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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  雨

(2010-02-08 08:44:53)
标签:

文化

冬季

细雨

年关

乡愁

分类: 散文

    江南一带的冬天,很少有冰天雪地的大冬天景象,而多为冷冷暖暖,时雨时晴。老天高兴了,也会忘情地洒一两天的雪花,不多,足够让孩子们认识什么是雪,作为冬天最美的礼物来相送。但那毕竟是要等他老人家心情好的时候呀,不能作太多指望,否则望穿你的秋水,可能也是失望呢。反倒是雨水,在江南这地界不难见,冬天也不例外。

    冬季的雨,很少有下的很大的,多是淅淅沥沥,滴答清冷的。从傍晚时分开始下的雨,到第二天的清晨就停了,天或晴或阴,这是最识相的雨了,我最喜欢。

    因了冬天本身就有冷的特性,再加上这雨水的湿性,所以总给人湿冷的感觉。北方的人到了南方,遇到这种雨时,往往是吃不消的。时常听见北方人抱怨说,你们南方呀,比我们北方还让人感觉冷,这冷是浸到骨头里去的那种冷,穿多少衣服都不顶事。就是在屋子里这么呆着,也会总觉得这脖子后面阴风一阵儿阵儿的。在我们北方,农村有炕,城市有暖气,虽然室外温度低,一进屋就暖和了,并不觉得冬天有多难过,而这里的冬天就太让人难受了!细细体会,悠悠思乡情尽在此语中了。

    他们说的一点没错,就是我这个南方人,也有同感。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冬天里下雨的,虽然它也会对我的轻微的关节炎带来一些困扰。冬天里的空气往往因为寒气冷风,而容易干燥,植物的吸尘能力在冬天也相对会减弱一些,所以往往是刚晴了两三天的功夫,空气就开始污浊了,这一点在大城市里尤其明显。而每当淅沥沥的冬雨落下后,空气就变得清新起来了,连人看上去也要水润清爽多了。我想江南女子的肌肤大多比北方女人看上去水嫩滋润,功劳应该归功于这一带湿润多雨的气候吧。

    这几天上海的天又开始阴雨绵绵了。霏微雨丝似有似无地飘着;薄雾轻罩着这个时尚大都市,平添了些许神秘而悱恻缠绵的气息。躁动不安的情绪也会被这无处不在的水汽浸润了,消融了,而愁绪却又上来了。真应了李清照的那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词句了。

    年关就像是站在桥那头的一个朋友,能清楚地看得见,摇手召唤了。归家团圆的情绪,此时此刻在所有有华人的地方弥漫着。劝慰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那愁,任谁也是解不了的。那种想家的愁绪呀,如入侵中国的生物——加拿大一枝黄花般生命力旺盛,一旦侵占了游子孤客的心,就会在那里恣意地扎根生长,任你怎么割了它,它还是会长,再割,再长……永不停歇,像极了这濛濛细飞的冬雨,冷而绵。因为那温暖,在触及不到的远方,只能想了又想,念了又念,两行清泪就随即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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