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健康 |
1933年3月,东北青年张学良来到上海,准备办理出国手续。办理员宋子文一见他,惊住了。张学良的长相变化倒是不大,就是身体不停的收缩。比上次见的时候瘦了一大圈,而上次比上上次见的时候瘦了一大圈,很浓郁的“俄罗斯套娃”风情。
所以如此是毒瘾所致。
张学良开始接触毒品是在1924年的第二次直奉大战期间,在自传体笔记《杂忆随感漫录》中说,“我早在郑县驻军期间,曾患有胃病和失眠症,系由于心绪不加和水土不服的关系。正在战争期间,不但不能休养,因战况紧张,仍须应付困难的任务,不得不以鸦片刺激,因而养成不良的习惯。”第一次就抽的昏天黑地“拼命抽,把我自个儿都抽糊涂了。”“我什么都干,人家是吃喝嫖赌,我是吃喝嫖赌抽,我什么都干,我抽鸦片。我跟鸦片第一次作战、第一次抽鸦片是因为发火了,气的。”张学良说话絮絮叨叨磕磕巴巴,如同象牙山刘能上身,当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赵四不离不弃跟他在起腻的原因。
战后归返奉天,张学良便开始戒毒。疾病乱投医用药无数,手法变幻万千,甚至想过在身上安装360杀毒。最后选用了当时最流行的名叫“巴比拿尔(Pavmel)”的戒毒特效药。确实有效,一针下去再不想抽鸦片。岂料这药主要成分是吗啡,结果“不但未能减戒,而日益加深,可谓饮鸠止渴,然而无药力支持,则又不能办事矣。”针瘾欲演欲烈,一天之内需要注射多次,即使在接见宾客,举行宴会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也必须离席入内注射,别人酒后话多尿多,他针多。多到热河会战前,宋子文跟张学良同车视察,说每行进40公里路就要停车打一针。不打身颤抖。张的部下幕僚王卓然说的更夸张“每天要打400多药针才能过瘾。”这说法是扯淡了,一天400多针,不是吸毒,是纹身。
瘦的像门缝里挤进一道光的张学良,面容枯槁疲惫虚弱地坐在椅子上,像一把椅子坐在一把椅子上。宋子文说此次出国必须把毒瘾戒除,一是身体,二是国体。“这不仅是为了你本人的健康,而且也关系到国家的体面观瞻。”张学良事后说“我那次决心戒除嗜好,固然是宋先生对我的劝告。外间甚至有人说,是宋子文逼着我戒的,其实如果不是我自己下决心,纵使十个宋子文也没法逼着我戒。
宋子文推荐了一个戒毒医生,德裔美国人米勒。这个医生张学良信得过,两人是知根知底的旧相识“这事是这样的,早先在奉天时代,米勒是孔祥熙认识的朋友,我不认识他。他到奉天为他的医院募捐。我就帮上他点儿忙,捐了十万块钱。后来他用募捐的十万块在奉天建了一个小疗养院。后来,他又在汉口也搞了一个疗养院,我又捐了十万块钱。替老先生捐的这二十万块钱。这样,我跟米勒也算是相当好的朋友。”米勒的治疗方案很简单,就是强行与毒品隔离。张对这个方案很认可,因为他自己就用过这个方案治过别人,故事也很有趣“我在河南作战,曾俘获靳云鹗的军长马文远。彼由鸦片之嗜好,在看管之时,因吸食不足,打闹嘈骂。我一怒令给他带上刑具,不准再吸。彼昏卧十余日,将嗜好戒除,迨恢复他的自由。迨恢复他的自由,临行之时,向我诚恳的致谢说:“张军团长,我最感激你的是,把我的烟瘾给我戒了,若不是你这样的办法,我恐怕是不会戒的。”
传闻的戒毒手法很怪诞,“先从肛门输入麻醉药与其他药物,使病人沉睡。再给病人服药使全身发泡,从泡中取出液体制为血清注射到病人身上。”传闻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扯淡,这是治疗免疫系统疾病的手法,毒品成瘾机制是与神经系统有关。如果扎泡泡由此神效,奥运的水立方早改成戒毒所了。根据张学良的叙述,就是硬戒。“给我打一种药,我连着三天处于昏迷状态,什么都不知道。要是中国医生,就不敢那么做。这个人他对我很好。他胆大。”戒毒的过程当然很痛苦,米勒的胆大不至于医疗手法,张学良的私人飞机驾驶员Royal
就这样,一个多星期后,毒瘾没了。
戒毒期间,他的原配于凤至和红颜知己赵四一直守候在身边不离不弃。张学良确实有女人缘,“给我戒针的美国大夫米勒告诉我说,每天早晨都有一个外国女的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问你戒针怎么样,身体好不好。哦,我一想,一定是她。”这个女人,就是墨索里尼的女儿。“我还以为是谢大脚。”有着俄罗斯套娃英伦风情,但最具备象牙山刘能气质的张学良说。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