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之后的天长,长在了黄昏
每天每天,我都在5点多醒来,想看窗外晨曦,可夜色似乎还重。冬至过了一个多月了,天长了大概有45分钟,可是早上6点,仿佛比冬至以前更黑了。
冬至之后的天长,长在了黄昏。太阳落山晚了,黄昏长了。
和我一样发现这个问题的还有人在。
“知乎”上有人在问:为什么冬至过后天反而亮得越来越晚?
答案:确有此事,以北京日出时间为例。如图(图略),可以看到冬至之后,日出时间还是一直在延后的,一直到1月17号左右才开始提前。附表(表略)。
这就是典型的“真太阳时”和“平太阳时”问题。平太阳时是我们平常用钟表计时的时间,每天的长度是均匀的;但是真太阳时不是,日上中天的时刻并非每天相同,所以真太阳时不是每天的长度都是24小时,是时多时少的。这是因为地球绕太阳公转的轨道是椭圆,太阳在其中一个焦点上。根据椭圆的性质,就造成了真太阳时的变化。你用平太阳时来计算日出时间应该从冬至后逐渐提早,但如果当天的真太阳时和平太阳时相比仍然是真太阳时的日出晚,而且两者的差值比你预计的日出提早量更大的话,日出就是继续推迟的。
这很正常,因为冬至后就算用平太阳时来计算日出,最初一段日子里提前的时间也不会增加很多。
天文学家斯蒂芬·赫尔利解释说:“事实上,一年当中只有4天是刚好24小时,而这4天都不在12月份。最短的是在9月初,只有大约23小时59分30秒,最长的则是12月份,为24小时30秒左右。”
我借用“知乎”上的话,啰嗦了这么多,无非是表明我的感觉是对的。
阴天的日子,看不出是日出还是黄昏。如果是下雪天,更分不清一天的时辰,整个晚上都不会太黑。
今天就是个阴天的日子,可就算是这样,黄昏还是长的。这就像该有月亮的夜晚,就算有厚重的云,看不见月亮,夜也不太黑。
前两天晚上在 “家庭影院”里,很偶然看到日本电影《日日是好日》。窗外夜色渐重,雾气也渐重,没有风,天地间万籁俱寂。我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小,小到我需要用心去听才能听到。日本电影节奏慢,剧情进展也慢,像这种艺术类影片,就更慢。这种慢正契合了深夜里观影的心境。
百度上的介绍:这是日本国宝级女星树木希林的遗作,改编自茶道教授森下典子《日日是好日─茶道带来的十五种幸福》一书。对前途一片迷茫的大学生典子(黑木华 饰),半推半就跟表姐美智子(多部未华子 饰)向严谨的武田老师(树木希林 饰)学习茶道。典子最初对茶道一无所知,却慢慢体会到“先形后心”、“负重若轻”等道理。茶道默默陪伴她渡过多回春夏秋冬,经历了人生各重要阶段,她逐渐领略到茶室墙上字画“日日是好日”真正含意。人虽已走,茶却不凉,树木希林最后向我们送上一碗洋溢人生哲理的温暖好茶,余韵无穷。
多年前,我在一个大雪纷飞之夜,裹在被子里读川端康成的《雪国》,是一样的心境。《雪国》是川端康成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
一位姑娘从对面座位上站起身子,把岛村座位前的玻璃窗打开。一股冷空气卷袭进来。姑娘将身子探出窗外,仿佛向远方呼唤似地喊道:‘站长先生,站长先生!’”
这看似平淡的开头,却给我留下了最深的印象。仿佛我看到了实景:
茫茫的雪地,黑长的火车从山夹开出,顶上载着厚雪,短烟囱冒着淡墨色的烟,由远及近,传来一声声呜鸣。
阴霾的天,干净的雪,枯冷的细枝,吊脚小木屋……。雪国全篇给我的画面感都很足,仿佛我就置身雪国里。
在《雪国》中,作者让男主人公岛村邂逅了两个女子,驹子和叶子,一个代表“肉”,一个代表“灵”;一个是“官能美”的体现,一个是“虚幻美”的化身。她们明知徒劳,却偏要追求生命的价值,希冀可望而不可即的爱情,追求超尘脱俗的境界,所以岛村感到她们的存在是那么纯真,是“纯粹的美”的化身。
今天的黄昏也是长,冬至过了一个月还多了。但没有夕阳,一整天都是阴霾的,不时有零星的雨丝飘落,凑巧落在脸上,就知道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也算是准的。
楼前法桐树上的喜鹊窝静悄悄的,喜鹊不知去哪了。我多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五个喜鹊窝,如今只剩下三个了。那两个是什么时候没有的?做窝的树枝哪里去了?才知道没有喜鹊打理的窝原来是经不起风吹也经不起雨打的。
天天在我眼前的喜鹊窝什么时候少了我不知道,就像要不是我每天早上都会在5点多醒来,我就注意不到冬至过后的一段时间,天亮得似乎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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