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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河传》——凄婉的歌谣

(2010-04-23 09:59:02)
标签:

情感

分类: 往事

  最早读《呼兰河传》,是我上中学的时候。

  翻开那本书,我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因为书中所写的都是我经历过的、很熟悉的生

活。每读这本书,都能唤起我许多联想。

  那本书我不知看了多少遍,下乡的时候,我把书带到了北大荒,直到1978年,弟弟到北

拿走了那本书。

  后来我又买了两本《呼兰河传》,一本是单行本,另一本是萧红的小说合集。

  打开这本书,首先看到的就是东北的冬天:

 

        严寒把大地冻裂了。

        好厉害的天啊!小刀子一样。

        人的手被冻裂了。

        水缸被冻裂了;

        井被冻住了;

        大雪封门,门推不开了。……

 

  这些记述让我一下子想起和母亲在海伦东门外过的苦日子。屋子里很冷,呼吸是一团团

白色的哈气。家里没有经济来源,母亲经常要把家里的东西卖掉,维持一家四口人的生活。

记得有一次,一个人到家里来,要买爸爸的手表,妈妈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卖。她对我说,

万一你爸爸哪一天回来,男人没有手表怎么能行呢。

  早晨起来妈妈第一件事就是点炉子,然后把尿盆放到炉盖上加热,当冰坨子和那个铝盆分

离开来,才能把那个冰坨子倒掉。

  那时三姨的两个孩子,我的表姐和表哥哥常到家里来,给我们送吃的。四姨有一次挑

个担子给我家送粮食和菜,回到家就流产了。这些亲情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

  萧红在书中说,祖父每天早上教她念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母亲那时每天早上也教我念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和妈妈念诗的日子。那么温馨,那么甜蜜。

   

  萧红小说里描述了东二道街的大坑:

   

   在东二道街上有个大泥坑,六七尺深,人们和家畜无论是在晴天,还是在下雨天都会

   遭受到灾难,淹死过小猪,用泥浆闷死过狗,闷死过猫,鸡和鸭也常常死在这里边。人们

   说拆墙有,说种树的有,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过把泥坑填平。

 

  这段文字让我回想到东门外我家房山头的那条马路,每年春天大地翻浆的时候,经常会

现马车陷在里面的场景。一开始老板子还坐在车上,摇着大鞭子,试图把马车赶出去,尽

管鞭子甩得噼响,那马车还是越陷越深……这时老板只好下车,求助其它车老板把马卸下

来,帮助把车拉出去。如果有别的车,老板子就把车上的东西,一点点抗过去,然后再摇

鞭子把车赶出去。感到实在没办法了,那马又越陷越深,老板就把马卸下来带走,只留一

个车陷在淤泥里。过不多久老板子就叫来许多人,手里拿着杠子,再把马套上,人推马拉

把车赶出去……每一个人都弄得和泥猴样。

  我小的时候经常站在房山头看热闹,那马车陷得越深,自己就越兴奋。如果看见马车陷

进去了,那老板子一摇大鞭子又把车赶出去了,我心里就有了一种失落感。 

  萧红在作品里写了呼兰的火烧云,她这样写道: 

        

       这地方的火烧云变化极多,一会儿红彤彤的,一会儿金灿灿的,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

   半灰半百合色.葡萄灰,梨黄,茄子紫,这些颜色天空都有,还有些说也说不出来、见也没见

   过的颜色.一会儿,天空出现一匹马,马头向南,马尾向西.马是跪着的,像等人骑上它的背,它

   才站起来似的。过了两三秒钟,那匹马大起来了,腿伸开了,脖子也长了,尾巴可不见了。看

   的人正在寻找马尾巴,那马变模糊了。

      忽然又来了一条大狗.那狗十分凶猛,在向前跑,后边似乎还跟着好几条小狗.跑着跑着,

   小狗不知哪里去了,大狗也不见了。 

    

  夏天的傍晚,我们也和母亲坐在庭院,欣赏天边的火烧云。我感觉天上是个神秘的世界,

张开想象的翅膀,我把天边的火烧云看成是小房子,一条小路一直通向一片小树林,仿佛那

里有一户人家。

  我问母亲:“那个小房子里也住着人吗”

  “是啊,那里也是一户人家,和我们一样生活。”

  “那户人家也有孩子吗?”

  “有啊,和你们一样。也是一个男孩儿,两个女孩。”

   那时弟弟还没有出生呢。

  “有孩子,我怎么看不见啊?”

  “孩子都回家睡觉去了!”妈妈说,“我们也回家睡觉去吧。”

   我恋恋不舍回到屋子里,心里还在想着天上的那个小房子……   

   

   萧红在《呼兰河传》中写了有二伯,里面有一段说:

       

     有二伯说话的时候,把“这个”说成“介个”。

      “那个人好。”

      “介个人坏。”

      “介个人狼心狗肺。”

      “介个物不是物。”

      “家雀也往身上落粪,介个年头是啥年头。” 

 

  我感觉萧红想说的其实就是最后一句话:“介个年头是啥年头。”   

  萧红在书中写了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团圆媳妇,小团圆媳妇开朗大方,每顿能吃三碗饭。

婆婆说她不像一个小团圆媳妇,便经常打她。后来就变成各种各样的折磨,最终小团圆媳妇死

了。老厨子和有二伯去送葬,里面的是这样描述的:

 

   走在前边的老厨子,眼珠通红,嘴唇发光。走在后边的有二伯,面红耳热,一直红到

   他脖子下边的那条大筋。进到祖父屋来,一个说:“酒菜真不错……”一个说:“……鸡

   蛋汤打得也热乎。”关于埋葬团圆媳妇的经过,却一字未提。好像他们两个是过年回来的,

   充满了欢天喜的气象。 


  看到这儿,我感受到生活的凄凉和残酷,一个鲜活的生命走了,很快就被人们忘记了,人

了和死掉一只鸡几乎没有什么两样。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真是微不足道啊!

  萧红的内心是丰富的,她以缠绵细致的洞察力观察她所生存的世界,每每写出振聋发聩文

字。正如鲁迅先生所说,她以女性特有的观察力而力透纸背!

  我没有文学评论家的洞察力,不能恰如其分地解读这部小说的艺术性。但我能看出这本书

的美来,我欣赏萧红的文笔。我认为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小说,正如矛盾先生所说:

    “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这本书总能勾起我的联想,让我回忆起童年的许多往事。

    我经常翻看这本书,每每受萧红感染,内心世界也不免荒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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