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集解>补遗》(前言)

《<黄帝内经集解>补遗》前言
龙伯坚
龙式昭编著
代序
早在大学年间,就对《内经》心向往之。毕业后,对《内经》的喜爱与日俱增。工作中无论多么繁忙,只要有机会,就读读《内经》,即从来没有放弃深研《内经》的念头。然而要想真正读懂、弄通《内经》,还是有相当大的难度。首先要过字、词这一关,于是陆续购买了诸如《说文》、《尔雅》、《释名》、《广雅疏证》、《康熙字典》、《辞源》、《辞海》、《汉语大字典》、《古汉语常用字字典》、《现代汉语词典》等大中型文字工具书,还陆续购买了诸如杨上善著《黄帝内经太素》、王冰次注林亿等新校正《重广补注黄帝内经素问》、马莳著《黄帝内经素问注证发微》《黄帝内经灵枢注证发微》、吴昆著《黄帝内经素问吴注》、张介宾著《类经》、张志聪著《黄帝内经素问集注》《黄帝内经灵枢集注》、高士宗著《黄帝内经素问直解》、黄元御著《素问悬解》《灵枢悬解》,以及日本学者丹波元简著《素问识》《灵枢识》、丹波元坚著《素问绍识》、伊泽裳轩著《素问释义》、森立之著《素问考注》,还有当代学者胡天雄著《素问补识》、范登脉著《黄帝内经素问校补》、河北医学院校释《黄帝内经素问》《灵枢经》、郭霭春著《黄帝内经素问校注语译》《黄帝内经灵枢校注语译》、傅景华主编《黄帝内经素问译注》、张登本、武长春主编《内经词典》、周海平等主编《黄帝内经大词典》、张灿玾主编《黄帝内经文献研究》、杨鹏举主编校注《灵枢经》、刘明武著《换个方法读内经》及各版本《内经》高校教材、二版高校教参程士德主编《内经》等相关著作和《难经》相关著作。为了了解历代医家的事迹,还购买了《中医大辞典》、《中国医学通史》、《中医辞海》、《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医》等相关医学工具书及大型史书二十四史。
在历代《内经》注释著作中,我喜读《类经》;考证方面,喜读日本学者丹波氏(多纪氏)父子《素问识》《灵枢识》和《绍识》、森立之《素问考注》及《素问补识》等。但是,还有许多问题,在上述著作中找不到答案,自己感到非常困惑。
后来,终于看到赵洪钧先生著《中西医结合二十讲》《内经时代》等,我对《内经》的认识一下子上了一个新台阶。经过详细的阅读和对比,发现《内经时代》与历代注释《内经》的著作明显不同。这是因为赵先生是“走自己的路”,是以史家头脑解读《内经》,属于《内经》外史研究的著作。特别是《内经时代》视野更开阔,知识更丰富,更能释疑解惑,反复咀嚼此书,味道仍足,犹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该书虽近完美,也难免偶有细微瑕疵。如引证古籍时,偶有错讹误漏或其它行文欠妥之处。总之,《内经时代》瑕不掩瑜,无愧于旷世之作。只是此书“有些太浓缩而且简略”(赵先生语),因而略显单薄,最好有人提供充分的文献,帮助读者弄清《内经时代》的旨意。于是我有了补注该书的热切愿望并终于完成,名之《内经时代补注》。但愿此书能够作到“明其源流而知其所以然”,客观、公正地对待《内经》,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使之发扬光大,启迪后学。
在撰写完《内经时代补注》后,又通过互联网购得《黄帝内经集解》一书,如获至宝,爱不释手。粗读后,仍觉美中不足(见下),又有了给此书撰写补遗的想法。
综观《黄帝内经集解》(简称《集解》)一书,所谓《黄帝内经集解》,即编著者龙伯坚、龙式昭父子汇集历代《内经》注释者研究之精华,据经文旨意,参以别本,广征博引,或校勘,或训诂,择善而从,或兼采众家,对随文敷衍、曲说臆解者概不采取,并加按语(编著者的考证、评论等),历经数十年,呕心沥血,编纂而成。有学者认为这种形式属于“医经校勘训诂派”。在清代学者眼中属于考据之学,乃诸学问之根源。钱超尘先生说:“清代学者将学问分为三大类型:义理之学、词章之学、考据之学。又谓义理之学从考据出者,则义理深雅淳厚;词章之学从考据出者,则非浮泛轻艳之词。则考据者,乃诸学之根源者也。”(《素问考注·钱序》)考据,又名考证。即依据资料来考核、证实和说明。刘因《夏日饮山亭》诗:“人来每问农桑事,考证床头种树篇。”姚鼐《复秦小岘书》:“天下学问之事,有义理、文章、考证三者之分,异趣而同为不可废。”(《辞海》)
龙伯坚先生说:“本书除了注重校勘和训诂外,还特别注重了本经前后经文的互证和同时代其他书籍的旁证。……对于同时代其他书籍的旁证工作,日本的丹波元简父子做了不少。现在只在他们几位已有的基础上做了若干补充。”(《集解自序》)龙先生虚怀若谷的道白,一丝不苟,皓首穷经,治学求真的科学精神,可谓大师风范。值得我辈敬重,是我辈之楷模。龙先生在自序中充分肯定了“日本的丹波元简父子”所做的工作。这是因为“丹波元简《素问识》、《灵枢识》……运用选注而不自注之法,取前人之注释考证精确、说理入微、符合经旨而有发挥者入选,以王冰、张介宾、马莳、张志聪、吴崑等人为多。对各注有分歧时,则以‘简按’形式提出自己的看法,指出孰是孰非。如有未能肯定,或可并存者,则以疑似口吻,径曰‘恐非’或‘似是’或‘可并存’,俾学者进行思考抉择。本书在阐述自己的见解时,旁征博引,采撷广泛,处理态度又极为严谨,对学者分析诸注,深入体会经旨,有一定帮助,因而为学习《内经》者所重视。”(高校教参第二版程士德主编《内经》)
从沈其震、张孝骞两位先生之序及龙伯坚先生自序落款时间可知,《集解》实际上在30多年以前(1983年)已定稿,但未出版发行。《集解》第1版第1次印刷,是2004年1月由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发行。遗憾的是,森立之著《素问考注》和胡天雄著《素问补识》等相关著作未集录在内。因为《素问考注》乃“博取中国多种《素问》古注及日本江户时期著名《素问》考据训诂名著,审慎取舍,辨别是非,精思博考,断以己意,网罗前训,徵引群书,为今后研治《素问》不可不读之书”(《素问考注·钱超尘序》);而《素问补识》则是在“日本多纪元简父子之《素问识》及《素问绍识》博彩精选,融会众家,不臆测,不杜撰”的原则下,“胡天雄教授仿其体例,补苴罅隙,乃积数十载教学与临床之所得而潜心精审之,使之正本清源,钩沉启奥,返朴还真,释凝通滞”(《素问补识·李聪甫序》)而成。故这两本著作对研治《素问》之学大有裨益。而且这三十多年又有多种相关著作问世,研究论述及结论可圈可点。故余沿着前辈先贤之芳躅,读他们已读之书,学习并采用他们已经掌握之治学方法,不揣固陋,广征博引,凡对此书有裨益者,无不采撷,遵《集解》体例,给予拾遗补缺以完善之,名之《<黄帝内经集解>补遗》,欲使之发扬光大,启迪后学。
历代以《集解》命名的《内经》注本,本《集解》是首次编纂。其他如中医经典《八十一难经》有郭霭春、郭洪图编《八十一难经集解》。另外,在中国传统文化传承过程中,以《集解》命名的经典古籍,如儒家经典有三国魏·何晏《论语集解》、清·孙希旦撰《礼记集解》,诸子百家有清·王先谦撰《荀子集解》、清·王先慎撰《韩非子集解》等。亦有以《集释》、《集注》等为名称者。
补遗凡例
仍遵《集解》所用凡例,就自己所掌握的文献资料,再补遗他家。
一、《素问》的注解
1.清·姚止庵著《素问经注节解》(1677康熙丁巳年)
2.清·黄元御著《素问悬解》(1755乾隆二十年乙亥)
3.日本·鼇城公观(金漥七郎)著《素问考》(1792)
4.日本·森立之著《素问考注》(1860.01.05~1864.10.15)
5.日本·伊泽裳轩著《素问释义》(1866.08~1867.08)
6.山东中医学院、河北医学院校释《黄帝内经素问校释》(1982)
7.程士德主编、王洪图、鲁兆麟编写《素问注释汇粹》(1982)
8.赵洪钧著《内经时代》(内部1983)
9.张登本、武长春主编《内经词典》(1990)
10.胡天雄著《素问补识》(1991)
11.王洪图总主编《黄帝内经研究大成》(1997)
12.李今庸著《古医书研究》(2003)
13.刘明武著《换个方法读内经·素问·灵枢》(2007)
14.周海平、申洪砚、朱孝轩主编《黄帝内经大词典》(2008)
15.王洪图著《王洪图内经讲稿》(2008)
16.高校教参第二版程士德主编《内经》(2008)
17.范登脉著《黄帝内经素问校补》(2009)
18.傅景华主编《黄帝内经素问译注》(2010)
19.郭霭春编著《黄帝内经素问校注语译》(修订版2010)
20.张灿玾主编《黄帝内经文献研究》(修订版2014)
21.王庆其主编《黄帝内经文化专题研究》(2014)
二、采用原则
仍遵《集解》所列原则。然关于历代注家对于经文解释的取舍问题上,除择善而从外,或尚罗列诸家旧注“随文敷衍、曲说臆解”者,以“评说是非,纠错正缪,不避狂妄之嫌,意在畅发经义而已”(胡天雄《素问补识·凡例》)。由于个人学识水平不足,或有未尽人意之处。
三、按语
所谓按语,《现代汉语词典》说:是“作者、编者对有关文章、词句所做的说明、提示或考证。也作案语。”无论是对《集解》,还是对选注,有时加以按语(金栋按)考证、评论或引申发挥给予补遗。由于《补遗》涉及面很广,资料量很大,加之个人学识水平不足,仍会有不少粗疏或不当之处,欢迎读者不吝赐教。
河北省河间市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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