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作品中美的旋律

——美在红杏出墙来

天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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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时代，那个风和日丽、蜂飞蝶舞、鸟儿欢鸣的春天，诗人叶绍翁前去小园拜访友人，敲了几记门，过了一会，不见友人出来，正有些扫兴想返回时，抬头望见一枝娇艳的红杏从围墙上探出头来，仿佛特意向诗人报告着春天的消息。诗人想，访友不遇，但获得一个美丽的春天，无悔呀；诗人旋即灵感爆发，写成一首七言绝句：

        应怜履齿印苍苔，

       小扣柴扉久不开。

       满园春色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满园春色关不住”，那是自然界春天的美；“一枝红杏出墙来”，属于诗人捕捉到的一种特有的美。大诗人陆游也写过赞美杏花遇春而发的诗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虽另有意境，但都颂美杏花，春神之使者。春天总是和绿色在一起。现今连我们吃的食品，提倡“绿色食品”；住的环境，也提倡“绿色环境”。绿色，是和美在一起，和健康在一起。“万绿丛中一点红”，那是最美的一种意境，最美的一种诗情。若为诗人，必须和美在一起，和绿在一起。美和绿会扶蕴出一种成功之景色——红艳！

    绝对别怀疑，相信绿色吧。植物学家季里亚捷夫讲过风趣的话：“世界上一切有机物质，无论何种样式存在，都是植物的绿色叶子制造的。”绿叶为我们供给氧气与食物之外，还为我们人类吸收并排除空气中的尘埃和有毒气体，非常积极主动地净化、美化我们人类之生存环境。古语又云：“一叶落知天下秋”，这也是天地间大自然运行规律。可在此时此刻，你我簇拥在春天怀抱里，情望“一枝红杏出墙来”，面临的春色又是何等迷人啊。

    美在红杏出墙来，我是笃信的。心灵永葆真纯美的人，会随时随地发现美、收获美、拥有美。在我们周围，在普天下万事万物之间，美是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的。只是我们可能欠缺美的胸襟、美的眼睛去执意地、真诚地寻觅。我们想要更全面地认识这个美的世界，仅靠那种单调的感情冲动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必须要有相当厚实的思想智慧去认识事物本质，把握好大自然的规律，美会时刻快乐地伴着我们的生活同行。

    著名作家林非先生是追求人类世界大美的人。他站“在辽阔、深厚、深沉和绚丽的大地上，不息地进行奋斗”，艰苦而卓越地寻求着人类和自然之间那最高意义与最高境界的诗篇。他创作出一篇美的散文《憧憬着大地上的美景》。林非先生在浏览欣赏南粤那个“小鸟天堂”景色时，挥笔写出“使我萌生出十分景仰的神思来，惊讶和感佩于土地所赋予它的生命力，和从中闪炼出美丽而神奇的风光。”他发现了是“大地母亲”给予人类一个美好的生存环境；呼吁人们今后不要再让“大地母亲”遍体鳞伤，要保护好“大地母亲”的美。

    林非先生还创作出另一篇美的散文：“我爱蔚蓝的天空和碧绿的大地”。文章全方位地表达出林老已用美的灵魂和他面对的美的世界，正在从容不迫的高境界上和美的对话。文章的第一段，林老就发出这样的惊叹：“眺望着这些壮丽或柔美的楼宇，一定会让人们的眼睛，在倏忽间闪亮出惊喜的光芒来。像这样的华屋，矗立在蔚蓝的天空底下，才能够显示出人类很卓越的本领，完全可以在广漠的大地上，造成与万里长空比美的风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能够让城市里所有的居民，都在这样的房屋里工作或居住，世界一定会变得非常的美好。”林老已在文章里，用他非常高超的艺术表现手段，在美的天空、美的大地与美的世界中，我们人类应有“卓越的本领”，在大自然和人类社会之间赢来那种和谐之美！

    作为文学大家，林老在这篇四、五千字的美文里，所捕捉到的美，就是“美在红杏出墙来”的那种诗人特有的美，游旅在“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春天里。这种美，应是林老的一种喜悦、一种智慧，一种永存的生命激情，一种永恒的创作精神，一种永远闪烁的艺术之美的火花，一种永远向往美丽人生的大情怀。正如他在《散文：我写故我在》这一美文中说：“人总是需要宣泄的，尤其是充满了激情的人，受到现代文明熏陶因而强烈地感觉自己富有独立品格的人，就更迫切地想倾诉自己丰盈和浩瀚的内心世界，叙述自己对于宇宙人生无穷无尽的印象，表达自己源于心灵中的爱或憎、赞美或讥讽、叹息或向往。”林老用他美的心灵、美的精神与美的文字、美的艺术作有机的交流、融合，与历史上圣贤名流们敞开心扉对话，寻觅知音。他的名篇《询问司马迁》求取的是一种人世间生存艺术之大美，另一名篇《浩气长存》则获得一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悲壮历史之大美。林老的文章中还思求一种人间之完美的东西，如《旧金山印象》有几句质问：“人们用自己的智慧与毅力，创造着建筑史上的奇迹，却不能够出现十分完美的结果，这究竟是什么缘故呢？”他用尚美的思想情感，关怀着人类生活环境之完美。

    还有林老的许多著名游记，是他到过世界诸多风景胜地游览后，用那美的心灵激情，融和天地襟怀，以多彩斑谰笔墨描摹天地间美景。如《九寨沟纪行》、《三峡放歌》、《岳阳楼远眺》、《天台山观瀑记》、《威尼斯泛舟》、《登埃菲尔铁塔记》等。他描写的名胜古迹风景，并不是那种单纯的作文字介绍或无病呻吟什么的风景。他将自然之美、艺术之美和他对人类生存与命运的关怀，并携思想与智慧之大美牵引在一起交相辉映，奉给读者的是一份思索之美、忧虑之美，更有对人类之前途永远充满光明之美！

    林老的作品之美、语言之美，在于他的所有著作中，都蕴含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时刻考虑到人类生存与命运的问题。同他的作品，情感丰盈、思想健康、文脉清晰，较长的句子读来也很舒展自如，赢得一种浑厚旷达之美；还有语言正气与艺术大气相交辉——留给读者那种“红杏出墙来”的惊喜之美。

    林老身上可贵的还数那种童心之美。古今世界上，优秀的杰出的文学艺术家和科学发明家，其身上童真烂漫想象王国的天赋禀性是缺乏不得的。林老《在美国旅行的几件快事》中，用无限美之童心观望：“宝石一样湛蓝的湖水，径直地向遥远的天际汹涌而去，碧澄的水，湛蓝的天，在轻轻飘荡的白云背后镶嵌在一起，真分不清哪儿是天空，哪儿是湖泊了。”水天一色之美，天地交合之美，在林老的笔下完美无缺地出现了。

    林老的为人为文是美的，林老的工作事业是美的，林老的家庭生活是美的；林老笔下的故事是美的，林老故事中的人物是美的，林老美文中的语言与生命力都是美的，无与伦比的美的魅力，美的想象，都因为那些美的生机、美的动因、美的言语、美的构思、美的力量、美的机智与勇敢、美的质纯与腾飞、美的清雅与鲜活，成全人生美的际遇与那美的无量前途！

    林老在《我爱蔚蓝的天空和碧绿的大地》这一美文中，对人生与前途是如此充满必信的美的信心：“睡梦中展现出这一天的开端，是在天地之间冲破黯淡与沉寂之后，立即出现了光明、欢乐和壮丽的美景，多么的让自己振奋不止。悠悠忽忽地醒来之后，依旧怀着满腔的激情，觉得这尘世中新的一天，将会欢畅地度过。”林老的文章非常机智地阐述了一种生活际遇之美、人生前程之美、文人诗境之美！

    我从廿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文学热时就开始读林非先生作品，至2006年在北京林先生的书房里亲聆他的教诲。之前是书信往来。林老的文章美、人品美、人情美，这已深深地印记在晚辈学生我的心中。林老的心灵深处永远澎湃着“大美”、“大爱”、“大道”的理想境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之言中，其精神美景是异常博大的。吾们晚辈需坐十年寒窗，修之美境，正是“一支红杏出墙来”之美境——惊喜之美！自然之美！！永恒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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