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县城繁华路段的豆花村早点部店面不大，除去卖饭的柜台，只能摆下六张小桌，小桌前坐满了天南海北吃早点的人。

    “谁把我的小鱼端走了？我还没吃完呢！”一位公鸭嗓儿的老人，端着半碟咸菜站在座位前嚷道。声音很大一下子吸引了全屋人的目光。

     老人头发有些灰白，看上去有七十岁上下的样子，衣服有些旧但很干净。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不太白，自家蒸的馒头和一碗小米粥。

    “我端走的，你啥时买小鱼了？不就买了一碗粥吗？”老板小张理直气壮地大声说。

    老人也许自觉理亏没有言语，坐在那继续喝粥。

     小张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嘟囔着：“来了就捡人家吃剩下的。”

     “捡吃剩下的咋着，都是好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你们是没挨过饿，这样糟蹋东西，有罪呀！”老人生气的说。

     “吃不起，别来”小张停止了擦桌子不屑的说。

      “你这年轻人咋说话呢？”老人越说越气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小张看见老人摔筷子更不高兴了，还要上前理论，有人就劝他说：“你做的是买卖，少说两句吧！”小张为了生意对劝他的人怂了一下肩一摊手撇了撇嘴，回头白了一眼老人忍着没有再接茬，继续出来进去地收拾桌子，在路过老人桌子前故意弄出声响来。

      坐在老人旁边的顾客也劝着老人：“您快吃吧！别生气了。”

     “哎。。。现在的年轻人呀。。。。。”

    老人嘴在不停的嘟囔着，邻桌一个顾客吃完走了，桌子上剩下了半碟小鱼和一个雪白的花卷。老人停止了嘟囔不自觉的起身，把那些剩下的食物端到自己桌子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好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刚进来的顾客听到老人嚷嚷不知发生了啥事，一边买早点一边问卖饭的小张媳妇：“那老头闹啥？”小张媳妇厌恶地白了一眼老人，小声地说：“有病！别理他，经常来这吃别人剩下的。”

    人们一听不免又多看了老人两眼，老人一边吃饭，一边用眼睛看着小张把别人吃剩下好好的东西收拾完，倒在墙角的垃圾桶里。老人脸上写满了心疼和无奈。

    老人吃完饭，离开座位来到正在卖饭的小张媳妇面前，小张媳妇面对老人一幅笑脸马上变得豪无表情。老人说：“给我来盘小鱼，俩花卷，再来碗小米粥，带走。对了小鱼不要碎的，要好的。”

    小张媳妇麻利的拿着早点，也没看老人冷冰冰地说：“一共四元的。”老人从衣兜里掏出了五元钱递了过去,小张媳妇撇撇嘴把找回的一元钱扔给了老人。

    老人拿起早点往外走，小张媳妇对着老人的背影骂了一句：“神经病！”。

    这时，迎面进来一位中年人，中年人热情地和老人打着招呼：“马大爷，又给王奶奶买早点呀？”

   “是呀！”老人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应承了一句走出豆花村。

   “好人呀！好人！”中年人一边目送着老人，嘴里一边自言自语。

    站在门口的小张好奇地问中年人：“这位大哥，您说谁是好人？”

    中年人回过头认真的说：“说得是刚出去的马大爷。我们街道有位王奶奶，眼睛瞎了，儿女又都不管，只有马大爷经常照顾她。马大爷也不容易没有退休金，靠收破烂为生。”

    早点部里的人听到俩人的对话都不再言语，各自想着心事，刚刚还吃得津津有味的美食，现在嚼在嘴里感觉好像变了味。小张和媳妇眼睛都直了，呆愣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