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石门里,任君春草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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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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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半月余,飞蚊已不见了踪影,每睡前上眼有异物感,似与昔年曾经的沙眼不同,滴液泪洗不曾稍缓。相询眼科的朋友,大抵干眼之类,嘱予热水微熏以缓。记起当初大杯饮茶,每热烈浓酽、茶香四溢而不得入口前,最喜摘去眼镜紧凑其前,察其温润,观其舒展,在在绿水青山,一眼江南。想来觉知,如今却是退步了许多,眼睁睁要人提醒了方有所恍然,未免惭愧。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若非亲历,从来止存于希望、祝愿,水到渠成、实至名归者寥寥。最是光阴无赖,常使人不得不退而求之,便心有不甘,奈何力不从心者益多,岁不我欺,时不我待,已然郁郁不得遂其志,总要留些风度用来安慰自己的才够体面。少了意气,失了兴味,一一他人眼中闲事,于我何干。道济禅师偈曰:“六十年来狼藉,东壁打到西壁。如今收拾回来,依旧水连天碧。”
向晚益晴,燕燕于飞,风也轻轻,日也迟迟,隐隐临别意。或就此停停步、回回温,多些秋色点染,也是好的。那日一口土豆里吃出些从前味道,始知一瞬已是半生。向死的经行里,尚有几回是值得这样的一瞬的,同了老僧眼里,临去秋波那一转!每事来则应里静静流淌的年华,是我们不以为然又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
又是周末,无意蹉跎。摩诘诗云:“一向石门里,任君春草深。”大抵此时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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