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怡茜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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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是创作的势态
怡茜是一位美女艺术家。时下美女作家、美女主持人等大行其道,称呼“美女”似乎不免落入俗套。但作为艺术家,怡茜的确是脱俗的。在我所接触到的众多国内当代艺术家中她是唯一一位没有国内艺术教育背景的艺术家,她在国内学的是经济求学于上海交大,而接受艺术教育和开始艺术创作是在国外;同时在我所接触到的众多女性艺术家当中她不仅具有海归的背景而且学历是最高的,拥有美国芝加哥艺术学院艺术硕士和万德堡大学经济硕士,可谓才貌双全。刚跟怡茜接触,总感觉她静若处子,眉宇间透露着思索,和她聊到艺术,总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在她威海路696号的艺术工作室我们足足聊了一个下午,谈及她在国外多年的艺术学习、创作、生活以及涵盖版画、影像、装置等众多门类的作品,我深深地感到她在艺术的追求上是非常执着的,在艺术的创作的观念上是国际化的(欧美化)。张怡说怡茜很像墨西哥女画家弗里达,我静静观察,她们眉宇间是有些相像,但我更要强调的是她们的相像在于对艺术的观念和理解都是独到的。也希望我对她的访谈谈能给当代艺术家和关心当代艺术的人们有所启示。
徐增英(画家、自由撰稿人,以下简称徐):“怡茜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在国外待了多久?”
章怡茜(著名艺术家,以下简称章):“这个说来很复杂,来来去去的,在美国前后待了八年,毕业是03年,待了一年,后来去欧洲两年,回国后也不长待在国内还去了东南亚。”
徐:“哦!你在国外的经历真丰富。这几年都是一种游学的状态?”
章:“美国的八年都是在读书,先是读经济硕士后来又转到艺术,学了四年,其中两年是艺术基础课程学习?”
徐:“我很想知道那边学艺术是怎样的?”
章:“它分两种学校,我说的是现在美国的教育体制里面:一种是公立的大学,它是综合性的,它有艺术学院艺术系,这种艺术系里的艺术课程是针对全校开放的,它们在美国的大学里面前两年是不分专业的,修一些必修的基础课,到了第三、四年你再选择方向,这些学院学生在第一年、第二年甚至第三年、第四年,在任何时候都可以选修艺术类的课程,有好多学生原来学化学、电机等专业的选修了艺术课程,有兴趣了就转专业,所以在美国大学四年读出来的倒是少数,能在八个学期读完的大概只有30%到40%左右,好多要拖好久才拿学位,其间可能有的学生会有去打工赚学费什么的,再回来读。”
徐:“这样挺好!学习时间是弹性的,根据学生兴趣来。”
章:“完全是开放性的结构,所以学艺术的学生很多是从其它专业转过来的,这一点相对于欧洲,美国更开放。欧洲有点像国内的艺术学院招生,入学很难,要准备一年甚至两年才能考进去。而美国不一样,学生的可能性,选择性很多。但美国也有另外一种私立的艺术学院,就像我们的学院,教很专业的纯艺术、设计、建筑什么的,这种学校学生进去就是学艺术的,当然学费也比较贵。”
徐:“看来美国学生在专业的选择上,还是很自由的,他们的基础课程学些什么呢?”
章:“综合性大学还是数学、物理、化学之类基础性的,如果喜欢艺术的再选修艺术课程,它一般有专门的指导人员告诉你要毕业哪些基础性的课是必修的,但转专业的门槛也不是很高,四年中你可以根据兴趣选择专业。”
徐:“那你是怎么转到艺术专业上的呢?”
章:“我在学经济时选修了油画、多媒体、陶艺等课程,但如果你要报考它们的硕士专业对作品的要求还是挺高的,所以学完经济后我就到另外一个学校学习,准备作品,那里取得了艺术学士后,是介于学士与硕士之间的学位。”
徐:“硕士入学时你交的是什么作品?”
章:“我兴趣是一直在变的,读经济时我迷恋陶艺,在美国加州州立大学长滩分校陶艺系学习,进了陶艺系又有了其它兴趣,做了一些行为艺术的东西,然后在真正申请芝加哥艺术学院时用的是一批行为艺术作品,进入行为艺术系后又不太做行为艺术作品,又做了很多影像作品。”
徐:“怪不得你现在的作品运用很多影像技术。”
章:“对的!艺术创作不一定局限于某种媒材某种手法,其实艺术创作是很开放的。”
徐:“这点跟传统的不一样,画种的界限被打破了,也注入了更多可能性。”
章:“芝加哥艺术学院整个艺术教育体系设计的很好,学生学习很自由,进去可能是这个系,学习中根据自己兴趣调整专业,所以很多学生毕业时可能是另一个系的专业了,就像我入学时是行为艺术系的,但不一定就搞行为艺术,甚至导师都可以选不是行为艺术的导师,在研究生阶段的学习就是你做一些作品给导师看,听取他们的建议,而整个艺术学院的导师都是你的资源,任何系任何方向的导师你都可以认识,请他们当你的导师看你的作品。对学生的作品评价也不是用等级A、B、C、D,而是及格与不及格。考试只有期中一次,期末一次,期末一次是大串联的评审,是分不同方向的老师和学生组成的群体来对你作品进行评价,这一组是摄影方向的、那一组绘画方向的、另一组是影像的、还有一组是综合方向的……你可根据你的需要选择不同的评价群体,而这些群体很多不一定是你认识的人。”
徐:“既有老师的评价也有学生的评价,很客观、公平!”
章:“每组一般老师五位、学生两、三位,综合起来评价,也无所谓评分,选择权在学生那里。”
徐:“聊了那么多美国的艺术教育,你再简短的概括一下对美国艺术教育的体会?”
章:“出去那么多年学习艺术让我明白了艺术与艺术教育是两回事,有时艺术大师的作品就是极好的老师,可以启发许多人,而大师本人不一定就是教师。我遇到过两三位非常优秀的老师,也许他们的作品我不敢苟同,但他们的优秀在于教学方式是开放性的、包容性的,他们能启发学生自己在艺术上找到自己的路,而不是引导学生走他们的路,这一点是极其重要的:就是不要把老师的审美倾向强加给学生,这是对学生的扼杀,要让学生自主发展。”
徐:“你对艺术创作的看法?”
章:“首先是艺术创作先行!”
徐:“是不是艺术实践?”
章:“也不完全是,思考也是一种实践是一种虚的实践,而且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常常如影相随,而对作品的诠释只是它的一种姿态,一种延伸。就像我的导师Michael Newman所说:‘painting is not the copy of idea, idea is the gesture of painting.’[绘画(或者泛指创作)不是想法的翻版,想法是绘画(创作)的势态。]”
徐:“你是怎么理解具象与抽象的?”
章:“没有固定的,根据主题和你对问题的思考,条条道路通罗马,具像与抽象完全根据你的创作需要来。”
徐:“你做的佛像系列用了好多摄影、丝网以及铜版的手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做的,表达什么?”
章:“在美国做了一点,后来在欧洲也做了一点,我的佛像系列只是把佛像作为信仰的符号,而且表现的是信仰的缺失,信仰的混乱。做出来后现在又有不同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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