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在每个中国人的心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能量太大了,破坏强度极其惨烈,仿佛要摧毁这个世界,给老百姓造成了巨大的灾难。上篇我们介绍天津的百货大楼,四面钟,天津日报等标志性建筑的情况,肯定了大难之际,人们消除隔阂,爱心出现的互帮互助,本文将介绍朋友们亲身经历的事情。以及他们家庭受灾的真实情况。

照片上的地震棚,是在较大的开阔地,规模也大些,居民在这里组合成一个临时的大家庭,这里有诸多不便,用水用火,大小便,排水,极其困难,但是,人们想方设法克服困难,互相帮助,给人留下一生难忘的深刻印象。很多人家也由此分离,奔向各方,很多年失掉联系。

朋友一家的遭遇
我的朋友叫张连生,1948年生,唐山人,64年初中毕业考入承德石油学校机械专业,69年被分配到天津641厂,(即华北石油勘探指挥部-华北石油会战指挥部
-大港油田)那时候我们都属于井下作业公司,他在井口机械化方面,配合蒋阗,密志超,黄德才等人做了许多卓有成效的工作,大胆设计,精心制造,搞成了液压机械拧扣机。后来在油田推广,广泛的应用于井下作业,修井等。可以说,他们这个团队是国内石油装备——井口机械的创始人之一。
正当他事业上升,小有成绩的时候,唐山大地震发生了。作为家中的长子,他义不容辞地要求请假回家探望救助,当时领导对于我们受灾地区的人们确实不错,派车送他们会唐山,那时没有高速,只有津汉公路,车行至芦台大桥,走不了,橋断为两截,河水很大,余震不断,不时来场大雨,电闪雷鸣,怎么办?
时间不等人,救人要紧.他们硬是从芦台大桥涉水过河,走路回唐山赵各庄煤矿。他顶着烈日炎炎,不管腹中饥饿,一心去救家人,一直走到九点多,看见了唐山的市郊,黑压压的一片,没有灯光没有声音,天和地好像连在一起。此时,是1976年7月28日的晚上九点。
没有经历地震的人,恐怕没有体会,在地震的强度足以破坏一切人为的物体的时候,先是剧烈的水平方向的强震,紧接着就是垂直方向的强震,在一瞬间就能摧毁房屋在内的一切物体。凌晨三点多的地震,一下子把唐山人民打人了地狱。几百年煤矿的下部,完全是空的,开滦矿务局——唐山市---纯一色的煤矿,纯一色的煤矿工人,那是一个九死一生的行业,工人们下降到500多米去工作。一般都是男人去挖窑,女人在家做饭带孩子,每天都是眼巴巴地盼着家人团聚。
我的朋友,年轻力壮,头脑聪明,凭借他出色的记忆力,在一片废墟中,竟然找到了他家的位置。在附近听见了哭声,走近一看,是他的妹妹,老高一毕业,在唐山附近的县城插队,她也是走着回家的,但是看到什么都没有了时候,她只会哭了········我的朋友对妹妹大喝一声,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咱们开始扒吧,也许还有救。
于是,兄妹两个从九点多开始挖自己家的那片废墟,以前,唐山的房子都是石头垒墙,木头草把做顶,外面再罩一层水泥砂浆,随着年头越多,顶子越厚。读者可以从我选的照片,看出房屋倒塌后的状态。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扒,搬,撬,移,终于在一个房角的地方,看见了自己的妈妈,怀里仍然抱着可爱的胖乎乎的小孙子。他的妈妈和儿子,从大港刚刚走了两天。这时候,我的朋友,八尺汉子,跪在妈妈面前,嚎啕大哭,妈妈呀,我不该同意您走啊。
继续救人,他们又陆续发现他的弟弟和父亲,从位置上,父子俩已经在门口的地方,尘土屋顶塌陷,把他们给闷在地下了。几乎没有什么外伤。初步判断,应该是窒息而亡。
从此,我的朋友就像变了一个人,郁郁寡欢,不爱说话。听说他去了新加坡,又听说他回到北京,在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我也曾经打听过他的消息。渺然无果,如果有幸谁能看到我的文章,提供相关消息,使我们恢复联系,则不胜感激。毕竟我们都是六十大几的人了。



地震时,如此惨像,谁能逃生?即使跑到街道,也是两面袭击。



屋顶结构,极其不合理,把人压制不能动弹,窒息只需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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