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尚书谱[50]:南工部尚书丁宾
(2016-05-03 17:3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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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明嘉靖廿二年正月初十日卯时(1543.2.23)。
丁宾:癸卯
【相山按】丁宾性格至柔、谦虚。史学家谈迁《北游录》载:丁宾初举进士,见座主王锡爵。锡爵曰:“既登第,当略看古文。”丁问古文云何?锡爵曰:“如韩柳欧苏是也。”宾问韩柳欧苏是一人还是二人。或言廿一史。宾曰:“一个人如何做许多。”尚书名臣也,初年寡学故尔。这里的丁宾似乎是连“韩柳欧苏”也分不清的人。而袁了凡《了凡四训》中有如下文字:辛未计偕,我嘉善同袍凡十人,惟丁敬宇宾,年最少,极其谦虚。予告费锦坡曰:此兄今年必第。费曰:何以见之?予曰:惟谦受福。兄看十人中,有恂恂款款,不敢先人,如敬宇者乎?有恭敬顺承,小心谦畏,如敬宇者乎?有受侮不答,闻谤不辩,如敬宇者乎?人能如此,即天地鬼神,犹将佑之,岂有不发者?及开榜,丁果中式。袁了凡称赞丁宾,受别人侮辱,没有一句话说,听到别人毁谤他,也不辩白,十分谦逊。初登进士的丁宾与主考老师对话中,估计骨子里瞧不起王锡爵,才装无知的。事实上,丁宾是理学家,是王龙溪晚年的得意弟子,曾编刻《龙溪王先生全集》。丁宾为人“至柔”、“无为”、“谦虚”。袁了凡在《退丁敬宇书》中极言其贤:“足下真实之心,恺悌之行,事不敢为天下先,而举世让步,言若讷讷,而能使听者醉心,以至柔而胜天下之至刚,以无为而胜天下之有为,实当世之伟人,而理学之巨擘也。”
明末海宁人谈迁所著《枣林杂俎》载:明隆庆五年(1571),丁宾考中进士,赴江苏句容县上任时,父亲对他说:“你这次去当县官,如果戴乌纱帽的官员说你好,我是不相信的;如果戴吏巾的下属说你好,我更不相信;就是穿青衿的读书人说你好,我也还是不相信;只有戴瓜皮帽子的老百姓都说你好,我才会相信。”可见其父对丁宾的教育,充满了正能量。丁宾当了六年句容知县,进京朝见万历皇帝,并拜见自己的恩师内阁首辅张居正。张居正说:“听说你在句容政绩很不错啊。”丁宾回答说:“再干三年会更好。”张居正说:“迂阔”,意思是书呆子。因为宰相对其有如此评价,吏部就没提拔他。居正看到吏部送来的提拔名单,说:“句容知县不应该漏掉啊。”吏部才明白居正“迂阔”之意,非挑剔,而是爱才也。于是提拔丁宾入朝当了御史,从事监察官吏品行的工作。
但丁宾为人耿直、坚持原则。科举时代,担任主考官的,都是权重一时的大臣,他们对考生的命运起着决定性作用,所以考中举人、进士者,都对恩师毕恭毕敬、唯命是从。门生和座主之间,是一种人身依附关系,由此形成利益共同体,荣辱与共、休戚相关。朝中往往以此分派,结成朋党,党同伐异。张居正身为帝师,任首辅时权势极大,多少人想巴结而不得其门。丁宾作为他的门生,却不太在乎这层关系。工作有成绩,不说上级领导得好,也不想着趁机上个台阶;上级吩咐的事,并不事事照办,而是按自己的是非标准行事,可见个性之强。张居正说他“迂阔”,评价恰当。
《明史·丁宾传》载:万历四年(1576),辽东巡按御史刘台上书弹劾内阁首辅张居正,张居正大怒。原辽东巡抚张学颜与刘台不和,见此机,就想投张所好,诬告刘台贪污。张居正终于有了整治刘台的把柄,就于万历八年(1580)派门生丁宾以御史身份前往辽东搜集刘台罪证,以便坐实罪证了整治刘台。丁宾却力辞这种陷害人的差事,因此得罪了张居正,被免去官职。如果不是科举制,这样有个性的人是很难走上仕途的。丁宾长期在南京当官,按《明史》的说法,原因是“强直无所附丽,不为执政所喜,则以此远之。”直到15年后,万历十九年(1591),丁宾才官复原职,后调往南京为官,兼管刑部司法,后来升任南京工部尚书。
丁宾在南京当官三十年,做了很多实事,比如把南京至丹阳的泥泞道路全部铺成了石路,行旅客商对此赞不绝口。每当遇到旱涝灾害,就请政府赈济灾民,并经常拿出自己家的财产救济灾民。天启二年(1622),他捐腴田百亩给嘉善学宫,作为膳养造士之费。天启五年(1625),八十多岁的丁宾又捐出粮食三千石振济贫民,并拿出三千两银子代贫户交纳赋税。他还用一生的积蓄在家乡丁栅建造了5座桥梁:东来桥、南安桥、西成桥、北睦桥、丁宅桥,在市梢东建造了4个防备盗贼的栅栏。嘉善县丁栅镇,就因丁宾而得名。如今,丁栅是远近闻名的“水产品之乡”,莲藕蔬菜、鱼虾鳖蟹,源源供应上海。丁宾家世代财力雄厚,但他不管到哪里,生活都朴素廉洁。他住的房子低矮简陋,坐的一把柳木椅子、挂的一个粗布帘子,用了几十年都还不换。他的家里又乱又脏,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看上去完全像一个苦行僧。他就喜欢这样,并不是装出来的。崇祯六年(1633年),丁宾去世,享年91岁,朝廷给他“清惠”的谥号,是名符其实的。著名地理学家徐霞客在日记中写道:“崇祯十年(1637)九月廿五日夜泊丁家宅。”并注:“在嘉善北三十六里,即尚书改亭之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