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校园的记忆

余显斌

我的家在山里，那儿有一所山村小学。现在，黑瓦粉壁，一带围墙，绿树环绕，一个很美的地方。
　　前两年，回家时，我去看了一趟学校。走进校园，水泥甬道，花木林立，花园一般。教室是砖墙，粉白灰，玻璃窗又大又净，在阳光下，格外亮堂。教室里，一个个小孩子，仰着花骨朵一般的笑脸，望着黑板。
　　黑板不是木的，是毛玻璃做的，写上去的粉笔字，清晰，美观。站在教室外，听着里面的老师的教书声：“秋天来了，树叶黄了———”
　　孩子们也学着读：“秋天来了，树叶黄了———”
　　我的思维，又被引回少年时。十多年前，当我背起书包，走向学校，读着“秋天来了，树叶黄了”时，也是在这所学校。十多年前，这时的教室没有现在的好，黑板也没有现在的美，课桌更是没有。没有课桌怎么行呢？大队没办法，用墙板打出土墩子，然后，用木板拍得光光溜溜的，让学生趴在上面。这就成了课桌。
　　但是，这样的课桌也有问题，容易裂缝，稍不注意，铅笔或钢笔就容易掉进去，再也拿不出来。那时，一只钢笔可不是容易得到的。而且，因为这，我还险些被同学怀疑为贼呢。原来，同桌有一包希罕物———蜡笔，把书上插图涂抹得花花绿绿的，让人很羡慕。我借了几次，也想用用，他都没给我。
　　一天，他的蜡笔不见了，他怀疑是我拿了，并把这个怀疑告诉了老师。老师想想，拿个细棍在木桌裂缝里挑挑，不一会儿，挑出根蜡笔，再不一会儿又挑出一根来。
　　我的冤情，总算是洗清了。
　　至于黑板，是一块木板，染黑后支在木架上。教室是大队的仓库改造的，窗户光秃秃的，贴着旧报纸。报纸破了，风一吹“哗哗”响，夏天还不要紧，冬天里面和外面没什么区别，冷窖一般，让人直哆嗦。在这儿，我一直读到五年级。
　　记得，当时班主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师，经常叹息：“什么时候有课桌就好了。”可是，一直到他退休，学生用的都是土墩做的课桌。用上木桌，是我上中学的时候。
　　不过，那时的木桌是一个木板，钉四个腿就成了。摇摇晃晃的，写成的字，也歪歪扭扭的，很难看。用现在这样的课桌，则已是我读高中的时候了。至于现在，是我想都没有想到的，也更是我的老师想也不敢想的。
　　现在，不知我的那位老教师还在人世不，如果还健在，一定会感叹不已。
　　愿他长寿，多看看现在这个社会，多享受一下现今社会的生活，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他们的苦吃得太多了。
　　每次，享受到现代生活的美好时，我都从心里祝愿。真的，衷心的。

余显斌，山西省山阳中学；电话：13689143798

本文发表于2022年11月12日《日照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