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萌:老詹的絮叨
老詹其实不絮叨。
之所以上期给自己留了命题作文叫「老詹的絮絮叨叨」,其实是为了从「老詹的思绪」写到「老詹的絮叨」再写到「老詹的刀疤」,然后是「老詹的疤瘌」,而后「老詹的拉左」。。。这样一系列以老詹为题目的专栏都是字尾压字头的延续下去。
如此一来,既显示了本人的文字技巧之游刃有余,又拿自己的朋友老詹嬉笑开涮,而且还有稿费可以赚!人间还有这等得了便宜还能卖乖的美差,真心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以上两百字属于臆想翩翩,残酷的现实是老詹并不太絮叨。至少我认识他三年多,他从来没有说一个话题重复过两次以上的。除了他赞叹他个人博客的巨大影响力,这一点我几乎每次见他,他都要挑个时机赞叹一番。
不过就这一点缝隙,也让我瞄到老詹内心深处那个絮絮叨叨的小老头的身影。于是,我给他挖了个坑。我和最好的两位朋友李扬和李舰瞎胡闹了一档网络视频节目叫「高尔夫?祁有此李」。节目还受到高尔夫爱好者的一点点欢迎。于是,我借机邀请老詹来上我们的节目。我相信,老詹热爱被众人瞩目的感觉,在镜头前,他会变得絮叨起来。之后,老詹爽快地跳进了我挖的坑里。
节目录完,看着回放,我不禁大笑,老詹真是好哥们。录一期节目,把「絮叨」、「刀疤」、「疤瘌」、「拉左」等等题材所需的猛料都悉数自己抖落了出来。
「絮叨」
老詹约好了三点到指定地点录影,但到了三点半他老人家还没现身。电话追去,敢情某家杂志社正在隔壁给他拍照片,做专访。我赶紧带上摄像,过去佯装探班,实则催促。近前一见,老詹果然将轻就熟地摆着各种pose和微笑。我故意大声调侃道:"老詹!您可大牌了!您比中国职业球员都大牌啊!哪见过一个业巡赛从来不晋级,职业考试永远倒数前十的球员,这样赶通告的!"
他白牙一呲,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你稍等啊,我一会儿就到!"
我知道,老詹今儿high了,肯定录起节目来,又松弛又敢说。果不其然,当他坐在灯光下面对摄像机镜头后,我和李扬就没怎么插上话。他一个人絮絮叨叨了一个多小时。从谴责比赛写手,到谴责商业比赛主办方对写手的纵容,再到"京城五大俱乐部"联赛对高尔夫规则的尊重和严肃执行。规则在他心目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他能一直絮叨下去的。此刻,好在我的搭档帮他将话题引导了他的挥杆体系上。
「刀疤」
他当真是个工科生,一谈到挥杆,就说:"挥杆好像一栋大楼,要想打得好,打到老,就不能只考虑上层建筑。要先挖地基。我认为,我的挥杆地基就是体能训练。"
这一番讲话立刻让我想起了著名电影「致青春」里赵又庭饰演的男主角反复重申的那句经典台词:"我的人生就好像一栋大楼,它必须精确,不允许存在哪怕只有一厘米的误差!"
可惜,人生究竟不是建筑。人生是一棵树,会从小变大,或许笔直笔直,或许歪歪扭扭,这取决于阳光在哪里,而不是取决于你想怎么样生长。但无论笔直还是歪扭,树叶迟早会凋落,树干迟早会腐朽,大树迟早会倒下。
老詹的刀疤就是他企图用建筑论对抗大树论,而留下的。他在45岁高龄开始练习高尔夫。起初高歌猛进要一年之后考职业的阶段,每天都照着1000颗猛抡。没多久,左手罢工了。确诊为"腱鞘炎"。
老詹这位科学主义者,很顺理成章地摒弃了中医的保守而见效缓慢的治疗方案,选择了激进而血腥的西医外科手术方案。
一场意料之外的小小医疗事故发生了。老詹的左手不单留下了长长的刀疤,斩断了他手掌里的爱情线和事业线。而且,险些让他的左手从此失去知觉。
为了挽救他的高尔夫事业和自己的左手,他疯了一样每天自己按摩自己的左手。很久很久之后,手救活了,腱鞘炎好了。老詹也学到了,激进不等于高效,娓娓道来的,也许才是天长地久的。
本来打算写到「絮叨」就收笔待续的,不想,一时兴起,多送了一章「刀疤」。掌柜的,瞧本儿!再送就赔了!关于「疤瘌」和「拉左」,且听下回分解!
祁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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