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不惊,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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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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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日,裹了风衣戴了帽子春风里穿行。记起一句诗: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春风原就不是为着我们而来的,要不是这些草木。她是要认认真真吹醒绿意摇醒花枝的,怎样的肆意,万物皆因应而生,狂热不增一分,冷漠不减一厘,所到之处,花开有时。
人类不解春风,不解那呼嚎里的柔情,像旧时孩子们不解母亲的声声呼唤!“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渐行渐远矣!
彻夜长风,清晨初静,尘埃尽去的街道,苍白而落寞,太阳隐成云后的一朵红晕,小心翼翼,默默观望。同时吹去的或许还有病毒,踱回卧室,伸手触摸妻的额头,清凉凉一丝汗意,身与心为之一轻。
绿豆煮成豆沙,少许饮,少许煮粥。同学老家带回的鸡蛋,煮熟剥皮,蒜末酱油香油以拌。土豆丝胡萝卜丝韭菜同炒,外加酱炒西葫芦,老乡家送来的发糕。饱饱一顿早餐,安适而踏实。苏轼说:人间有味是清欢。
读到这样一句:“贫困是指缺乏生存的自由。”深以为然!
生存的自由,除去些少数觉悟的人,这世间大多是些贫困者。要么被困于物质的富足,要么被苑囿在内心的狭隘,要么踯躅于利欲驱使荒不择路,要么尽日沉湎于猜想怀疑妒忌惶恐而不得开颜,……
旧语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不知何时起,我们竟开始喜欢被奴役着了。权势,名位,财富,甚至自以为是的赏心乐事,凡所关注,可以做任何事物的奴隶,并想像着那是一种荣耀甚至意义,唯独忽略了自由。
这或许不该包括了动物,动物们有自己的尊严,某种程度甚至高于人类。它们从不喜欢被奴役,在没有被人类完全逼上绝路以前,它们一点都不比人类缺少自由,不比人类更加贫困。
人生如戏,明知道那结局的一一谢幕,也还是要一如既往地演下去。像是一朵花的盛放,明明知道终是一场凋落,依旧努力开成自己,结出果实,凝聚成种子。人也是担荷了这样的一种责任的吧!只是许多时候,我看到了花落背后的空虚,看到了没有种子生发于春天里的寂寥。
除去色彩斑斓,花的美好一定还有许多不同的样貌和形态,不为我们所知。这世间有多少种眼光,甚或不消眼光加以分辨的不计其数的映照,如水中月镜里花,就一定有一个可以洞见她内在美好的角落,阳光一样的普照,温暖而真实。
因为看花的难得,有那么一段日子每天都要去林间散步,差不多记得每一个因了雷雨或是应酬而耽搁了的不舍,近于淡淡的轻愁。亦因了看花的难得,靠了想象而人为延长了花期,从秋叶凋零到冰雪初融,每每惦念着春的讯息,几时枝条柔软了,几时春风和暖了,几时草色朦胧了,几时发芽了,含苞了,初绽了……
时间无端被他人消耗了叫浪费,若是换了我们自己则叫休闲。本质的差别在于被动抑或情愿。有时会是这样,在以为被动的浪费的光阴里读些喜欢的文字,精力格外集中,印象尤其深刻,内心欢悦仿佛所爱失而复得。烦恼是可以转化的,随时随地,如果你愿意,并且有所认识。
我们的思维远比眼光更加锐利,那些看不到的,或是曾经的错过的,苦过乐过的,都会时时从意识深处跃然眼前,点燃我们的情绪,照亮过去抑或未来。看山看水看树看花,还是看是非看丑陋看苦难看无奈,眼光放在哪里,思维指向哪里,天堂抑或地狱,美好抑或邪恶,它决定了此一时刻内心的明暗,决定了我们生活的色调。而选择的权不在别处,在我们自己。
讲话的人可否知道,思绪从来都是来去自由的,若出口的话语尚不及听清便做了风过耳际,毋宁闭口。若一定要面对一个喧嚣的世,我愿以沉默相待,繁花不惊,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