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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明文存》·屠正明著·散文8·1020篇

(2024-05-25 06:49:45)
标签:

杂谈

我曾经在《东风汽车报》“东风副刊”,
发表散文《灯下杂记》100多篇。有的
散失了。现在发表若干篇,大家共享。

         鬼   

  鬼,是什么样子?没有见过。却非常怕它。幻想:披头散发,青面红花,赤嘴獠牙……

  去吴店上学,抄小路走,狭长山谷,就有几处“鬼”地方:山口处,有几棵老松树,接枝交柯,浓荫蔽日;疏影里,一座新建土庙;土台上,立一块“且”型的木牌;木牌前,两只陶土香炉;香炉里,残存焚香的灰烬……土庙,是杨湾“刘大个”盖的。刘大个,是父亲生前的老兄弟。就是父亲死的时候,还喊他“六舅”的那位。他老婆,生了一大群孩子;活着的,都是“妮娃子”,即“丫头片子”!请来巫婆看看,说他老婆“白虎吃子”,盖庙许愿,可得儿子……于是,盖了小土庙,许愿求子。到底,生没生儿子,也没打听……每次从小庙前经过,看到庙门黑洞洞的,就像老虎张着大口,害怕得脑袋轰轰,心里“犯怵”!

  好多次,那片松树林,老苍松上,蹬着一只猫头鹰,黄亮亮眼睛,目不转睛盯着我;当我一走进,“扑腾”飞走,发出惨厉的叫声,像冷笑,像悲哭,越加吓人!听老人说:猫头鹰叫,没有好事!所以,每回路过,咕咚咕咚,心惊肉跳,拔腿就跑!

  山口下,一座孤坟。坟里埋着,白发苍苍,瘦骨伶仃,孤老太婆。上学第一年,从她门前走,她还好好的活着。一双小脚,颠巴颠巴,勤奋刨地;瞎瞎嚓嚓,漫不经心,削着红薯;佝偻的腰,不紧不慢,抱柴做饭;两间独屋,一天三顿,冒出青烟……第二年,她就死了,埋葬孤坟!从这坟前过,就仿佛看到:那个活生生,哼哼唧唧,出出进进的老太婆……

 “坟”不远处,有一块水塘,长满蒲草,开黄花的水葫芦叶;水,浅处,黄澄澄的;深处,黑苍苍的。春天,黑黑的火头鱼,在蒲草中甩籽,咕哝哝,把水甩得,一个漩涡,又一个漩涡。秋季,蒲草结出的蒲棒,迎风炸开,秋风簌簌,枯叶潇潇,蒲絮扬扬,萧杀苍凉。塘角处,一个木架,支一块木板,伸进水里。白发苍苍,瘦骨伶仃的老太婆,生前,常蹲在跳板上,淘米洗菜涮衣裤……同学余国先对我说:一天正中午,一个光屁股娃娃,浮在木板下拍水,远看,他在;近看,没了……他说,那不是娃娃,那“鬼在拍手”!不说不知道,一说更害怕!

  有一次,天黑了,我还被“鬼”迷住过:刚要走出狭谷,一个圆圆的山头,一些吃牙嶙峋石头,挡住去路。我,左转右转,还是那个山头,还是那些石头……我,迷迷糊糊,模模糊糊,混混头头,就是走不出去!我迷路了。到听到,有狗叫,有鸡鸣;远处瞅见灯光,我才猛然清醒,恍然大悟……过后,同学余国先对我说,那是被“鬼迷住了”!后来,我以此为素材,写成“中篇小说”——《鬼谷》。

  除怕鬼,还怕狗。余国先家,有个院子。院子,黑砖铺地,院墙黑砖。他家是富农。我从小的同学,富农成分,害了他一生,苦了他一生……他家院子里,有棵大杏树。大杏树,年年花开花落,年年黄杏累累,黄杏出墙。可他家,有只“壑嘴子”狗,见生人就咬。没有余国先一道,我从不敢进。

  狗,也是一个“矛盾体”:我和它的小主人,一起出进,它眼睛里,充满和睦温顺,摇尾乞怜,俯首贴耳,一副媚态;但它,时时媚眼相接,面面相觑,提防你,监视你,打着你的主意;出门时,不可带走任何东西,哪怕很不起眼的杏子。只要它发觉,会“呼”一声扑上来,狠狠撕咬……对这狗,如果有勇气,可昂首阔步,向它走去。它只嘴里,发出恹恹之声,尾随其后,做出随时咬你一口的姿态。这时,只要你随便向地上“摸”上一把,似意向它砸去,它就且叫且退,索然离去。“狗怕摸,狼怕喝”——就是此意。可是,我毕竟是孩子,没有大人们勇敢,没有大人们机智;没有大人们的防狗之计,没有大人们的斗狗之技。因此,我被狗咬过;特别,长着狼相,阴毒奸诈的狗咬过,留下终身创伤!我怕,心理毒化我的“鬼”,怕实际咬伤过我的“狗”!

  后来,我逐渐明白一些:对狗,不论表面温良的,还是暗暗下口的,都不可与他为伍;既不可因为表面温良,而过分体恤;也不可以暂时不下口咬人,而示以亲近。

 鬼就是鬼。狗就是狗。狗的繁殖能力最盛,天下无绝狗之日。鬼,在黑暗里作祟;识鬼容易识人难。“远处怕水,近处怕鬼”。对爱下口的狗,时时提防;对“鬼”,提高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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