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珊嫂
(2011-07-19 15:5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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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小珊嫂是我的表嫂,我就一直叫她小珊嫂。直至前天我们在一起吃饭时,我方才知道她的大名。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我一直不好意思问及,所以一直叫她“小三嫂”或“小山嫂”。之所以这么叫,一方面是听姑姑和我的家人每每提及她时,都会说“小珊”。另一方面是我存有这样的判断:或许小珊嫂在娘家排行第三,故小名叫做“小三”;抑或是小珊嫂的名字中有一个字叫做“山”,小名小山。
小珊嫂究竟姓甚名谁?这个问题直到前天我们在一起吃饭时,我略带感慨地问询后才得到了正确的答案:小珊嫂的大名叫做锦珊,华锦之上,点缀着美丽的珊瑚。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小珊嫂的名字应该和她的人一样美丽。现在想想,很为当初我的主观臆断感到惭愧:小珊嫂怎会有那么俗气的名字呢?
小珊嫂给我的印象一直是美丽的:高挑的身材,姣好的面容,逢人说话先露出好看的微笑,就连说话也是那么的具有亲和力,好像从来都不会生气的样子。或许正是这个缘故吧,表弟、表妹们每每提及或见到她时,都会亲热地叫着嫂子,相互之间并没有太多的隔阂。
其实,小珊嫂给我留下好的印象并不是单纯地因为她的容貌上。记得我刚刚初中毕业后,父亲让表哥给我在许昌一印刷厂找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那年,我才16岁。在那个年代,能在城里干个临时工,这是让很多农村人非常羡慕的事情,虽然每月只有60元的工资。刚刚到城里的时候,由于没有住的地方,我就暂时借助到了表哥的家中。每天早上上班,晚上就回到表哥的家中住宿。其实,当时的住房条件对表哥一家来说也是非常紧张的。表哥、表嫂、姑姑、姑父还有表姐一家人挤在一套不足百平方的套房内,我的到来使得这个本来就显得拥挤的家更加拥挤了。依稀记得,晚上我是在客厅里打地铺的,而且一住就是一星期。在这一星期的时间内,小珊嫂从来没有对我这个“外人”的加入表现出一丁点的不耐烦。每天早上,她会早早地起床,为我和姑姑、姑父做好早饭后才去上班。晚上有时我回去的晚了,正在吃饭的她就会连忙放下筷子,走进厨房给我盛饭、拿筷子,亲热地招呼我坐下吃饭。那个亲热劲儿,曾一度让我感到迷茫:小珊嫂该不会是我的亲嫂子吧?
以前曾听老家人这样描述过:说老家人到城里串亲戚时,恰好碰到亲戚一家正在吃饭。见到老家来人后,城里人就问:“你吃了吗?”而老家人则不好意思地说:“吃过了!”于是,城里的亲戚们便对他不管不问吃开了饭,而这位来串亲戚的老家人则饿着肚子坐在旁边干看。对于我来说,无论我回去多晚,小珊嫂一家人从不问我吃过没有,而是立即到厨房张罗着让我吃饭。
后来,厂里给我安排了住处后,我也就搬出了这个充满温情的家。再后来,我就辞工回家重新上学去了。再再后来,我听家人说表哥对我的不辞而别很生气,以至于我以后每次见到表哥就心里发憷。或许正是这个缘故吧,我到许昌工作后也一直不敢到表哥的家中去坐一坐,见一见小珊嫂。
在随后的十多年间,我很少和小珊嫂见面,虽然如此,但每每想及当初在她家中借住的日子,心中就会充满温暖。再次见到小珊嫂时,是在2005年的初夏。那年,鄢陵县彭店乡的樱桃节开幕恰逢五一长假,我和鄢陵县宣传部的同志一起前去采访。采访结束后,我们几个便在樱桃沟里闲逛,猛然听到有人叫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久未谋面的小珊嫂,和她一起的还有表哥。表哥和小珊嫂询问我的工作和生活状况后,我们就分头游玩去了。虽然是一次短短的邂逅,但仍然让我感慨不已。因为这么多年了,小珊嫂还能在人来人往的游客中一眼认出我,并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事后,回到家中,我将这一情形讲述给了奶奶和父母,奶奶笑着说:“小珊是你姑姑的好媳妇!”其实,在家中,每逢提到小珊嫂,奶奶总是称赞不已的。
这次邂逅后,因为彼此忙于工作,我和小珊嫂又是几年未见。前年的一个周末,我和妻子在商场选购商品时,有人站在我的身后笑着叫了我一声。回头一看,又是小珊嫂。呵呵,真没想到小珊嫂对我的记忆这么深,每次邂逅都是她先看到的我。每每想到这些,心中着实惭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