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适,不可或缺的奢侈
(2011-10-27 21:3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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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江南宋体匆忙与闲适湖上闲思录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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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度喝“古越龙山”,两次头疼,看来需忌了。满脑子尽是些老人的文字,像是些介绍,有博客版面般的规整,一页页展开,不停。翻身向左睡去,依旧。再向右翻身睡来,还是依旧。头的疼尚睡得,手心脚心却烦热难当,几成了心烦!
捱到天光发白,迷糊着起身,煮了生姜水,冲了一个鸡蛋,少许红糖,喝了两碗,微汗。并不如何难过了,已是五点五十。隔了纱窗,远远的有人声车声隐隐,已有几天没去早市了,想来还不曾关停的。那日买回些带着泥土的小萝卜的新鲜,已淹成了盆里的香脆,数得过来的秋日,便是经历了年深日久修炼般,难得的从容自若着。
麻雀们很是欢畅,尽管天并不很晴,草木也已疏落。这是我的一天,也是它们一天的开始,吵成这样一份快乐,确是值得人好好学习的。一番不分男女老少的和谐光景,不由记起丰子恺先生的《护生画集》来,麻雀有知,开心之余,当更多了分安慰的吧。
旧时上学,倘作业完成,不至迟到,便可一路哼着小调,吹着口哨了。若还有同伴,则又多了许多的笑语喧声。那些旧日时光里,似乎总是悠然的,从容的。记起时,即使迟到了,或是完不成作业的日子,也不再是彼时的阴郁,而多了平淡光鲜着的暖意。
感于旧时的美好,不只是滤过了那些的不开心,更是淹在岁月里久了,去了当时的生涩,添了时光老旧的味道,更一分成熟的淡定,悠然,足以令急促得以舒缓!回头看,世事沧桑,落霞晚照,无一不是生趣了。
其实生命,本来就不是一件急切的事。如果还有什么使命的话,亦都不足于生命本身的重要。
抱着啃一啃的无畏,试读了《湖上闲思录》两篇,一篇《匆忙与闲适》,一篇《乡村与城市》。虽偶有艰涩,尚不能完全领略,却已欣羡于用字的贴切,条理的明晰。大家便是大家,话语的浅淡,并不流于直白,如久居兰芝之室,不闻已自香成一番醇厚。运笔时的款款,亦透出闲适的意趣,总胜于匆匆着慌不择路的生硬,晦涩,确是不负书名之“闲思”二字。
『《日知录》曾引用《论语》里两则话说,“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是当时北方人易犯的病。而“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则是当时南方人易犯的病。』这使得长久以来对于江南人文的羡慕有了出处:大抵于北方事劳中生起的,对于江南闲思空灵的意境,小桥,流水,人家情景的想慕,多是源于物以稀为贵的。
在我眼里,江南人向来勤快,即使用不着为生计奔波着时。偶有算是偷懒着的,便是闲适滋养起的人文了。不如北方的懒来得直接,实在,不要面子。入了冬差不多便是农闲了,这样的环境,比之江南,更容易生出许多闲暇时光,按理也是可以滋养些人文来的。然而冰天雪地,总不如细雨和风的江南来得润泽,除了偶有走村串乡的小戏班,杂耍之类,算是添了生趣,旧时乡下的农闲,常常都交给了聚众赌博了事。说成“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已是太过谦和了的。
然而闲适,终于成了人温饱后又一个本质的愿望。如果条件允许,并不会有人太过反对。说到底,艺术便是于自然中,闲适出来的。人沉浸其中,便成了岁月。倘若旧时大观园里的日子,不是那般闲适的滋润,何处生得出这许多痴怨哀情。即便如此,那闲适终还是人所向往着的。
同母亲旧时一样,很耐心地淹着咸菜时,便是安静的闲适了。
这样的日子,于一些字,忽地生起些感悟。淹煨煲熬焖炖煮……都是需要时间,耐心,从容,闲适着的,才可以领略到真味,如同生活!
不管你是谁,在经历着什么。如果觉出了忙碌,急切的烦躁,不妨停下来,喘口气。让自性片刻觉知,给身心一次机会,只稍稍的淹一淹,煨一煨,熬一熬,甚至只是等一等,或许便是另一派光景,别一番天地了。毕竟,万事万物的长成,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不管你心里如何的急切。
似乎生活过于的物化和艰辛了,闲适,几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