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鼻油那麼討厭？

－ 記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觀宋徽宗《竹禽圖》－

宋國明

簽有宋徽宗花押“一大”（天下一人）的《竹禽圖》（鼻油版）

      上回帶大姑媽遊紐約，因為要看的地方太多，忍痛把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略去，此後便一直耿耿於懷。這次他們再來，第一站就把他們押解到大都會裏關了一天，不看好了不許走。

         巧的是今年暑假正逢大都會亞洲部成立一百週年，館方痛快展出宋元珍品多件，我們都看到啦，非常幸福。我說“痛快”，乃是相對於台北故宮的“不痛快”。今年六月去台北故宮看了《清明上河圖》特展，出了展廳，除了過道上掛了四幅名不見經傳的畫，什麼也不給看，讓人徒呼負負，大嘆故宮是個小氣財神，摳門兒到了極點。紐約大都會這次雖以宋元書畫為主，也同時大方展出明清兩代名家大作，最後居然還隆重附帶王翬主持的《康熙南巡圖》濟南至泰山段和徐揚主持的《乾隆南巡圖》大運河至蘇州部分圖卷，我說痛快二字，不為過吧？

         話說那天，看展時照了一些相，自然包括了徽宗的《竹禽圖》。當時我在相機屏幕上還特意檢查了一下對焦是不是準確，看到禽鳥胸腹部分有點模糊，但是點睛的黑漆很清楚，我也就放心了，認為只是相機屏幕有點汗跡油漬。沒想到回家把相機屏幕仔細擦乾淨了再看，那鳥的胸腹還是有點模糊，我這才恍然大悟，那是展櫃玻璃不知道被哪位嘉賓拿他的尊臉貼上去觀看，蹭上鼻油了。怪不得別處都清楚，就唯獨那一小塊地方很尷尬地模糊著。

         我很難受，自言自語道誰的鼻油那麼討厭！鳳兒在旁聽到動靜，問清狀況就樂了，說不就一張照片嗎，沒照好就刪掉吧。我說別的刪了都行，可這張我很喜歡呀。鳳兒接過相機說，你這兒不是有三張嗎？挑一張最清楚的。我說三張都清楚，就是那鳥的前胸那塊兒都不清楚，讓人著惱，因為那不是我照相的問題，是別人鼻油的問題。鳳兒說，這麼小的一塊兒誰看得見呀？我說看不見是看不見，但我自己心裡有數，知道它不清楚啊。鳳兒樂得不行，說那怎麼辦，又不能再回去重照一次。

      怎麼不能？我分析了，跟大姑媽他們去一整天，是當導覽員兼攝影師，埃及館、美國館、武器館、中國館、日本館、歐洲繪畫、中世紀館、伊斯蘭館、裝飾藝術、希臘羅馬等處，一處一處看下來，累得賊死，還只看了個大概。這次我們緊趕慢趕還是漏了兩個特展，一個是時尚與科技，一個是印度繪畫精品，在回程的火車上不還感嘆說很遺憾嗎？待大姑媽回巴西，我們殺個回馬槍，少捐幾塊錢，再看一次也未嘗不可。於是，我們又跑了一趟紐約，重照了《竹禽圖》。

相關博文：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之一：中國畫請點此處

回家發現，雀鳥胸腹有鼻油造成的一塊模糊部分，讓我非常難受

挑了一天，我去大都會把玻璃擦乾淨了，重拍了一張

這是不帶鼻油的《竹禽圖》全圖，好像也看不出不同，不過我心裡舒坦點兒

《竹禽圖》趙孟頫題跋

幾幅皇家團扇小品： 南宋 孝宗 行楷對聯

南宋 楊皇后 楷書七絕

南宋 理宗 行書孟浩然七絕

南宋 傳高宗或孝宗 行楷七絕

南宋 佚名 《竹梅小禽圖》

北宋 屈鼎《夏山圖》

夏山圖部分

北宋 黃庭堅 《草書廉頗藺相如傳》之一

北宋 黃庭堅 《草書廉頗藺相如傳》之二

北宋 黃庭堅 《草書廉頗藺相如傳》之三

北宋 錢選《羲之觀鵝圖》

《羲之觀鵝圖》部分


乾隆親為《羲之觀鵝圖》引首

上（宣统）曰每首诗必须以鵞字落脚，众臣工当场轮流来首四绝

眾臣工奉敕題跋，莫不奮力賣弄書法诗才，寫得都非常好看

趙孟頫《雙松平遠圖》

趙孟頫《行書右軍四事》，真心好看

趙孟頫《行書右軍四事》

趙孟頫《行書右軍四事》

趙孟頫《行書右軍四事》

上圖局部

元 鮮于樞《草書石鼓歌》之一

鮮于樞《草書石鼓歌》之二

鮮于樞《草書石鼓歌》之三

元 夏永 《黃樓圖》

上圖細節，蠅頭小楷記黃樓

仿 元 李成《寒林策驢圖》

上圖局部

元 唐棣 《滕王閣圖》

元 倪瓚《虞山林壑圖》

元 米黻 《草書吳江舟中詩》之一

元 米黻 《草書吳江舟中詩》之二

米黻 《草書吳江舟中詩》之三

米黻 《草書吳江舟中詩》之四


明 徐鑛 題跋

南宋 米友仁《雲山圖》

元 王蒙 《素庵圖》

上圖局部

元／明 吳伯理 《龍松圖》

元 趙原《晴川送客圖》

元 鄧宇 《竹石圖》（抱歉，最上面名人題詞沒照下來）