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下之风,君子之道

标签:
随笔 |
分类: 如是我闻 |
感觉里,我从来就不曾读懂读动过余秋雨,更不消说读通读透,即使旧时为着“文化”所憧憬着的《文化苦旅》,为着视野境界近于猎奇着的《北大授课》《极端之美》。余秋雨三个字是一座山,远远矗立,充满神秘,遍布荆棘。
时间越久,越是生分,以至除了他的一些书名和些传闻,竟说不出点滴关于文字本身和背后的故事,惟一篇与张岱文集同名的《夜航船》,江雾样的浓浓弥漫,似要盖过了《文化苦旅》,于遥遥空落处勾出一抹淡淡的忧郁,若隐若现。这样的感觉让我确信,我是不曾读过余秋雨的。
文字的承载有各式的样貌:置之事外,若画面旁白样的事不关己,有白描的冷艳、干净、深远,从不拖泥带水;置身其中,世间若出于己,四季轮回风霜雨雪喜怒哀乐皆发于心田感同身受,笔下文字眼里世界,无非自己;入乎深出乎浅,往来穿梭的从容,夜来沉于千古风月,晓来回饮一杯现实的残茶,冷暖自知。大抵这些样貌余秋雨的字里都有。
我之不曾读过的印象里,表面看多是耐不下性子,或有读不动够不到的敬畏,于语句格调色彩浓淡,便吃不到葡萄也并未觉得葡萄有多酸,能够囫囵吞枣地涉猎一些文字,多是以着好奇探寻和受教姿态的索取。
其实真正的原因也许不在文字本身,不在其高难艰涩不着边际,而在人,这于这个人于我眼里心上涂出的情绪,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
要是余秋雨没去点评那届青歌赛;或是他之前滕矢初那届青歌赛的点评少些温文尔雅,少些平淡里偶有花开样的惊喜,仿佛明亮亮的未来就在不远处招手;又或者我错过那两届青歌赛,错过他皱起的眉头,字字句句都透着《文化苦旅》《霜冷长河》《千年一叹》的凝重,……也许情况会有所不同?
一袭春衫满眼绿,错过了季节,再难上身。
依旧一本一本淘来,《行者无疆》《晨雨初听》《何谓文化》《中国文脉》《借我一生》《我等不到了》,……一本一本摆进书柜里,也许有一天会想起来,翻翻她们。
个人喜好,有碍于实际阅读,却无关于文字本身的敬重,背后是莽莽苍苍的历史人文。
我这样的性情,注定会错过一些客观的美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像有人提到范曾,立刻浮想起当年对待沈从文善意提醒他画里服饰问题时的反应。传言归传言,也有人站出来辩护,对于范曾就是喜欢不起来,连他讲国学、别人听国学也一概报以了沉默,自然更不会去听、去看。
我知道,一个人口里讲出的话,写出的字,未必就是真心的,但那一定是他以为着的最真诚而美好的。越是自己缺少的,越是弥足珍贵的,越可能成为他口里、笔下的鲜花和掌声。问题在于,看到花开,还会想到那花开的由来;收获了希望,还会去想那一路的雨雪风霜。
人能活下来并不容易,我不希望通过错位的眼光来打量世界,那终究不是我的,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选择了有选择的看、听、说、做。多少有违了初衷的,不想看的,看到了穿帮;不想听的,听到了虚伪;不想说的,写成了文字;不想做的,半世已蹉跎。
这是我的一己私念,就我所看到所听到事物的一种反应,不是要说是论非,也没资格加以褒贬,同了克里希那穆提说的,我只说实事,不评论美丑。我只消知道自己的好恶,并尽量不去打搅了别人,便好。
当当促销,额满赠送,于《告别与告白》《君子之道》间,依旧选择了余秋雨。韩寒的文字不曾问津,却歪打误撞地目睹了一场《后会无期》。依旧不愿吐槽,亦无敢恭维,倒是于那片名颇有些感悟:后会无期!
世间事就是这样,有人喜欢晴天,有人喜欢下雨;有人喜爱萝卜青菜,有人喜欢头蹄下水。你自可以喜欢你的喜欢,却也管不到别人不喜欢你的喜欢或是喜欢着你的不喜欢。于我的心上,倒是那句“万类霜天竞自由”着的。
唐诺说过,中国古来最糟糕的幻想之一是:“一治而不复乱。”千人一面,步调一致,于局部自成一派风景,但永远做不得主流。主流的,一定是自然的,即使眼前差强人意,总有一天!
这本《君子之道》,让我读出别一种滋味,年轮辗过岁月的沧桑。也许对余秋雨的印象从来都是主观的,惟其主观的,也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愿意!顺便一提,喜欢马兰,从来胜过余秋雨,有林下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