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稗子——菏泽一中生活琐忆
(2022-11-29 10:13:56)
1968年山大毕业,去潍北“军垦”,1970年初“再分配”到了菏泽一中。那时的一中校园东西北三面是水,大概是清代曹州府衙垫高地基取土造成的。(《老残游记》里的“布帆西去访苍鹰”酷吏毓贤就是曹州知府)校院呈正方形,西面的围墙把坑水圈进来一大片,成了一个菜刀状的洼地:刀面在南,刀把朝北。我们部分住在校内的职工,宿舍就在刀面北、刀把东的五排平房。我住在南面第二排西头第二间,距刀把也就三四米远。记不清是72年还是73年,校领导决定把刀把地段改造成稻田,筑了六七条田埂,划分成五六块畦子。
稻秧长起来,绿油油的倒也好看。有一天清晨我从畦边走过,看到中间有一墩稗草,就拔出来扔到田埂外。几位教师同事诧异,说“这么旺的稻棵,你怎么拔出来了?”(记得是汪延本,他住在第五排靠西头。好像还有郝玉璞,他住在第四排靠东头。)我就解释说,这是稗子。当时菏泽好像还没有种稻子的水田,“城里”的教书人大多不知道什么稗子。我有在炮八师农场种水稻的经历,很清楚稻子和稗子的区别。稗子一般比稻子更显得茁壮茂盛,几米以外就能分辨出来。
写到这里,忽然联想到今天的网络世界。某些“网红”文字和视频,明明是歪理邪说,却得到不少人喝彩捧场。究其原因,一是这种文字视频时髦光鲜或惊世骇俗如同茁壮茂盛的稗草(而朴实无华的文字则像平平常常的稻秧),二是捧场喝彩人也像没有种过水稻(需要亲历全过程,仅仅见过别人耕耘也不行)的北方人。
前一篇:九级六班的两位“小猫”
后一篇:怀念薛忠伦兄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