的眸子黯淡了下去,更多的眼泪涌了出来……
“对不起,韩述,是我太自私,我知道你盼了很久,对不起,我知道你会为难,你怎么向妈妈、大姐和所有关心我们的人解释?”
韩述轻轻拍着桔年的背,像在哄一个柔弱的婴儿:“桔年,这是我们的事!”
他抱着她,喃喃地诱哄着,他低沉的声音让她觉得安心,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她熟悉的心跳。她不再哭,只是安静地抽泣,安静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她已经精疲力竭,终于睡着了,她的睫毛还是湿漉漉的,像是清晨的湖边一排排丛生的灌木。夜深人静,窗外的雨声变得清晰,桔年已经睡熟。借着透过窗帘的昏暗光线,韩述看到睡梦中的桔年嘴角微微扬起,宛若一缕凄凉的笑意。桔年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泛着淡淡的光晕,韩述轻轻将她伸出来的手臂塞回被子里。
快十二点了,韩述没有一点睡意,索性起身,他在客厅的置物柜里找到了半盒烟,很久没有抽烟了,他都忘记这盒烟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他来到露台,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却被重重呛住咳了起来。韩述索性任由那支烟在指间一点一点地燃烧,直至熄灭。倚在落地窗前,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窗外明明暗暗的灯火在雨中显得清冷而孤寂。
韩述踱到书房打开电脑,不期然看到了在线的姐姐韩琳。
韩述很快接通了视频:“姐,你在干嘛?”
扎着围裙的韩琳坐在餐桌前,餐桌上的一束百合娇艳欲滴。
“当然是给家人准备晚饭……”韩琳笑得满面春风:“我赌你今天一定会找我,怎么样,我赢了,姐一直在等你。”
看到韩述一脸的愕然,韩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妈都跟我说了,我家痴心韩公子,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今天终于修成了正果。这么晚才来找我,拉桔年到哪儿庆祝去了?我说小二,跟桔年商量好了吧,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前两天看到一款婚纱,简直是为桔年量身设计的,等下我传个图片给你。”
“姐,你先别急,我有事问你。”
韩琳一脸促狭:“嗯,什么事,说吧?”
韩述急切地问:“姐,你有没有哭过?”
韩琳一愣:“韩述,你可真奇怪,我当然哭过,前几天就哭了,和你姐夫到瑞士滑雪,摔了无数个跟头,疼得我眼泪哗哗的流。”
“姐,不是,我想问你,你有没有伤心的哭过?”
“韩述,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总问些奇怪的问题?”
“姐,桔年很伤心,真的很伤心……”韩述骤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想了想才接着说:“你是知道的,她以前受过那么多的苦,可她一直很坚强,甚至那些在我看来痛苦不堪的往事她都能看得云淡风轻。可是今天,我从来没见过她那样伤心,你不知道她在我怀里哭得有多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伤心。”
“韩述,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吗?”
“当然快乐,不,我觉着是幸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每天都能看到她的笑容。每每看到她开心地笑,我就知道她是快乐的,应该也是幸福的,这种幸福的感觉应该是相通的吧?姐,你懂我说的话吗?”
韩琳点头:“我懂,真的懂!只是,我想问你,你从什么时候发现她伤心的?”
“就是今天,确切地说应该是我和她说起婚礼的时候。她一直哭,对了,她提出不要婚礼,或许我能够理解她,必竟那些不堪的过去……我答应了她,可她还是哭,你不知道今天晚上她哭得多让人心疼。”
韩琳沉吟了许久才问道:“韩述,你有没有哭过?”
韩述茫然地望着韩琳,这是他刚刚问姐姐的问题。
“韩述,你还记得吗,你最伤心的哭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因为什么……”韩述低下头,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眼里泪光盈然:“我最爱的人因为我受到伤害……还有……”
“最亲的人伤害了我们。”韩述和韩琳几乎异口同声。
“或许桔年不像我看到的那样坚强。”韩述喃喃自语。
“韩述,你有没有想过,从你降生,所有的亲人就为开始为你铺好路子。你摔倒了,他们扶起你,你受伤了,他们呵护你,即使你错了他们也不忍心责备你,他们宁肯选择偏心的袒护你。韩述,这就是你的人生,每一个人都爱你,包括我们的父亲!”韩琳红了眼眶,停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桔年和你一般大,你想过吗,从小到大在你享受着亲人关爱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谁?她摔倒的时候谁能够扶她起来?她受伤的时候……你都看到了!你说她很坚强,我不否认,但你是否知道,桔年之所以坚强,并不是因为她生性如此,而是因为她没有选择。”
韩琳凝视着韩述:“事实上,她真的象你看到的那样坚强吗,她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超然物外吗?韩述,你真的了解桔年吗?说起来话又长了,不是姐偏心,比起那个巫雨,你不知道要出色多少倍。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桔年为什么要固执地依恋那个一无所有、一无所长甚至是残缺的少年?你有想过收起浮躁的嫉妒心静下来听一听他们的故事吗?或许听了他们的故事才能让你真正地了解桔年。”
韩琳望着仿佛石化的韩述:“我同意你的观点,桔年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坚强。”
韩述突然明白了,桔年之所以拒绝婚礼,并不是害怕揭开那些不堪的过去,亲情的缺失才是她最大的痛!而这样的痛没有一个人能够替他分担。
“姐,我该怎么做?”
“韩述,你曾说过,你痛苦了十一年,我想问你,你现在还痛苦吗?”
韩述坚定地摇头:“姐,我很幸福,虽然我还是忘不了过去。”
“姐相信,桔年也会有这样的一天,等她拥有了足够的爱,那些痛苦就会变得云淡风轻。好好爱她吧,韩述,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桔年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渴望爱!”
韩述笑了:“我懂了,姐,谢谢你。”
“好了,韩述,姐要去做饭了,你姐夫接孩子们也快回来了?哦,在中国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等等,姐……”韩述忽然涨红了脸:“那个……姐……你说……你说桔年爱我吗,她从来都没有说过爱我的话。”
“至少她会在你怀里痛痛快快地哭!”
周末,快中午了孙瑾龄才见韩述回来,一边接过韩述手中的水果一边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桔年呢?”韩述边换鞋边说:“今天有大客户订做布艺,所有的方案都要桔年亲自设计,她恐怕得忙到下午才能过来。”
“不能光忙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那孩子太瘦了,韩述,你是有家的人了,要多体谅桔年。”
“妈,您就放心吧,您还信不过您儿子?年底我还指着拿模范丈夫奖呢。”孙瑾龄一笑:“贫吧你!”
娘俩一起来到客厅坐下。
孙瑾龄说:“桔年那个店就她一个人操持是不是太累了,不能再找个合伙人吗?”
“桔年也想到了,她已经提她的一个店长做了副经理,她比桔年晚来两年,家在农村,大专毕业后一直在那个店里当店长,两人挺投脾气。她家里经济负担重,桔年一直考虑用赠股的形式留她一起干。”
孙瑾龄点头:
“这样就好,那么大一个店里里外外光桔年一个人操持,没个帮手可不行。”
“妈你就别操心了,现在我和桔年工作上都是越来越顺。”韩述沉吟了片刻,接着对母亲说:“妈,您猜我这一上午去哪了?”
“去哪了,还不是去送桔年,在一边给人家捣乱。”孙瑾龄拿起一个苹果,边削边说。
“妈,看您说的。”韩述望着母亲,咳了一声道:“妈,我去桔年爸妈那了?”
孙瑾龄一愣,削苹果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妈,我和桔年领证两个月了,虽然没有婚礼,可到底是法律上的夫妻。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桔年的爸妈,我只是想去知会一声。”韩述说着脸色变得阴郁:“可是,妈,您猜怎么着,我刚提到桔年,她们就哭哭啼啼说是桔年害了他们儿子,口口声声说如果不是她认识那个滥女人,他们的儿子也不会落到那种下场,她们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桔年,还说他们没有这个女儿……妈,我总算知道桔年为什么那么伤心了,真没想到,天下竟有这样的父母。”
孙瑾龄问:“你告诉他们你和桔年结婚了?”韩述摇头:“本来想告诉他们的,可后来一点这种念头都没了。”
孙瑾龄冷笑:“你要是告诉了他们,他们的态度或许会改变。”
韩述愣了一下,缓缓摇头:“妈,如果他们不能正视自己对桔年的亏欠,不能真心的对待桔年,我不想多费口舌,因为他们知道不知道没有任何意义。”
孙瑾龄点头:“他们知道谢望年从死刑改为死缓这件事是你在背后帮他们的吗?”韩述摇头:“估计不知道,这件事我连桔年都瞒着。我猜他们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在他们眼里,他们的儿子,之所以落到这种下场,全都是被别人害的。”
孙瑾龄叹了口气:“你说这样的父母,怎么能生下桔年这样清透的孩子,想想就让人心疼。不得不承认,也只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环境,才能磨炼出桔年这样的性情。”
韩述接过母亲削好的苹果:“妈,走的时候,我给他们留了一张卡。”
孙瑾龄头也没抬,抽出一张纸巾擦手:“这事他们不会拒绝,说不定还以为是你欠他们的,一遇这事桔年就是她们的亲闺女了。”
韩述沉吟片刻接着对母亲说:“自从谢望年出了事,他们一下子老了许多,精神上基本全垮了。她妈没工作,她爸现在在一家驾校当教练,收入勉强糊口。妈,我打算以后每月补贴他们点钱,我不看别的,就看在他们生了桔年。妈,您说行吗?”
韩述不得不顾忌谢望年对母亲的伤害。
孙瑾龄笑了笑,平静地说:“孩子,你这句话说的对,我们不看别的,就看在他们生下了桔年,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桔年的血亲,桔年心里放不下!我的儿子就是心眼好,你做的对,妈没有看错你。”
母子俩做好了饭,边吃边聊:“韩述,这些日子去看你干妈了吗,你干妈退下来后身体时好时坏。”
“前两天我去过了,干妈养了条狐狸狗,每天带着小狗遛弯,精神到是不错。”
“桔年没跟你一起去吗?”
韩述停下筷子:“妈,您是知道的,我怕桔年为难,还没有跟她提起过。”
孙瑾龄摇摇头:“韩述,你还是不够了解桔年,她不是那种放不下的孩子,这一点,妈比你看的清楚。你干妈也跟妈说了好几次,她总觉着亏欠桔年。那么大岁数了她是真抹不开面子,总不能让长辈向你们低头吧。这件事你跟桔年提比妈提合适。抽时间带桔年去看看她吧,你干妈从小到大比妈都疼你,虽然以前那些事……可现在她是真心希望你们好。”
韩述点头:“妈,我知道了。”韩述今天回来晚了,进屋便奔厨房,一看到忙忙碌碌准备晚饭的桔年就开始埋怨:“让你等我就是不肯,你说说你,就咱俩人的饭有什么好着急的?”
“有等你这会儿功夫我早到家了,正是堵车时间,公交车不比你那车慢。”桔年手握菜刀麻利地在案板上切得咚咚山响。
韩述抱着双臂斜倚着门框,望着眼前忙忙碌碌着的纤细身影忍不住嘴角轻扬:工作一天回到家,柔和的灯光下,心爱的女人扎着围裙为家人准备晚餐,厨房里弥漫着烟火气、饭菜香……这种温馨的画面是他想了多年梦寐以求的家的感觉,如今抬眼可见,伸手可及,却让人生出一种虚幻不真实的错觉。
韩述忍不住倾身向前,伸出双臂圈住了桔年细细的的腰肢。
韩述的下巴抵在桔年的头上,桔年低低笑了一声,炒菜的手没有停顿。
“韩述,我在做饭。”
“……”
“韩述,你热不热?”
“……”
“韩述,你烦不烦?”
韩述愤怒:“谢桔年,你懂不懂情调?”
“韩述,你来做饭,我来制造情调。”
桔年举了举锅铲,头也没回。
“老婆,我去洗个澡。”话音未落,人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