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回头

                                                      文：小铃铛

      他个子不算太高，也不矮，宽阔的双肩让人想起他曾经扛过多少次锄头、干过多少活；眉毛似飘逸的云彩平平地挂地双眼之上，已经白了；双眼之间透露出慈祥的气息，他——是我的外爷。

      我五岁时，外爷给我的印象尤其深刻。我回忆起来，老是见外爷坐着，旁边放着一壶茶水，望着田野，望着天空，似乎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每逢我回老家，总看见他像往常一样，在门口坐着，而小狗则乖巧地卧在他身旁，半眯着眼睛。见我们回来了，那苍老的面孔便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们从老家出发时，临行前，外爷总是拉着我的手，一拐一拐地走进房子里，用颤抖的双手拿起一盒饼干，递给我，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他老了，话说不清楚，我摆摆手，表示出“不要”的样子，他却硬把饼干盒塞到我手里，我见推辞不过，便拿着饼干跑了出来，回头一看，只见外爷正一拐一拐地从房子里走出来。。。

     九岁那年，我们给外爷过大寿。在饭桌上，吃着吃着，他突然呛了几口水，然后才艰难地将水咽了下去。当时我并不知道外爷怎么了。直到他住院的那天，我才知道：外爷一直有脑梗。

     外爷生病了，真正地生病了。他不再下地走路，而一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整日整夜认人伺候着。每次我进病房，总看见外爷在睡觉。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吃饭都是被人摇醒的。他醒着的时候，总是看着伺候他的人，一言不发。。。

    那次我去看他，他醒着，我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粗糙的大手，他看了看我，突然向别人用手指着床底下，我没明白，床底下有什么呀？外婆似乎明白了，从床底下拿出一盒奶，递给外爷，他接过奶，将它握得紧紧的，给了我，我伸手去拿，没想到外爷拿如此紧，他控制不了他的手，我使劲一拽，才将奶拿了下来。顿时，病房里一片寂静。。。。。。

     后来，外爷的病情恶化了，他不再做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双眼望着天花板。。。。。。

     外爷出院了，但医院却没有把他的病完全治好，他还得人伺候，依然不能下床走路。那次，我握着他的手，小声唤着他，他看着我，眼里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读不尽的情。。。。。。

     从此，每逢回老家，门口就少了一位老人的身影。多想回到以前呀，再看看他那走路时一摇一晃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