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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套23(中篇小说连载/原创)

(2011-08-25 08: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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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灯的心

文化博客

新浪草根名博

狼套

赵洁玉

中篇小说连载

平陆百合花

分类: 百合花博文

套(23)

                     ● 作者/赵洁玉

第七章  怜香惜玉

  
    土驴还没出高台村口,就开始生自己的气了。
  他恨不得抽自己三个大耳瓜,长这么大,这明明就是令自己最后悔的事了。
  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打一辈光棍也是活该。
  这不,恰恰彩彩就守在巷口,土驴讪讪地走过去,彩彩笑着问道:“说吧,怎么样?”
  土驴一拍胸脯,强笑道:“圆满完成任务。”
  彩彩下意识地看了看天,说道:“你……没留在她家吃上午饭?”
  土驴道:“帮人家这点小忙,吃啥饭咧。人家倒是热心给做饭,可咱总不能大大咧咧的不识相——来日方长嘛。”
  好一个“来日方长”!总算他急中生智,彩彩顿时打消了疑虑,笑得蛮开心的。
  但是对彩彩来说,开心的事情毕竟还是太少了些,接下来的和大伙一块干农活,就有些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到了中午下工的时候,就更让她左右为难。
  她真是不明白,自己也是姑娘媳妇堆里的一员,为什么对苜蓿就一点也不眼馋,而她们简直就比抢红头绳花衣裳还要奋不顾身。
  她们上工除了农具,还提有一个布袋,装的是要纳的鞋底,休息的时间或长或短,她们就抓紧时间能纳几针算几针。她们也是边纳边嘟囔,有的抱怨自己当家的脚大,鞋底活脱脱一个木锨板,没累死都愁死了;有的说自己儿子穿鞋费,半月光景好端端的一双就蹦跳破了……说到最后,好像青史留名的应该是她们,而不该是能使李白幡然悔悟的那个白发老婆婆——铁棒磨针有什么感人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有恒心有毅力,就必然有大功告成的一天。可她们女同胞们的纳鞋底,有止境么?如果纳成一双就算一次成功的话,她们已经有了多少次的成功,谁记得清?她们今后还必须要有多少次的成功,天知道!
  放工时,她们又提着装鞋底的布袋奔向苜蓿地,并互相告诫——
  “这次谁都不能往兔窝里丢,卫贫协准定还要检查。”
  “谁说不是,再叫查出来就不止扣30分了。”
  “可不能一个人连累了大家。”
  ……
  可苦了彩彩,她从来没有捋过苜蓿,现在更不能随波逐流。
  她装作要去摘蜀椒叶子,想赶紧避开这些正在忙着捋苜蓿的姐妹们。她得赶紧去果园,想拉水华一块儿去,可水华偏偏没来。彩彩这才想起,水华是送她弟弟水军去樊沟水库上班去了。
  她想拉雪女一块儿去,但雪女虽说不捋苜蓿,但要给兔子拔草——大概只有彩彩,才“洁身自好”到了根本连兔子都不养的地步。
  果园周围的篱笆墙,日晒雨淋极易损坏的。昌翔就沿篱笆种栽了蜀椒树,凭他的修剪技术,已经逐渐把它们“摆布”成了“树墙”,彩彩经过菜园,见凌十二正在修整畦埂,顺口很谦和地打了声招呼,便来到了果园北边,密匝匝的“花椒树墙”便横亘在面前了。
  果园出了东门是大道,算是正门。而和菜园相通还有北门,是和东门一样的栅栏门,就在凌十二的眼皮底下,自然不需要关。进去吧,蜀椒树的里半边枝繁叶茂,一簇一簇的椒果也带上了淡淡的红色,很诱人的。但她迟疑着还是没进去。但外面的蜀椒叶已经叫人摘得稀稀拉拉的了。彩彩一边拨拉开枝条,一边摘叶子,很费力的。一会儿,叶子没摘多少,倒是手上被刺儿划了不少白道道,有几道深些的,都渐渐转成鲜红色的了,眼看就要渗出血来。
  恰在这时,昌翔冲了出来,见彩彩正捂着手在往伤处哈气,赶紧在菜园的畦埂上拔了几棵小蓟,彩彩将手伸向他,他把小蓟的汁液挤出来,浓绿的汁液,急速地滴在彩彩的伤口上。
  昌翔自然知道,蜀椒刺儿划的口儿都是火辣辣地生疼,便关切地问:“疼的厉害吗?”
  彩彩忙道:“不疼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
  很小的时候,昌翔就最爱关照彩彩,不论是在打麦场玩,还是给兔子拔草,或是给蚕宝宝采桑叶……
  水华和昌翔是形影不离的,每见昌翔关照彩彩,便会噘着小嘴背转身子走开。但没走几步,马上又回转身来抢到跟前,推开昌翔,自己关照彩彩,甚至比昌翔更热情,也更无微不至,让昌翔一点也插不上手。      
  儿时的天真无邪,给流淌的时光源源不断地增添着愉快和欢乐。也许无论再过多少年,也和现在一样,回想起来总是宛然如在目前。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昌翔哥不敢碰她的手了。就像刚才为她“疗伤”,刻意遵循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而不敢越雷池一步,显得十足的别扭和生分。
  昌翔往果园里走了,彩彩看到昌翔诚恳、期许的目光,便跟他进去了。
  很快地,彩彩的布袋就摘满了蜀椒叶。昌翔道:“以后再摘就到里面来……哦,女民兵如果开始参加护秋,你就和水华一组,天黑前你们能来到果园最好,你说呢?”
  昌翔是真怕她们遇见狼。其实,他想的当然不只彩彩和水华,还有所有护秋人员的安全——
  这么大一会了,彩彩和昌翔一样,都想不出该说什么好。真也怪了,彩彩想,权当还是孩提时的光景,不就得了?昌翔算是打破了僵局,彩彩心里也舒展多了,便笑道:“这哪成呢?”
  昌翔马上现出焦灼之色。
  彩彩赶紧说道:“要是轮我和水华姐护秋,下午收工就不回家了,晚饭嘛,我不挑食的。”
  昌翔轻轻一拍脑门,喜道:“你看我真是的,怎么就没想到……哦,你说话当真?”
  彩彩点点头。这时,那干“苜蓿迷”也把布袋都捋满了,正说笑着往回走,路过菜园,见了凌十二,竟也有些讪讪的,打着招呼,或是装模作样地请教一些种菜的技术,彩彩就和她们汇在一起回家了。
  昌翔望着她们的背影,没见着水华,他心里空落落的老大不是滋味。这滋味完全不同往日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恰似像要永远失去她而内心深处涌出的痛苦和酸楚。
  这是怎么了,水华昨天在向他哭诉时,他不也是不停地安慰她祝福她、说这是她家里天大的福音么?
  果园里有放置机动喷雾器的小推车,昌翔卸下喷雾器,让水华推走了车子并带上了“金碗”,这样送水军就省力多了,也安全多了。

  相反的事物往往有同一性,灾难的魔爪已恐怖地攫向水华,但弟弟天降好事,姐姐应为他高兴并一起分享幸福……这情势,她必须强颜欢笑,万万不能愁眉深锁——
  樊沟水库也不多远,水军步履蹒跚,水华抢着推车子。其实,如此炎热的夏季,铺盖卷儿很小的,灶具呢,也不过简单带了一点。小推车负荷少,推起来很轻便,他们走的也不算慢。路上也过了几道沟坎,幸好坡势平坦,沟里的小溪流有些浑浊,因为樊沟水库在上头截流的缘故,水很浅,轻易就能趟水而过。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重重叠叠的山峦里穿行了,几经转弯,樊沟水库已呈现在眼前。
  看管水库的吴四老头已把东西收拾好了,坐在窑洞门口抽旱烟呢,窑洞门口正对着水坝,一条大黑狗油光顺滑,是水委会给配的。吴四管它叫“溜瓠”。“溜瓠”一见“金碗”自然十分欢喜,厮打滚闹,好不亲热。
  水华把水军向吴四做了介绍,吴四老汉也做了自我介绍,忧郁但不失热情地笑道:“‘溜瓠’很乖呢,能撵上兔子,我经常能吃上兔子肉呢。”
  听语气,老人恋恋不舍的,当然不止一个“溜瓠”。
  水华强笑着问道:“吴四爷,你家住哪个村?”
  吴四指了指对面的山坡,避风向阳处,依稀有不少人家,竹篱茅舍间间或有鸡鸣狗吠……
  吴四道:“樊沟村,这水库就是根据我们村起的名……小小山庄,比你们山下差多了,但比过去……毕竟好多了。”
  见老人有些凄凉,水华不觉恻然,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吴四说道:“六十六了,想不到吧?本来只叫干到六十岁……”
  水华当然知道,老人也是有“关系”的,不然,谁会给他开这个多干六年的“后门”。但现在,水军成了卫主任最亲近的“关系”了,老人只好认命。
  望着老人远去的身影渐渐在山道上隐没,水华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啥滋味。老人是腾位子,但说不上“让贤”——说到看管水库,水军和老人同样称不上“贤能”。
  樊沟水库,是鹰击公社最大的水库了,就算在全市众多的水利工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姐弟俩站在水库的坝顶上,从北边水坝的斜坡看,高度也在三十多米,有一股流水正从大坝的出水口中涌出,经过石砌的渠道正欢快地流向前方。远远望去,渠水就像悬挂在崖上。因为看似水库抬高了水位,但还必须利用沿崖修筑的坡度平缓的渠道来降低落差,引水上塬。往南边看,自然就是库区了。在微风的吹拂和阳光的照映下,碧坡粼粼,时而有鱼儿跃出水面“亮膘”。边缘的大垂柳上知了的聒噪和湛蓝的高空中鹰隼的盘旋,冲减了些许大山沟里的幽寂和静谧。
  幸好有“溜瓠”作水军的伴当,哦,也算是“保镖”吧,水华想。
  很快地,水军就安顿好了。水华下午还要去镇上,为队里买两盘轴承。她一番嘱咐之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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