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华人语言学者把乔姆斯基语言学流派上升为一种“宗教式”的信仰,从而失去了科学求真精神。这个语言学“教派”的信徒有三种人构成:一是MIT毕业的一些华裔学者为核心;二是他们的再传弟子;三是“自学成才”皈依乔氏理论者。他们的特征可以概括如下:
①吃乔姆斯基这张招牌,以自己搞的是“主流语言学”而自居,鄙视其他语言学流派。
②认为只有乔姆斯基的学说才是科学的,其他语言学流派统统都是“不严谨”、“不科学”。持这种观点的学者大都是外语出身,基本上没有什么正规的科学训练。他们这种观点主要来自乔姆斯基描写语言的形式手段,乔姆斯基使用了数理逻辑的符号和代数表达式,这些人就认为这才是科学。这些人不清楚,数学本身就有一百多个分支,不同分支的表达方式差别是巨大的。他们把表达的形式误认为是科学本身。
③对其他语言学流派不管不问,一头扎进乔姆斯基的怀抱,不仅自己不学习其他语言学流派,也不让自己的弟子学习,视其他语言学流派为异端邪说。
④容不得任何批评意见,如果有人批评了他们的教主,就群起而攻之,包括人身攻击。比如香港中文大学的李行德,就是因为我写了几篇讨论乔姆斯基的文章,他就在几个学术场合从“人品”上来否定我,由此把我视为仇人。
⑤这些人的研究特点可以概括为“小现象而做大理论”,用汉语的一鳞片爪来尝试构建一个理论殿堂。因为他们对语言缺乏系统观,所以对语言现象经常曲解误解,用扭曲的事实来编造理论。
⑥他们一般不做实际语料调查,多凭自己语感来分析。因为常常受自己理论的误导,经常编造出一些奇奇怪怪、不合语法的例子。
其实,我开始也是信奉乔姆斯基的,为了弄懂乔姆斯基的理论,我专门钻研了数理逻辑等多门数学分支,可是结果发现乔姆斯基构建的理论不符合任何意义上的科学,只是简单地把数学上的概念和表达形式硬套在语言上,严重脱离语言的实际。所以,这种理论对于语言现象的分析只能削足适履,用撕裂扭曲的句子来做语言分析。
乔姆斯基理论在汉语研究中几乎找不到市场,迄今为止我没有发现有人用该理论对汉语做出任何成功分析,除了扭曲还是扭曲。很多人误认为,可能乔姆斯基的理论分析英语比较合适,其实它分析英语也是失败的,它没有在分析任何一种语言中成功过。西方的学者有很多论著指出乔姆斯基的这些缺陷。
很多西方语言学家原来是MIT阵营的干将,后来逐渐认识到这种理论的缺陷而纷纷离开乔姆斯基阵容。UC
San Diego的David
Perlmurter,我听过他三门音系学课程,他原来在MIT工作,后来创立了系统语法学派。Paul
Kiparsky是我博士论文指导委员会成员之一,他在80年代之前是在MIT工作的,后来才到斯坦福,他后来的兴趣主要在语言类型学和历史语言学。Joan
Bresnan是乔布斯的学生,我听过她的两门句法课,她自己创立了词汇功能语法。UC
Berkeley的Gorge
Lakoff原来也是乔姆斯基阵营的一员大将,后来发现乔姆斯基理论的严重缺陷,而创立了认知语言学。这些学者为什么会走自己的道路,不再打乔姆斯基的大旗呢?主要原因是他们的科学求真精神使然,他们信乔姆斯基是因为这种精神,他们怀疑乔姆斯基也是出于这种精神。在任何一个学科领域,只有具有这种科学求真精神者方能成其大。
海内外这些华人学者缺乏的就是这种求真精神,所以他们做不大。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是把乔姆斯基作为混饭吃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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