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攀峰与下落是自然不过的事,这和爬山时的上山下山差不多。
想起那年爬黄山,登上高高的、险峻的鲫鱼背,走在一条窄窄的、陡峭的石路上。那是一条单行道,爬山的人一个接一个地通过山顶。胆大一点的敢直立着走;胆小一点的手脚并用,在石路上慢慢地、小心地爬行;如有恐高症,就没敢上鲫鱼背来,当然也就领略不到壮美的风景。站在鲫鱼背上,远处是连绵的群山,两边是深深的峡谷,脚下是漫漫的白云。我两手紧紧抓住护栏的铁链,一点儿也不敢松手。两旁的链条上挂满了一把把铁锁,有的是连心锁,证明到此一游。爬上最高峰,欣赏“无限风光在险峰”的风景,饱了眼福;体验一番“一览众山小”的诗境画意;鼓足勇气松开紧抓铁链的手,抬起括在嘴边,向着远处放声呼喊,听任声波荡漾开去,无比开心;此行足矣。
此时此刻与人生鼎盛期的最高境界是如此地相似。人生攀峰一景,在此停留片刻,在最高峰发出最强音,留下印记,然后该下山了。下山是必然的归路,回头走行不通,不向前走也是不行的,后面还有长长的排着队的人,等着到山顶看最高峰的美景呢。我爬过鲫鱼背了,看到过壮丽美景了,知足了。应该让后来者也看看风景,领略一下大好河山的壮丽,知道“无限风光在险峰”的乐趣。我呢则可以唱唱山歌,哼哼小调,吹吹口哨下山了。再去寻觅沿途新的风景,摘一捧无名的野花香草,妆扮属于自己的银色年华。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