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亡以待尽?
(2011-04-11 12:5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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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体多余的话诗经黍离善存其言也善 |
分类: 五味杂陈 |
对于死生问题,愚以为,早看透,早解脱,早幸福。举国热议幸福指数,报料了多数人,活到今天,终于还没弄懂,幸福是什么!一如为何生一样。只是被活着,被幸福着或是,被不幸着吧。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最初见诸《多余的话》何必说?——代序,语出《诗经•黍离》,是秋白先生刑前的人生告白。“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波澜早已平复,心静如水,哀而不伤,间或娓娓道来的,也只不过真实的自己,对于远逝岁月,和未亡人的一份交待吧。铅华尽洗,馀烬皆去,一览无余的,依旧是读书人的一份担待,一份良知,清风徐来。
人生事,最难得是“我乐意”。小时觉得,那是任性的极致,冥顽不化的叛逆。而今听来,最是满心的亲近温存,善解人意。唯乐意的,才可能无怨无悔,我试着叫它善存。但凡加了被字,便是不幸了。这个层面看,被剥夺生之权力,与被迫做自己不乐意之事,都是再不幸不过的了。
『我时常说,感觉到十年二十年没有睡觉似的疲劳,现在可以得到永久的“伟大的”可爱的睡眠了。』然而,『这世界对于我仍然是非常美丽的。一切新的、斗争的、勇敢的都在前进。那么好的花朵、果子、那么清秀的山和水,那么雄伟的工厂和烟囱,月亮的光似乎也比从前更光明了。但是,永别了,美丽的世界!一生的精力已经用尽,剩下一个躯壳。』
“不自由,毋宁死。”这样的选择,也许对于不幸,有了些许弥补的安慰,也未可知。“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藏克家写给鲁迅先生的,拿来一用。旨在诠释内心的感受:毕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选择死与生的境遇和能力。确知大限将至,从容了却身心牵挂,或“悲欣交集”,亦或“明月清风,不劳寻觅。”至少,内心是安宁了的。更多的人则是被活着的,于无常中,背负死之恐惧,三年,五年,十年,百年,如庄子的“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
不管是接受,亦或回避,死亡是有形的,早晚的事。北宋张载有“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以吾辈之德行,既做不到,怀着梦想仰止,影而从之总是好的,有益的。生于天地间,与其被动着待尽,毋宁学着试着欣欣然受之,以有涯之生,求善存之心,做些自己当做能做,有解的事。与己与人,身前身后,有所接应,回馈,担待,引领,也算不妄此一生一行的了。
倘能就此向内发省,找回自己,便更是值得合十称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