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诗社》:残酷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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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诗社》并未给我带来“自由”的震撼,或许是因为太自由了,反倒不知自由是什么。这种感觉可能是把传统彻底抛弃的结果。我们这辈人谈论自由,实属空谈。没有窒息过,就不会体会呼吸的重要。自由是兽欲,还是人性?
《死亡诗社》传达的当然是人性的自由。用诗歌的原始性表达自由,是这部片子的创意。这让我想起中国70年代末掀起的诗歌热。这股热潮还未唤起人性的嚎叫,人们的兽欲便开始狂啸。
人类文明迟早会在兽欲中支离破碎。
电影中主人公John Keating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好好先生,他总是微笑,有点像“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潇洒,但这不是中国文人的独善其身。西方人的潇洒早已走出书斋,中国文人总是在臆想中的“黄金屋”内,所以,面对风云,只能笑看了。不会像John Keating那样:“吹着口哨,从后门出去。”
文人走出书斋需要莫大的勇气,智慧与思考是面对现实的利器。John Keating让学生站在讲台上,以不同的眼光看待世界,这是何等大逆不道?站在讲台上是勇气,不同的眼光是智慧。当两者并存时,智者便诞生了。John Keating是智者,他没有统治世界,但他改变了几个人的一生。
John Keating说:“学会自己思考,学会欣赏文学和语言。不管别人怎么说,文学和语言的确能改变世界。”改变世界的并不只是“伟人”,还有智者的“蝴蝶效应”。
据说真有John Keating其人,他最后死于白血病。他的事迹被改变成电影,智者的智慧就像病毒一样,感染了很多人,
对整部电影而言,我最感兴趣的是学生们在黑暗的洞穴中成立死亡诗社。私密,总是带有无穷的魅力。它像是一切事物的母体,犹如树木藏于泥土的根部,养分都从黑暗中来。私密是一种独享的快乐,因为他是一个人的狂欢,鲁迅是黑暗的,托斯陀耶夫斯基是黑暗的,卡夫卡是黑暗的,文字更善于表达黑暗,诗歌的招魂属性只适合存在与幽暗的山洞里。
人在夜晚陷入沉思,并非想念光明,而是思考如何应对光明。黑暗的力量,往往被光明击得粉碎。那位想当演员的学生的悲剧,有如现实的殉道者。专制的父亲,为他设计出一个光明的未来,但是在一个寒冷的夜晚,他赤身裸体,如耶稣一样,拒绝“太阳照常升起”。
改变世界需要的是痛苦的代价,而不是成功的喜悦。勇者的悲剧,总让人扼腕叹息,或许他们寄托了所有人的理想,但总以悲剧收场。失望就是失望,悲剧就是悲剧,“柳暗花明”、“峰回路转”是文人臆想出的美好。《死亡诗社》告诉了我们一个残酷的真实。死者转入地下,生者看见日出。John Keating离开学校,他或许是一个失败者,这是真实的结局。但学生们学会了站在课桌上看待世界,一生就此改变,真实真的那么残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