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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离世日记

(2022-06-13 10:2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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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水断粮

母亲之死

分类: 人物传记

岁月印迹精选亲情留痕

 断水断粮

一九八三年十一月十六日

 

从本月三号到十六号,母亲没粘过一粒米。十五号前还能喝点水,今天开始就不行了。占人体70%的水份如果没有水的补给,或者说70%的水份在人体中消失,那将意味着生命的死亡,母亲的生命就在旦夕了。

“再喝点水。”我一再要求母亲。

“不喝水,喝了水从鼻子里出来”母亲边说边摇头。

母亲坚持断水,儿子毫无回天之力,我曾强制她喝点水,但当水进了口里时,水马上又从鼻子里流出来,我只是心疼,毫无办法去挽救。

我明显感觉到母亲与儿子在一起的时间是曲指可数的了。可怜的母亲,苦命的母亲,你离儿子、离亲人们是越来越远了、越来越远了。

“命苦命长命常苦,为人为事为他人”,母亲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家庭、社会和人类世界。就是在她最后离开人间,离开儿子和亲人时,显得是那样的安祥。

 

母亲之死

一九八三年十一月十八日 夜1·15

 

昨夜,母亲仍是隔12小时左右就要翻身。大姐和我轮流值班。小姐实为辛苦,晚上一躺下就熟睡了,在母亲要解小手时她还是起来了。

“把我放在水里哟,与我把被子掀开”。 母亲不时的说。

今早七时母亲叫我,要坐起来,我扶着母亲坐好,发现母亲鼻子里出水,叫了好几声也不理,我明显感觉到母亲不行了,母亲将离开我们了。我将姐姐叫来,马上又去叫大嫂。

“我才回来都是好好的。”大嫂说。

“现在不行了,已不理人了,你赶快去”,我着急地说。

又找到大侄子“爹爹不行了,你赶快过去”。

我叫水香哥联系做棺材买油漆之事,么爷叔叔都来了。我叮嘱侄子遂新:

“注意时间,我到张港买菜去了”。

中午在二侄女群惠处,清香急忙赶来通知说:“老母走了路”。

这是我预料之中的,母亲终于走完了她七十六年的漫长人生之路。母亲离开了儿子,儿子已成为人世间的孤儿,叫我怎能不悲痛?回到家里嚎啕大哭。

“母亲呀,儿子对不起你,儿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苦命的母亲,你回来呀……”

母亲安放在草席上,头前放着一张小方桌,在桌上摆放着钱纸和插香用的大口瓶,桌上红色清香云烟缭绕,桌下不停烧着钱纸。头上缠着一条青黑色的头巾,颈脖系着一条围巾、一只白色的长线。面部腊黄,双目紧闭。右手拿着一个由七个孙儿钻过小眼的胡葫芦瓢。母亲上身穿一件兰色的确凉罩衣,下身穿着一条青黑色快巴的确凉裤子(这条裤是1970年我在北京上学买的,她穿了十几年,还好好的,也是母亲叮嘱要穿上的),脚上穿一双黑色绣衣鞋,非常安祥的躺在那儿。

“爹爹是上午九时五十分走路的,当时群琴帮爹爹梳头,我撑着爹爹的腰,还有么爷,水香叔都在,爹爹是坐着走的”侄子遂新告诉我说。

我走上前去拉着母亲的手,人说死人的手是硬的,可母亲的手却是柔软的,灯光下她睡的是那样安祥。上棺前与母亲照了二张照片,也是最后一次留下了她在人间的身影。

晚上十时将母亲安放在棺内。棺木五尺长,是姑父小孩治发赶来做的。黑色、棺顶和脸部写着“寿”字,下面是山清水秀。棺内放了八斗灰,由春香姐用中子杯印了47个碗口印,垫上二张白纸,上面放着母亲穿过的棉衣、棉裤,然后将母亲移至棺内。棺木搁在方桌上,头顶大门。脚搁在大橙上,前面点着油灯、烧着香、钱纸。我和侄子遂新,庆堂守灵天亮。

母亲安葬於十八日举行。天空晴朗无一丝云彩。悼念的亲友,乡亲络绎不绝,近一百人中午用饭后,下午四时,“儿端灵牌跪母前,众人抬棺上灵车”。嫂嫂哭天唤地呼母,我与侄子侄婿上灵车,灵车开动,众人流泪。一路锣鼓鞭炮齐鸣,灵车缓缓穿过蒋湖农场、北台村庄。遵照母亲的遗愿不火化棺葬,我们只好按照原路返回,车停在通往墓地的树林边。

此时,小舅郭明江带着由於扬、明奎、如清等八人组成的扛手抬着棺木,直奔墓地。墓地紧靠清澈的河边,墓周围有成林的树阴,有相临的墓碑。在墓前特意栽上了一棵青松以示母亲长在。我走在前面拍下了安葬母亲的情景。

葬后我手端母亲灵位从墓地返回,快到屋室,由春香姐姐,侄女,嫂嫂等一跪一接安放在正屋中。第天由母亲大孙女润芝和孙婿义成送来与母亲画的灵屋,守灵七日,告别灵位,一个人若有所思孤苦宁丁的回到学校。回校后又是怎样清理思绪,化悲痛为力量,不误学业,为母争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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