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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诗|陈白衣:人生何以飞白鹭

(2023-05-13 02:44:54)
标签:

诗歌

人文

情感

艺术

文化

分类: 彼岸的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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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衣,安徽人。主张大道至简,奇妙无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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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夜色打脚底漾起。微风晃荡香樟的铃声

灯火向上爬,一粒星辰系一个绳结

月亮的井口与我对望

为彼此身处的深海,深深叹息

 

人间傻瓜一样杵在原地,缓慢生长

嘴上盛唐,身体弱宋,若晚清了也不必悲伤

旧长衫的先生向我微笑

好看的灵魂五光十色,丝绸般滑过来

 

 

 

之二

 

他的脸是一副口罩,声音是另一副

他嵌身深夜,深夜是他向外延伸的肢体

全世界的口罩都蒙向他也不够

哪怕口罩放大一百倍

露出丝线编出的栅栏与笼子

哪怕口罩最后铺成白旗

也不够

一个先于身体死去的人

已没什么情绪可以迸发了

洪水,泥石流,木片、布娃娃

肌肉生理性抽搐导致的

房倒屋塌

仅仅是开始

 

 

之三

 

夜净,大片乱糟糟的乌云都死哪去了

身后跟随的阴影

尚无下雨的不良记录

香樟与晚樱、与隔壁的丁香

都缩回各自的叶片中

对我的坏心情

它们皆以深渊环视之

我正经过二楼投掷的暖光

这光也是一扇门

我推了推,对面同时有人

也在向我发力

 

 

 

之四

 

最好的愿望不过是

昨日清晨被锤杀的牛

回到夜里

将行刑者锤杀一遍

将围观者锤杀一遍

将抬尸者锤杀一遍

将架锅添柴者锤杀一遍

将食肉喝汤者锤杀一遍

将杀心荡漾者锤成另一头受刑的牛

喊不得、哭不得,避不得

这一夜需要孤独、漫长,如量物的铁尺

挺不过来的人

就此死去

挺过来的人

继续活着

 

 

 

之五

 

两条堤坝束住长夜

对面漂来灯火为鱼群照路

我站在淮河大桥上

二十出头

对生有着无限美好的憧憬

随即掏出本子

俯栏写诗

旁边经过的女子

突然无端地紧张起来

-----望向我

“喂,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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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用诗刷屏是可耻的


 

 

之一

 

冬青要剪平

修出一堵短厚的墙就行了

烽火与游牧民族毕竟是少数人

才养得起的宠物

逸出的香樟细枝也要锯断

防重雪堆压

保证每棵树都不会漏下颤抖的声音

环卫所的朋友说

整齐了,才是人民想要的样子

 

 

 

之二

 

雨想下就下,不想下不下

别管乌云多厚

乌鸦还背一身黑云到处飞呢

不也得向瓶中

讨水喝

 

 

 

之三

 

人与云朵相比

就差那凌空一跳了

要撇掉雷声

套上闪电的紧身衣

回到黑夜里

重新

凿壁偷光

 

 

 

之四

 

终于还是如此----

外卖小哥从他21岁里跃身跳下

昨夜的漯河大桥

一条河也咽不下他放弃的轻与生

抛下所有重负的母亲,坐河边,在哭,在撕

在将全天下母亲的心肺向外掏

入水者已把全身的冷与痛

交给屏幕外的我们

而我们,要替他守着剩下的人间

仿佛也只能如此了-----

 

 

 

之五

 

在第聂伯河后方

瓦西里往杯中倒放了冰的

伏特加

其中一杯

递给面前被俘虏的德军军官

劝降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下

各自展开

没错

他们都在劝降对方

而窗外

德国的炮弹拖着闪亮的尾巴

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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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法则

 

 

每个晴朗之日都是由无数闪电构成的

 

一道闪电劈下来

夜空亮一次

两道闪电劈下来

夜空亮两次

 

无数闪电举着雪亮的斧头

疯狂地向大地这个木桩

不停劈

 

如果闪电足够多

密密麻麻地挤满整个夜空

天就是亮的

天下,也就能持续亮着

 

 

 

诗在行进中抵达我

 

跟诗友“果真好”聊到诗的功能

顺手把某个闪电的瞬间

放大成上一首诗

 

划过我的闪电稍微晃动了一下

仿佛一只高脚杯

为它承载的红葡萄酒醒了醒

 

这是身体递过去的颤栗啊

由此产生诗的血脉、骨骼、头颅、四肢

它完整地照着镜子里

另一个我

 

 

 

少数女同志忙不过来了

 

请允许我隔空喊鄂

这位女同志,如果实在忙不过来

我也行的

 

要工作

要回家伺候孩子与老公

还要对镜贴花黄

 

刚刚流逝的两年里

她忍住欢喜狠狠割掉400多天

专门服务于少数群众

 

何其布“公”啊

当她要么去开房

要么,赶在开房的路上

 

 

 

闪电是一种活体生物

 

闪电四肢摊在夜空上

看,它存在黑里

已许多年

 

发现需要一个推力

使隐去的伤口冒出锋利的光芒

伤口也是口

闪电全身布满小齿

 

在它消失的地方

很多人的眼光因徘徊、留念

产生抗体

从而使身躯脱僵而出

 

 

 

闪电迟早要回去的

 

顺着闪电的根须上溯

一定能找回

那株建木圣树

落向眼中的雨水,时而叶片,时而花朵

暗喻向人间布局

 

刘安在微信群中透了消息

“建木在都广 ,众帝所自上下”

但花卉、飞禽、走兽、悬龙的细节

要用《海内南经》补充说明

 

当我从昨日黄昏的天空望回现在

一切都被证明

闪电在收回它曾送下的钥匙、歧路、火种

像一根白发

先人一步,轻飘飘地走出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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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新编


 

 

之一

 

有屎以来

他是面皮磨得比屁股还厚

屁股擦得比脸还干净的

一个人

 

 

 

之二

 

有屎以来

犹善指责他人

随地大小便

而自己腰系二尺红头绳

就敢沿街裸奔

炫鸡

 

 

 

之三

 

骂屎是工作

吃屎是生活

蝇虫飞舞

自得其乐

 

 

 

之四

 

为屎之道

顶恶臭入世

损不洁以肥大地

可谓圣人君子乎

 

 

 

之五

 

天有三光日月星

人有三急屎尿屁

然屎之份量犹重于后两者

不可不脱裤泄之

以示尊重

仿佛日出东方万类欣欣焉

 

 

 

之六

 

1939年

输脸与法稀屎

一同尿进了《输得互不侵犯条约》的

夜壶里

从此开启了二战屎尿齐飞的

粪进之旅

 

 

 

之七

 

输脸余孽

再次发挥不怕屎不怕尿的

乌拉精神

跑到乌可拦家里

随地

拉下大小便

如今,退则蛆蝇共舞,进则屎尿随身

遂令无数鹅粪无不义粪填胸

频频屁崩于江湖之远

孰不知,近屎尿者

无非是括约肌挤排之物

安敢妄称雄起之具以进人道

 

 

 

之八:旧屋为阳光所破歌

 

一牛冤死,数牛病终

一生中,他送了四次牛

 

第五次,他再也送不动它了

夕阳轻轻落在这老哥俩身上

 

尾巴不时甩动两下

嗓子不时咳嗽两声

 

牛的位置已没有牛

人的位置已没有人

 

屋子安静,很快

就被灰尘扑上来重新塞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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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何以飞白鹭

 

 

之一

 

霜降于心,能否扑灭一种向梅而开的

想法

白鹭露于野,它的离开是擦除

还是融化

 

回到故乡的人,回不到他想像的

另一个故乡里

当白鹭彻底成为燃烧殆尽的一粒灰

飘向暮色四合的湿地

 

我能否成为它的替身,一种孤独的白

不容一点杂色的白,不写一字

可尽收一切的,白日依山的,白

 

 

 

之二

 

不开口是对的

它于静默中突然打开不规则的白

画出万物的棱角

当苇花的轻成为一种试探

有什么比它落下的白更让人

瞬间入静

报恩寺应该有钟声弥漫

万古的星辰亮着香火

仿佛一切

只为静候某种伟大的事物

回归,才有这

古城之寂缓慢溢出

如我所见,城外万树争发

如炊烟扶摇于野

 

 

 

之三

 

谁能拒绝红氅的你被雪拥着

上了古城墙

向东望去

人间的雪滑翔多日

最终止于一只只白鹭的肉身上

你来,眼前山河渐生攀比心

将白于昨日之雪

再白于远山之上

云朵也白,仿佛为致敬

这有你的人间

而生

 

 

 

之四

 

要有多广阔的孤独

才能在内心养一只白鹭

江河往返匆匆

将磨灭的万物送往远方

在栖霞岭上

我看到日光削去所有波涛

铺出白练

它的努力指向何处

始皇帝登临

我也驻足

山下江边有白鹭缓缓升起

人间如此美好

众生皆怀归来之意

 

 

 

之五

 

为所有不完美的事物

留条退路

这是我对一只白鹭突然出现时

获得的启示

它飞到哪里

哪里就会临时空出一点白

多好

万物就在那点白里

打开了

一门一窗

或,事了拂衣

或,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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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琉璃姬:诗乃流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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