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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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生活 |
分类: 自言自语 |
6月23日,庚子五月初三,星期二,雨。
一夜碎雨,似眠中亦隐约滴哒声穿窗入户,不记得蛙声几何。早起气温十几度,她那厢叨咕着,下雨天不用再去上班了!未知失落抑或安慰,回头叮嘱要添加秋裤。一念起,还是免了,毕竟已是夏至,总不至有那么多“六月雪”的吧!
赶着上班或已是许多年前的写照了,睡眼惺忪着准备早饭,反复叫醒,依了天气穿衣,检查书包,种种提醒叮咛,取车,送上学,然后赶着上班,一一恍如昨日。
彼时困倦似总是没完没了没有尽头,忽一日醒来困意全无,不消急着起床做饭了,不消一次次叫醒了,不消盯着时间赶车了,……如今又不消惦着工作了,那该是怎样的一种五味杂陈着的才是!
看天色,雨是铁了心要豪横下去了,记起旧时纸棚一隅一路四向浸透了来的雨渍,定要择机迅捷戳出几个洞来,凭那雨水畅快跌滚至水桶抑或脸盆饭盆,方才有所舒缓。于是外面大雨哗啦,屋里漏声滴哒,亦是一种万物同此天地的感受了。
沐在这样一种漏声里,反觉出一种安稳。似后来所听木鱼声,颇有些此地一声起,四下皆安然的感觉。或得此一出口,便地狱现前,亦舍我其谁的担当。放翁词“睡觉寒灯里,漏声断,月斜窗纸。”其日新矣。吾漏声之断,则雨晴矣。今不闻于漏声滴哒,凡几十年矣,惟身与心皆安稳否?!
午间雨住,少有人散步,有清凉意。午后事杂,瞥见人心用度,只看不说。记起些旧事,少时的,母亲的,多有辜负。记错了值班日期,亏得人提醒及时,尚不至漏报。食堂要了一碗过水面,尖椒鸡蛋卤,三四瓣大蒜的肆意。散步半小时,与人聊天、晾车,回屋翻看新闻。两次跳绳,一次98,二次58,些许反酸。
鱼缸里绿萝新生了根须,枝叶亦有新芽破出,一扫前几日萎靡颓态,愈发生机勃勃起来。顾前后左右,似有所洞见,仿佛看到了所不曾经,感同身受。
这世间留给我们、允许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每一个当下,每一次遇见都值得珍惜。看见了夕阳西下,看见了新月又弯,看见了花朵的关闭,看见了燕子归巢,看见了春芳春歇, 看见了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