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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爱的城池

(2010-11-19 09:5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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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暖

他们骂我小妖精

《后来》

分类: 见刊文集(属于自己的原创)

http://s14/bmiddle/631c2314x7556384c29bd&690                                     文/夏木暖

(见刊《后来》杂志2010年08月刊)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放开了自己深入骨髓的爱,会这般轻松。

《A》

买了深夜十二点去上海的火车票,达芙妮的高跟鞋,粉红吊带衫和绿色低腰裤,头发染成了你最喜欢的酒红色,蓬松的笼在我的头顶。

在候车室里点上一根熊猫烟,木然地看着云雾在指间缭绕,落寞。

这是特地为你做的改变。只因为你的一句话,你说你看我看腻了,爱我爱腻了。突然觉得,我像一道隔夜的菜,让你没有了任何的欲望。

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眼里流泻出来的全是淡漠和无奈。而我,却连你淡漠时不屑的神情,都那么迷恋。

你的“逐客令”,我置若罔闻。

第二天,你就离开了,一个背影都没有留下。

我仓促的拾起你刻意遗落的回忆,疯狂地找你。换了时下最流行的造型。

 

深夜搭车的人并不多,睡意来袭,旅人横七竖八的躺着。此时,只有同我一样习惯黑白颠倒的人,才会睁着晶亮的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

20根烟已被燃成烟蒂,散落在脚边,我拿出一款像凝固的粘稠的血液的颜色的指甲油漫不经心的涂着。对面白衬衫的年轻男人,已睁着猫一样的眼睛,盯了我整整一个钟头了。

他的眼神里铺满了鄙夷。我的嘴角扬起一缕自嘲的弧度,他大概以为我是妓女。但我敢肯定,在火车进站之前,他一定会过来搭讪。

他搭讪的方式很蹩脚,在我身边盘旋了几次后,捡起地上的一个打火机问我,这是你的吗?

我对着他诡异的笑笑,然后点头。我并没有拆穿他,尽管我亲眼看到他将自己的打火机掏出来扔到地上。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我找了你三个月了,我深谙找一个人比爱一个人要孤独。这一路的旅途很寂寞,我需要一个陪伴。

他很自然的和我攀谈起来。

上了火车,我们都没有座位。我们把装满衣服的行李当凳子,他递给我一根女士熊猫烟,笑得嘴巴要咧到脑后,说,为我女朋友准备的。

看来,你并没有善待你女朋友。我接过烟,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只有孤独的人才会爱上香烟的味道。

是的,所以我要找到她,然后补偿她。他紧抿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的字句,坚定不移。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我在想,你是否也会有他这样的想法,在记起我的好以后。

他拿着矿泉水瓶在我眼前晃了晃,压低了声音,你也是去上海找人?

我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不置可否。

他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神,迷茫的看着窗外一排排倒退的树木,一阵苦笑,呢喃般低语,是不是一个人如果不想让你找到,就算出现在你面前,在你一眨眼间,也会突然溜走。

我没有从他的语气里,听出这是一个疑问句,分明的肯定句,透着疲惫的沧桑。

那你还接着找吗?

嗯,这是最后一站。

 

《B》

 

到了上海,已是中午12点。

朋友发来短信,说你住在东方明珠附近的虹口路,具体位置不详。年轻男人完全没有寻找的线索,于是陪我一起打的前往。

上海真是繁华,五颜六色的商业百货店像彩色的风掠过眼帘,不禁有种纸醉金迷的感觉。

一路上,年轻男人都是波澜不惊的表情,我却像个怨妇一样聒噪的向他埋怨我对你有多么多么好,你对我有多么多么坏,而我又是有多么多么的迷恋你。我想,那时候的我肯定丑极了,怨妇永远是最丑的。

没有一个人会去爱一个无聊的怨妇。

他却只是淡淡的一笑,柔软而包容一切的笑,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鼻子,温和的说,好啦丫头,你受委屈了吧。

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么暧昧而温暖的话了呢。

倏忽间,不知道是幻觉还是阳光太过明亮,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他眼神里装满了浓浓的宠溺,那样的宠溺竟让我有片刻的沉沦。一阵暖流排山倒海般涌来。

 

晚上,我从虹口路的第一个酒吧开始找起。一个爱逗留在酒吧里的人,是很难戒掉那份狂欢的。年轻男人看到我浓厚寻找兴致,疲惫的耸耸肩,笑得很温婉,和当年的我很像。随后,便远远的跟在我后面,怕我找不到人,倒把自己给弄丢了。

伴着JAZZ音乐的鼓点,年轻男女摇晃着自己年轻的身体,裹挟着自己的灵魂在奔放中释放自己。我是喜欢这样的场所的,自我与你高三时候双双辍学起。

眼花缭乱的霓虹灯里并不妨碍我搜寻的视线,你总是习惯扎在美女堆里秀你的西部街舞,引来一片哗然。而我总是躲在明灭的视线里,看你的风采和你不羁的灵魂在自由和狂野中放飞,那时候的我总是像欣赏一种艺术一般的欣赏你,就连你和别人暧昧的样子都让我不忍打扰,静静观赏。你不知道我是如此迷恋你,你一刻不在我的视线里,我就惊慌得仿若遗失了灵魂。

太过迷恋一个人,其实是一种病。后来,我病入膏肓。总是在你悄然外出时,在闪烁迷离的霓虹灯里找寻你。只要看舞池里有没有明显的骚动,就可以断定你在不在。

 

找了一路的酒吧。你都不在。

或许你已经遇上了某个你愿意为之改变的女人了,你不再去参与这一群人的孤单的狂欢,而拥有了我无法给你的饱满的梦想。

心,一阵抽搐。一个人如果不想让你找到,就算出现在你面前,在你一眨眼间,也会突然溜走的。

 

失落的潮水覆没了我的整个听觉,在闪烁的霓虹灯里,像被关在荒芜的世界,突然就没了方向。

被我远远甩在身后的年轻男人突然匆忙的穿过人流,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的一把拉着我就往外跑,丫头,走,我们去外滩。

他的手掌很宽厚,手心因为溽热的暑气沁出潮湿的汗,软软的滑滑的,我的小手就那么安稳的放在他的手心,贪恋着那份微薄的温暖,像是握住了一缕幸福的温度。

到了外滩,已是深夜,东方明珠像个怀春的安静的少女静静地立于黄浦江旁,像是在审视一整个世界的落寞。

我从来对美景都有很强的免疫力,那微波澜澜的宽敞的江面,和家乡的溪流比起来,我却更喜欢家乡的溪流。看着他伸展双臂假装惊呼,一双狡黠的眼睛偷偷瞟我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笑了,路灯投射出暧昧的昏黄,打在他的脸上,侧面的轮廓凹凸有致。此刻我才清楚的发现,他那高挺的鼻梁和你的是那么相像。

也许,根本不像,是我太想念你了,才会在所有的事物里去找寻和你相同的影像。

人总是这么贱,喜欢一样东西,就一味的执迷不悟。

 

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让我心疼,我希望可以让你快乐些。年轻男人靠在海滩边的石柱上,递给我一盒粉红的指甲油,笑着说,粉色更适合你。

我注意到他说的是心疼。可是我喜欢极了这个词,自从我高中辍学离开家乡后,我就没被人疼过了。心里柔软得不可开交,像是触碰到因被你长久忽视累积起的委屈的触点,将我的眼泪催落了出来。

 

你不喜欢我,我是一直都知道的,我以为只要默默陪在你身边,陪你一起疯,一起吃苦,你总有一天会离不开我。

事实证明,自欺欺人是不对的。

 

《C》

 

晚风轻抚江面,漾开层层涟漪,年轻男人的嘴角漾开一抹浅笑,说,找着找着,就会慢慢习惯的。

他倦懒的伸了伸手臂,涣散而飘渺的眼神里仿佛刻画了他那疲惫的寻找历程。慵懒的苦笑道,或许有一些人从一开始就没必要找寻的。

我知道他是在对他自己说的,但是,一种猛然的顿悟却合适宜的撞开了我多年来的抑郁和沉闷。

我本不该是这样的。

那粘稠如凝固血液的指甲油是我最厌恶的颜色,低腰裤和吊带衫还有那十厘米的高跟鞋咯的我的肉生疼。

我迎风笑着说,喂,年轻男人,其实我是小家碧玉型的呢。

是的呢,丫头,我早就看出来了。

哈哈。

 

上海真是个不夜城,年轻男人带我去理发店把我的酒红色卷发染回了黑色,拉成了直发。

突然感觉很清爽。就像把我曾经对你扭曲的迷恋,一根根扭直了,一根根扭回了正轨。

年轻男人笑起来眼睛只有一条缝那么大,却甚是可爱。走,丫头,明天咱接着找。

可是,我却不想再找了,莫名的扬起脸,笑了。

我好像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看着他一脸温和乐呵呵的笑着看着我,我才记起,我竟然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这是多么该死的一件事情。

喂,年轻男人,我叫夏安,夏天的夏,安心的安。

喂,丫头,我叫让夏安,让着你的让,夏安的夏,夏安的安。年轻男人咧着嘴,一脸的明媚。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放开了自己深入骨髓的爱,会这般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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