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音乐、方言有关的博文汇集
(2023-07-24 09:24:44)叫卖声、音乐和方言
(2010-06-10 17:07:05)原来署名:伊就
(作者后记:这是八九年前发在《济南广播电视报》上的一篇小文,济南号称泉城,文中提到的“泉韵”是该报的一个文化小栏目。当时有不少回忆济南旧事的小文,闲时愿意看看,但文章有的离事实较远,忍不住一时冲动,写了这篇,还拟下的一系列题目,准备有暇时写。那时忙于搞科研项目,这类小杂耍是没空写也不屑为的。近来身体和心情不佳,一时难为新文,博客久旷也不好,就拿旧作权充博文吧。)
我是“泉韵”的忠实读者,早想写组“泉声旧事”凑凑趣。泉韵泉声都是济南民俗文化,或者说是一种“小巷文化”。在泉水日渐衰微的日子,泉声和往事需用心灵去谛听。上期(704期)的《城市的吆喝》启发我写了这篇小文。
叫卖的吆喝声是小城深巷社会的产物。陆游诗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深得其趣。试想在汽车喧嚣的大马路上叫卖,顾客又住在28层公寓里,能听得到吗?即使听见又能下来买吗?现在购物到超市,家政服务电话预约,吆喝叫卖已经罕见;城市娱乐声声充耳,又有谁留心叫卖声的韵致。
旧时走街串巷的小买卖,全靠响器吆喝招揽生意。这种声像广告也要讲究艺术效果,于是和音乐方言挂上了钩。《吆喝》一文说的刘欢“磨剪子歌”我没听过,京剧《红灯记》是家喻户晓的,李玉和的接头人“叨叨米来叨索叨”,那是惟妙惟肖的。刀剪是家家必备之器,衣食攸关,磨剪抢刀也就成了天下第一大服务行当。“磨菜刀”曲流传了多少世纪没有法考证,反正称得上天下第一通俗名曲。济南旧时冰糕、冰棍(GUNER)有别,叫卖词是这样:“谁(SHEI)要冰棍来、谁要冰糕咧(LIA)”,曲是“米米来米来、来来米叨叨”。花生叫长果,花生米叫长果仁,旧时有卖卤水咸花生的,叫卖词是“长果仁、咸长果”,曲是“叨叨来米、来叨索叨”。这中间有滑音、有半音,准确记录恐怕得用五线谱。
曲是俗声,词是方言,才能引起当地顾客的光顾。《吆喝》一文中所谓“鲜鸡蛋”“冰糖葫芦”大概在济南卖不出去。在济南卖货得吆喝“鲜鸡子儿”、“酸蘸儿”,不仅有方言词,还有方音。《吆喝》文中把鸡蛋听成“织袋”,那是章丘莱芜腔。北京儿化音和济南大体相似,但也有不同,譬如“花儿”“欢儿”济南不同音,北京同音,当年曾听一位北京娃念“语录”:“革命不是绘画绣花”,“画、花”是儿化的,听起来就是“绘换绣欢”。二十年后在北京胡同里听见叫卖“欢儿米”的,原来北京人“花生米”俗音是“花儿米”。我要在北京叫卖“长果仁”,大概很难开张。北京人也把冰糕叫成“冰棍”,时下济南已经不知“冰棍儿”为何物,到南京听到叫卖“冰棒”更是惘然。广州人只知道“雪条”“雪批”,无处去买冰糕。
旧时叫卖声还有很多,只是深藏记忆中,一时难以搜检。我感兴趣的是,同行的腔调为何那么一致,“磨菜刀”几乎是天下一样,如果你换个腔调,顾客会以为你是外来的、是新手,因为你连吆喝都不会,技术肯定不精。另一件有意思的是,剃头的(理发匠),锢炉子(锔锅锔碗的)从来不吆喝,而是用特制的响器来招揽生意(各种响器也是同行一致),那是另一种“泉城之声”,一种弥漫在深街小巷中的泉城文化。
和尚,和尚和妳在一起——歌声和歌星的语言时尚 (2012-06-22
15:17:10)
端午节了,给博友换换口味,内容仍然与歌声语言有关。
十年前吧,有部电视剧热播,叫《情深深雨蒙蒙》,主演两女星赵薇和林心如,因为《还珠格格》正红得发烫,男主角是古巨基,一甜腻腻的小生。剧情没什么印象了,但主题歌反复轰炸,印象挺深。特别是开头那句,“好想,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听起来总像“和尚和你在一起”。可能是古巨基演唱的,我想,这大概是台湾“国语”的发音习惯吧。
近日听新星唱老歌,听着总不是味儿。放牛的孩子“王二小”,不知怎么也成了“王二少”!这才明白,把舌面音发成舌叶音,是一种时髦。
五十年代北京女孩撒娇,把卷舌音发作舌尖音,zh、ch、sh是读成z、c、s的。九十年代以来,不太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发嗲,把j、q、x发得接近zh、ch、sh(语音学叫舌叶音)。
把“好想和你在一起”听成“和尚和你在一起”,不是人家唱得不好,是咱耳朵有问题。
不是舌头错了,是耳朵错了。
耳朵错了?
耳朵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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