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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爷俩下去玩球,我在家洗碗,临走老公说:链接给你打开了,一会儿看啊。他这两天迷中国达人秀,自己感动了就拉着我也跟着神经。
擦干手,我在电脑前坐下,点了播放键,达人秀的现场,这期是68岁的杭州退休女教师董云蓉,气质秀雅、知性、脖子上系条素雅丝巾,吉他弹唱《因为爱情》。说实话,唱功算不上有多出色,甚至差点被评委毙掉,打动人心的是当伊能静问她选这首歌有什么特别意义的时候,她缓缓道来的那段话:这首歌我也想弹给我先生听一听。我先生是浙大的一个教授,年轻时候长得挺帅的,认识了大概两个多月就结婚了,那是1968年的事。伊:你30几年一定觉得很幸福吧?董:是的,他很关心我,总是要把我东西一样一样整理好,很仔细的。有空么他会拉拉二胡,我会吹吹口琴,礼拜天出去自行车骑骑到西湖边,去看看花,去西湖边逛逛。伊:我觉得好美啊,一个60多岁的女性在这里表达爱。周立波:那您先生今天来了吗?董:他已经过世6年了。我们一共生活了37年,他很喜欢我戴丝巾的样子,所以他每年都会送我丝巾,第一块丝巾是我们在西湖边,坐在湖边凳子上,靠背在湖边看西湖游船来去来去,他送了我这么一块丝巾。伊:现在脖子上的就是他送的吗?董:是,对。我希望他在天堂能听到我的歌声。伊:我觉得你可以用微笑说这个话真的很难。董:是,一开始我很伤心很难过,一直感到很孤独,所以我去学了吉他,每年去扫墓的时候,都会为他唱这首歌。看到这里我眼睛里一直饱含着的泪水终于流落下来,因为家里就我自己,就任由它如泉涌般泪流满面。泪流下来喉咙里那种酸胀的感觉就减轻了很多,好久没有哭过,才发现原来哭可以令人这么舒服。我发现其实我并不孤独,观众席上一直捂着嘴流泪的观众比比皆是。
评委让她再唱一遍,我就一直这么流着泪听完她的第二遍弹唱和她悼念亡夫的那段话。再听一遍,就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不是放声歌唱,是收敛、含蓄的那种低吟浅唱,确实如伊能静而言“有一种情怀,很难得的东西”,是那种旧上海的情怀,老式留声机里咿咿呀呀的那种感伤、怀旧的情怀。正是这种别样的情怀、和她的故事打动了评委和观众。她还是用她那略带杭州口音、柔柔缓缓的语调说:老邱,你听到了吗?我在最好的上海音乐厅,为你演奏了一曲,过去我们没有唱过的《因为爱情》。老邱你听到了吗,我一直希望你能为我高兴,看到我这么幸福快乐,你一定也很快乐。她整个弹唱的过程和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明媚、幸福的微笑,有神的大眼睛里闪着光,可是我能觉出她的心里淌着泪。
她没说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宣言,只是淡淡的回忆日常生活里的一些琐碎小事,何以让全场为之感动?她是用她平凡却真挚的故事提醒着现代人们爱情的可贵和美好。“因为爱情”,可是现在还有多少人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还有多少人是因为真正的爱情走到一起、牵手一生。看过周围太多不幸福的例子,曾经貌似无比恩爱的两个人,争吵、冷战、欺骗、伤害、背叛、劳燕分飞。想当初两人走到一起,谁不是因为有爱,可是在残酷现实的轨道上,爱渐渐被衰减、被磨损、被腐蚀。最亲密无间最应该互相关怀包容的两个人分道扬镳、形同陌路、反目成仇,让我们不禁要问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现在的人们究竟怎么了?难道物质的丰富就一定会摧毁我们的心灵和精神世界吗?学会爱、学会快乐和幸福就真的那么难吗?我们还有没有可能拥有父辈那样一辈子相濡以沫的感情,甚或像张学良和赵四、钱钟书和杨绛、钱学森和蒋英那种天地可鉴的冰雪爱情。以前最为平常的婚姻归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现在竟成奢侈!
想起有一天,爷俩都已吃完晚餐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我还坐在餐桌边孜孜不倦的啃着鸭翅膀,新闻正说到独身老人另寻老伴的事,老公就随口问我:到老了,要是我先走了你会不会再找个伴儿啊?我正啃得起劲,没打算认真对待这种无聊的问题,就随口说:应该会吧?要不一个人多孤单。想不到这个家伙当真了,伤心的说: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要是我就不会,我要用全部剩下的时间来怀念你,怀念你这个死老婆子。我意识到这个问题严重了,立马放下鸭翅膀,走到他面前,亡羊补牢的说:放心吧,那我也不会。他瞪了我一眼,说:一听就虚伪。于是我俩开始讨论谁先走的问题,先走放不下,后走又太孤单,于是约好那就一起走,开开心心活到90岁一起走。结果老公突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说:那你就亏了,这样我就比你多活两年。什么人呢,连这种便宜也占。
相识至今,已是15个春秋。我们经常开玩笑说:咱们已经过了七年之痒加八年抗战,安全了。彼此熟悉默契得就像左手和右手,爱说得越来越少,却做得越来越多。我们经常不约而同的买了同一种蔬菜或水果,不约而同为同一本书、同一部电影、同一个故事欢笑或流泪,不约而同想到要做同一件事情;还是会经常因为不同的看法而斗嘴,却在逛超市时不知不觉买了对方喜欢吃的东西,在夏夜里为了让睡得像小猪一样的娘俩继续睡得像小猪一样他不惜与可恶的蚊子彻夜搏斗;看到好玩的令人感动的东西会迫不及待要跟对方分享。15年时光,前三分之二是两人世界,后三分之一外加一个落入凡间的小天使,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花,竟不觉得单调无味,反而日益迷恋这种简单平静的美好。每天回到家看到自己亲手设计装饰的房间,白墙红地绿萝(这么多年的事实证明我俩除了绿萝别的什么绿色植物都养不活)、满墙书架上的心爱藏书,无处不在的孩子涂鸦作品,就觉得无比的熨贴。看看书、赏赏鱼、听听音乐、“刻刻”博(老公称我写博客为“刻薄”)、逗逗孩子聊聊天,想要是一辈子就这么过也不错。于是常常情不自禁的感叹:在家真好啊,看着哪儿都舒服,只要在家呆着,怎么样都舒服。大概所谓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就是这种感觉吧。
朋友中有夫妻两个都很优秀、都很强势的,可是日子就是没法过下去。我不理解,婚姻不是职场,为什么非要拼个你输我赢、你是我非、你强我弱,于是两败俱伤。婚姻更多的是关乎智慧而非能力。朋友中有两地分居的,为了各自的事业拼搏,信誓旦旦的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我没出息的信仰是:婚姻就是由朝朝暮暮、点点滴滴组成的,没有朝朝暮暮,又如何能到达天长地久。在我的价值观里,一个幸福温暖的家、一颗安定盈润的心灵远比金钱与名利更重要。
所谓幸福不是得到的多,而是欲求得少;不是追求更多,而是珍惜所有。所谓幸福不是别人所看到的,而是如脚上穿的鞋,冷暖自知。所谓幸福就是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不离不弃。
写于2011年7月14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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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情
http://www.qiyi.com/yinyue/20110428/b297affc803f3035.html
演唱:王菲&陈奕迅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 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 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 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 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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