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漪绾缘』人间四月° 离别不说再见

文：波波

他这次是真得决定离去了，不想与她道别，也许从此以后，他们不会再见。也许，他真得不会再做她随叫随到的仆人。

不记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如果心中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你会觉得处处都是她。这句话，是那么轻轻浅浅地触动着他柔软的心。

还记得初次见面，是她来面试，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如此对答如流，对于整个公司的发展竟然有那么敏锐的眼光。那天，她穿着黑色的衬衫和灰色的长裙，整个人是如此的英姿飒爽。

都说，一个人若长得漂亮，那真得是从发丝到脚尖都是美丽的，她就是这样的女子。那灰色的色调，因为有了她的陪衬，让人觉得是相得益彰。他不由得问了她一个和业务无关的问题：你一身灰色，是不是喜欢灰色，为什么呢？她的回答让所有人鼓掌。她笑着说：她很喜欢这灰色，不那么耀眼，有着中性和清宁的美。而且，世上一切，并非黑白那么分明，灰色是渐进色，是她衣橱中唯一的色调。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却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花瓶女子，到公司不到两个月，就已经对公司的业务流程烂熟于心，成为了他的骨干人员。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上班进入公司的第一眼，他总是会先望向她的座位，如果她在他便觉得心中很安然；如果她不在，他的心便会有一种莫名的慌乱，直到看到她的身影，那一颗不安的心才会平复。

是的，他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她，想要走进她的世界。在他的眼里，她是如此的完美，用梦中女神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可是，公司是有明确规定的，是不能有办公室恋情的，他不想在还有充分准备的时候带给她困扰。他也知道，那么冰雪聪明的她，是可以从他的眼神和言语中读懂他的。因为，她每次看到他望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会投以浅浅的微笑。

那次，她生病了，这简直是一个天赐的机会。他知道她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打拼，孤身一人在这份浮躁喧嚣的城市，一定是艰难的。于是，他烧好了饭菜带着去看她，她竟然逞强地硬撑着对他笑。可是他却看到她的唇是干的，那红肿的眼睛分明在告诉世人她应该哭过。望着他带来的饭菜，她看着他长久没有说话。沉默，让他们之间攒动着温暖的气息。

他坐在床边，紧紧地抱着她，他觉得她也在一点点贴近他，那种无边的幸福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她的身体在他的照料下很快就康复了，病愈之后她便辞去了公司的工作去了别的公司。她做得很迅速和干脆，为了担心他内疚，她还安慰他说不要觉得抱歉，毕竟他在公司更有发展前景。

那天，他想要她搬过来和她一起住，也好照顾她，可是她却不肯。于是，他便在每天下班的时候去看她。每天，她都会为他冲一杯香香的咖啡等他。他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那点点滴滴的话语纠缠着彼此的心，两颗心就在这琐碎的聊天中慢慢地走近着。

他们之间有着惊人的爱好，都爱吃辣，喜欢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玩着指头，都喜欢看伤感的爱情电影，也喜欢充满刺激的挑战极限栏目。有的时候，天晚了他想她留下来，他便会羞涩地答应他，他喜欢她羞涩笑得时候那脸颊深深的酒窝，只是她从来不会主动留他。

很多个夜晚，拥着她入怀，他能感到那份温柔与美好，他看到她红嫩的脸庞，触摸到她手的时候，却是那样的冰冷。他觉得似乎不管自己怎样做，都无法真正地温暖她，似乎永远距离她的内心，有着那么一段无法企及的距离。

她微信上对个人的介绍很独特，可是却让他很心凉。她写着：情感是没有对手的，与任何人无关。心事自知，便足够了。如果傻到将心托付于他人，那受伤和后悔是必然的。世事多变，我们的力量是如此微薄，努力，认命，不从命。喧嚣的尘世，我读不懂任何人。

是啊！她就是这样，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无法去感知别人对她的暖。所以，不管他投入多么大的精力，却看不到她的。那一次他冲动地对她说：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会用温暖融化你这座冰山，带给你幸福！可是，她却婉然拒绝了，她说再过段时间，等他们彼此看清了对方。

炙热的火焰也许无法融化她的内心，他便想着细水长流，他想着自己终究会用真心打动她封闭的内心。于是，他时常会去看她，有时为她带一本书，一张唱碟，有的时候干脆下厨为她做几样拿手的小菜，有的时候两个人就窝在沙发里，脚心抵着脚心，看着书或电视沉沉地睡去。

岁月就这样一点点地流逝。她依然精致美丽着，时不时会得意地告诉他，现在仍然有很多人在追求她。有时候出差去外地，会有微信上的朋友坐火车、开汽车去看她，请她吃饭，给她买礼物，返回的时候还会为她送行。

虽然她知道她不会为那些人动心，只当做一场游戏，甚至享受着被人追逐的乐趣。可是，她怎么能不考虑他的感受，她难道不知道他听到这样的故事心里会有多么的嫉妒，很多次他都会想，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感受吗？这么多时日以来，她是予取予求，为了爱，他早已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他发现他爱她已经爱得没有了骨气，没有了自我。

爱一个人，很多时候就像迎着风手里拿着一根火炬，终究会有被烧伤的可能。他觉得她此时就是在灼烧他的手，理智告诉他这样的爱他承载不起，他害怕他那颗脆弱的心是无法承载她的飘忽不定，还有对外面多次多彩诱惑的抵御。

如果她早早的拒绝他，不去放任他的追求，不越过道德的边界，他们应该不会走过爱的禁区。似乎他一直以来只是享受着幸福的错觉，却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也许，勇敢的人，会喜欢说离别，甚至只要今天不要明天，哪怕看着爱情从手指间滑落，还会挥手说声再见。他给她留了一封信在桌上：

假如你觉得我的离开，会让你难过，那么给我一个电话，答应我做我的小小新娘，那么我会第一时间回到你的身边。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如果你拿我的爱情只当是一场游戏，那么我们从此离别，不说再见……

                                    写于2015年4月22日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