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这样的午后

    我无法闭上眼睛，连呼吸
　　也不能拿走搁在沉默里的石子
　　沉重的头颅，飞出了
　　蝙蝠一样的忧郁
　　你以亲吻攻击，比火温柔
　　我举起双手，多么像弃城投降
　　
　　是谁，在水的上面
　　攀上我的胳臂，那胳臂上的柳条
　　比春天的牙齿，还要单纯
　　眼睛里蓄满雨，去偷偷
　　浇灌了火星上的一小块土地
　　
　　网，织结在黑夜里的机关
　　像一把待命的梳子，拿走
　　光热上准备殉情的绿蛾
　　一条大河率领着青蛙
　　找到了五月的乳汁
　　
　　当哭泣像忏悔那样无声
　　我像土地那样多情，河流
　　像一片破碎的玻璃，我坐下时
　　黄昏里的叹息，也像五叶草那样密集
　　我想你，却像一只没有方向的翅膀
　　匐在草丛里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