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拉纪念日,一星天天去参加悼念仪式,这几年都是如此,我从不阻拦,只要他先把功课做完就行。以前没搬到这里来时,他去的场所离家很近,我在三楼的窗口探出身子,就能看见他,他跟几个朋友是负责扛大旗。
今年他换了场所,离家有两个街口,连着两天,他上午十点多出门,两三点回家,晚上七点半又去,回来时已是半夜一点多,我早就上床睡了,中饭和晚饭都在场所吃,问他都做了些什么,说是甩钢鞭,而且是排在队伍最前列。
上周他抱怨左手的小指和无名指发麻,我担心他颈椎有问题,带他去做了核磁共振,说一切正常,又给开了肌电图的单子,,可能是上个月打乒乓球时胳膊肘受到重击造成的,结果还得等做了再说。这几天他回家就像死狗一样,瘫在沙发上什么也不想做,一会儿说胳膊疼,一会说腰疼,胳膊疼是甩鞭子甩的,腰疼是站的时间太长,给他按摩一下双肩,一使劲就叫疼,说是肩背都让钢鞭打青了,我看了一下,不过有些发红。
为了悼念伊玛目侯赛因,体会当年他和他的追随者所受的苦难,很多伊朗男人会采取一种自虐的手段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我以前还见过用刀往自己头上砍的,那可是真砍啊,鲜血从头上顺着脸往下流,看得我心惊肉跳,不得不感叹着信仰的力量。
早上叫一星起床,给他吃过早饭,他把托盘一推,我让他自己去洗,他又哼哼唧唧地说很累,浑身疼,我说你都睡了一夜了,也该休息过来了,一个小孩子,哪儿那么多事!我像你这个年纪,白天玩得再累,睡一觉就好了。
他勉强站起来,又哎呦一声坐了下去,说:“我屁股疼!”
我问:“怎么了?是不是摔着了?”
“是,仰面朝天摔了个屁股墩儿!”
“在哪儿摔的?什么时候摔的?厉害不厉害?”
“。。。 。。。昨晚上。。。。。。在梦里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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