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天水千古一上士

余显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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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人有担当，有韧劲，有一种咬碎牙齿，敢扛泰山的勇气。这点，从三国姜维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当时，蜀国弱小，不敌魏国，明眼人是都可以看出的。蜀国的灭亡，也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蜀国君臣，因此一个个醉生梦死，既是沉醉，也是自我麻醉。

可是，姜维却是一个例外。

他在明知不可为中，强力为之，九伐中原，兵指魏国，斩将搴旗，多次取胜，以图扭转局势。无奈，奸佞当道，国势衰弱，为求自保，也为保国，他唯有屯兵沓中，蓄积力量，以图再起。

一直，他都没有放弃希望。

一直，他都在为蜀国的振起而努力。

即使后来，钟会、邓艾两路出兵，马蹄杂沓，灭掉蜀国后，他仍没有放弃恢复蜀国的想法。可惜后来，功亏一篑，魏军兵变，才使他计谋落空，喋血而死。

他死，蜀国再无希望。

他的韧劲，真的达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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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天水走出的壮士，走上历史舞台，注定会奏响一曲悲壮的殇歌，也注定会留给后人一声长长的叹息。

姜维年少时，其父即战死沙场，从此，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当孔明指挥大军，兵锋无两，打到天水的时候，他二十多岁，正是雄姿英发之时。此时，天水太守如听其计，以他的能力，自会沙场建功，海内扬名。可是，太守竟然糊涂地因“诸县响应，疑维等皆有异心”，以至于姜维无处可去，只有投奔诸葛亮。孔明一见，十分高兴，引为知己，给人书信，大加称赞：“姜伯约忠勤时事，思虑精密，考其所有，永南、季常诸人不如也。其人，凉州上士也。”他认为，姜维的能耐，甚至超过了他最为赏识的马谡，天下少有。

他马上拨给姜维五千兵马，让其率领。

同时，他打算时机成熟，将姜维推荐给后主，给予重用。

这次北伐，因为马谡失掉街亭失败，孔明无奈撤军，姜维也不得不随大军入川。而他的白发老母，却一直留在天水，留在老家，从此，再未相见。

那，是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啊。

他走时，一定回望故土，泪下占襟吧。

而今，唯有甘谷县六峰镇姜家庄村姜维文化园里的母子洞，仿佛还在默默地诉说着游子思母之情，和母亲对儿子的无尽思念。这，是姜维的悲哀，是姜母的悲哀，也是列国纷争的悲哀。

3

姜维是天水甘谷县人，甘谷县人用一个文化园，将这位三国名将最后的归宿，留在了这儿，留在青山绿水间。人走在这儿，瞻仰了姜维塑像，然后走出，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将军岭，走到姜维墓前，心中，一种高山仰止之情，油然而生。

墓为衣冠冢，筑圆形，封土如丘，松柏青青，草色丰茂。

这儿，是一处凝结乡思的地方。

这儿，是一处凝聚乡愁的地方。

姜维当年远赴蜀地，遥望长天的时候，或中夜梦回时，一定会思念老母的，一定会思念故土的。离开以后，一直到死，他都没有再回到故乡。现在，华夏为一，他也应该魂归故里了吧。

园后，青山高耸，草色连天。

墓前远处，水色东流，波光荡漾。

此处山河如画，正堪抚慰忠魂。

姜维的忠肝义胆，正是在一次次挫折中，一次次磨难中，方才更加凸显出来，如一座碑，高高耸立在历史深处。

来蜀六年后，他的知己兼恩师孔明离世。从此，他身处异地，漂泊流离，处处受到掣肘，处处受到牵制和打击。开始的时候，有费祎牵制着，史书言，姜维“每欲兴军大举，费祎常裁制不从，与其兵不过万人”。一万人马，如何能兵出斜谷，恢复中原？因此，姜维只有横戈马上，长叹而已。

费祎死后，又有同事拆台。

公元256年，姜维和镇西将军胡济约定，两路出兵，旌旗猎猎，在上邽回合，给魏国致命一击。可是，姜维一路马蹄奔腾，赶到这儿。胡济失约，导致姜维“为魏大将邓艾所破于段谷，星散流离，死者甚众”。

他一直希望继承孔明遗志，北伐中原，混一天下，可是，他一直受到同僚排挤，甚至为后主掣肘。后主刘禅最终听信谗言，竟然准备将他夺职。无奈之下，他只有走马沓中，以求避祸。

这个历次遭受朝臣和国君打击的将军，一旦国家处于危难时，马上站了出来，飞马挺枪，走向沙场。

公元263年，钟会、邓艾带着魏军进入蜀地。他马上带着大军，铁甲如水，转战前进，前往成都。当半路接到刘禅投降的消息后，他拔剑击石，泪流满面，这，是《三国志》里他唯一一次流泪。

为蜀，他竭尽全力。

他更为尽力的是，蜀国灭后，他意图恢复，促使钟会夺了邓艾兵权，然后起兵反叛。他呢，准备杀掉钟会，夺取军权，恢复蜀国。甚至，他已悄悄写信给后主道：“愿陛下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

可惜，最终一切成空。

史家胡三省曾道，“姜维之心，始终为汉，千载之下，炳炳如丹”，言之不殊。

4

对于姜维的死，《三国演义》电视剧里，以其自杀结局。他死后，尸体倚柱不倒，魏国的将军上前祭拜道：“蜀国灭亡，与将军无关，都是后主昏庸之故。”他听后，方才瞑目垂头。

剧情很悲壮，写尽了这位天水上士的忠贞。因此，在《三国演义》中，罗贯中写诗赞美道：“天水夸英俊，凉州产异才。系从尚父出，术奉武侯来。大胆应无惧，雄心誓不回。成都身死日，汉将有余哀。”

他死，让人观之，确实潸然泪下。

这位天水名将，和历史上任何名将相比，都毫不逊色。还有一样，更是其他名将少有的，就是清白如莲，高洁如月。

蜀地，属于天府之国。成都，更是锦城，丝绸飘扬，云彩朵朵。达官之家，美女如云，丝帛如霞；高楼处处，笛管声声。可是，做为蜀国大将军的姜维，却一直寒素，两袖清风。郤正是蜀国秘书令，蜀亡多年后撰文回忆姜维，虽据高位，掌重权，却“宅舍弊薄，资财无余，侧室无妾媵之亵，后庭无声乐之娱，衣服取供，舆马取备，饮食节制，不奢不约，官给费用，随手消尽”。

这，在当时蜀国是少有的。

这，在后世高官中也是少有的。

此后不久建立的西晋，官员竞相贪污，比拼富贵，和姜维这样的廉洁，这样的清明相比，简直不如尘埃了。

时光如水，一千七百多年弹指过去。这位天水上士，早已化为了一颗星辰，至今，仍在历史的天空熠熠生辉，供人仰望。

（余显斌，陕西省商洛市山阳县山阳中学3楼1号；邮编：726400；电话：13689143798）

余显斌，《读者》《意林》《格言》等签约作家，至今出版文集十二本，写作至今，在几百种报刊杂志发表文章两千余篇文章，《父亲和老黄》等二百余篇文章在各级征文中获奖，《知音》等七十余篇文章被各种高考、会考、中考以及其他考试选做考题。

本文发表于2021年12月6日《天水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