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 孤狼

昨天收到苓儿一封邮件，她写道：

“为减少发动机的污染，噪音，HOA 从去年开始用羊‘割’草。山羊吃硬枝，绵羊吃软草。还挺快，地都啃得漏土。一大清早它们就上工了，咩咩声从开着的窗户传进来，被羊叫醒，一时不知自己在哪儿了。仔细观察这些羊（四百只），很有意思，有羊妈妈喂小羊羔的，有顶架的，有唱山歌，情歌的，还有专爱够高枝儿的，再有就是那只硕大的牧羊犬，羊工作时它卧在外圈晒太阳，不过也来回瞭望，等换场或收工时它围着羊群慢跑一圈，羊就都顺着一个方向去了，剩下几只小调皮捣蛋的它一停步看着也就乖乖的走了。他们有专车接送，据说还有保险呐。今天到了我家邻居，明儿就是我家了。怎么样，过来看看？”

说到羊锄草，在加州其实已很普遍。一般住家的后院锄草不外乎四招：使用锄草机自己动手； 雇用园丁帮忙； 使用自动锄草机； 羊锄草。

记得两年前，有朋友H嫌后院太大，自己除草太辛苦，请园丁又太贵，便买了两头羊，刚开始很兴奋，说是一举四得：环保，省钱，助人，愉悦。附近邻居纷纷打开后院，欢迎这两只羊去找食儿。可是好景不长，羊不长眼打碎了一家人放在桌上的凉水杯，朋友H赔了水杯还暗自庆幸幸好是只水杯，转手便将羊卖了。

今天午后驱车来到苓儿家，见满坡白羊如云，枯草似锦，榆树离离，清风盈盈，老山羊长须飘然，小羊羔温存若棉，眼前景色，天然雅致，若非上苍，焉能如是？几个朋友做几碟小菜，煮一壶香茶，抬头观羊，低头吟诗，好不逍遥。

故园辜负菊花黄，万里迢迢在异乡。

舟泛龙潭看竞渡，重阳错认作端阳。

......

已误霜前开菊宴，还期雪里访梅花。

不比寻常凡草木，春风一到即繁华。

我问苓儿，你的邻居为何卖房子？苓儿回：女主人是我们清华八零级学生，与一亚裔男子相恋九年，当初两人合伙买下这处洋房，那男子始终不愿结婚，女主人百般无奈只好提出分手，两人都无法单独负担房贷，只好卖房。

唉，我不是男人，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只记起Kierkegaard说过：倘若我拥有的财富只是潘多拉的盒子，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打开它呢？

可是，如果爱一个人可以牺牲性命，为什么不能牺牲幸福呢？

我无语。

（红杉摄）

一边吃完了，准备进入另一边

刚进入新的草地

 运羊的车

顺便拍一下我家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