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000年时，中国变性手术已开展10年。2000年4月，公安部在一个批示中指出：“选择性别是公民的个人权利。”

当年6月30日是在北京一所艺术院校主修美声唱法的梦琪的生日，他接受了7个小时的手术，结束了20年的男性身份。

做手术前需要过三道关：首先开到医学证明，证明梦琪是个易性癖患者；拿到派出所的证明，同意他更改户籍；最后还要父母的同意书。

“我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要承受这样的事情，我们家以后在牡丹江无法立足了。”梦琪的母亲说。后来，因为实在接受不了儿子变成女儿，她在五台山出家为尼。学校将梦琪开除。

2007年1月，被称作“中国第一变性女艺人”的梦琪自杀未遂。她在绝笔信中写道：“我想做个普通的女人，却被人当动物看，我被人看不起，我没有快乐，甚至我要小心翼翼地活着；我会以我的生命和鲜血告诉你们，我，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也有属于人的尊严。”

 高峰：《中国当代同性恋全记录——“同志”20年》，人民网，http：//www.people.com.cn/GB/shenghuo/76/124/20010330/429177.html。

 戴敦峰：《双面再生人》，《南方周末》2007年4月26日。

本文摘自《直言：1978—2012中国话语》，刘青松 编著，当代中国出版社，2016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